歲月靜好的一家三口身後,是鬨哄哄的一群人。
曲眉和沈言抓著同一串烤玉米,皮笑肉不笑地唇槍舌劍。周未在一旁勸架,感到幸福又糾結。李竟搶串姿勢穩準狠,悶聲發大財。顧嶼和安荷一塊烤串,顧嶼優雅地逆風一撒胡椒粉,被糊了滿臉,登時麵目猙獰……
席雪兒和謝子卿在搶奪最後一串牛肉時,謝子卿企圖施展美男計。席雪兒深深地看了這張號稱“十億少女的夢”的臉一眼,毅然決然掰開他的手指,將烤串塞進了嘴裡。
最後還是顧笙笙親自動手烤肉。大家乾脆圍著烤架,親自動手跟顧笙笙學,邊烤邊吃。雖然味道不能跟顧笙笙親自烤的比,勝在樂趣。
沈妄占據顧笙笙身邊最有利的地形——也沒人敢跟他爭,由顧笙笙手把手教著烤出了一把肉串。並且在顧笙笙的教導下,慷慨地分享給眾人。
最好的那一串自然留給了顧笙笙。
顧笙笙期待滿滿地咬了一口,在沈妄含蓄而不失期待的目光中,將眼淚和愛情一同咽下。點頭:“好……好粗……大家也吃啊。”
眾人舉著一根焦黑不明物體,背對沈妄,無助地猛搖頭。
顧笙笙堅持與大家分甘同味。
沈妄威嚴地一抬眼,眾人趕緊啃肉串,食用後一言不發,隻是紛紛豎起大拇指。
沈妄唇角輕勾,眼神透出三分涼薄三分涼薄和四分漫不經心,深藏功與名。
除了這一串小小插曲,這個烤肉派對還是無比成功的。大家一直縱情歡樂到晚上,又再三約定下次再聚,才依依不舍地告辭離開。
席雪兒一時衝動,想留宿下來跟顧笙笙共度姐妹之夜,被李竟和安荷一人拽一邊拖走了。
一直到上了車,安荷才道:“你會不會讀空氣!剛才我聽傭人說,沈大佬今晚為笙笙準備了特彆節目!你留下來乾什麼?”
席雪兒恍然大悟:“哦喲哦喲,特彆節目~我懂我懂。笙笙有福氣哦~我剛才目測了一下,網傳的十八厘米絕對是謠言。”
車子裡陷入詭異的安靜。
席雪兒對著安荷的視線,忙補充:“是絕不止十八厘米!……你這樣看我乾什麼?我不是為了好姐妹把關嗎?……我本來是在看顧嶼來著,可沈大佬身材太好了,眼睛不由自主就看見了,可不是我自己想看的!你還擠眉弄眼乾什麼?你可不準告訴笙笙啊,她非殺了我不可。”
安荷捂住了眼睛。
駕駛座上的李竟回過頭來,斯斯文文地問:“你本來在看誰?”
席雪兒足足當機了三秒,猛拽車門:“你怎麼在車上?!!放我下車,放我下車!”
……
撲麵而來的鮮紅。
帶著露水的紅玫瑰填滿了臥室的每一個角落,馥鬱的花香熏人欲醉。
雪白的大床上灑滿了玫瑰花瓣,亮如露水,柔如絲絨。
顧笙笙玉體橫陳地躺在這堆花瓣裡,眼神空洞,哼哼唧唧。
那一串愛情把顧笙笙放倒了,吃了幾片腸炎寧後,她徹底癱了。
沈妄也崩潰了。
他喂顧笙笙吃了藥,蹲在床邊為她揉了半天的肚子,然後獨自走進了浴室。
如山般的背影透著隱隱的崩塌之勢。
顧笙笙心疼,肚子更疼,包著淚打開手機想找姐妹傾訴。誰知一點開姐妹花群,就見席雪兒發了幾十秒的語音咆哮,控訴顧笙笙的肉串是不是變質了,她拉得要虛脫了。
顧笙笙咆哮回去:“那可是空運來的上等和牛!”
隻是由於虛弱,這咆哮聽起來軟綿綿,嬌滴滴,透著十分的委屈。
沈言和曲眉立刻跳出來,一個指責席雪兒竟敢質疑我們夫人,一個將矛頭指向安荷撒的調料不對勁才導致大家肚子痛。
隨後兩個人意見不一致,互相掐了起來。
顧笙笙:“不是,你們為什麼在這個群裡?”
沈言:“因為我們都在廁所裡吧。”
席雪兒:“沈言曲眉,滾出客。”
係統提示:泡泡已退出本群。
安荷:“……”
係統提示:泡泡已加入本群。
泡泡:“我是被拉進來的……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在這裡,彆罵我……瑟瑟發抖jpg”
大家夥連忙安慰了她一番才好。
席雪兒忽然道:“不對,笙笙你現在不應該正跟沈大佬共度**嗎?乾嘛來群裡撕逼?”
曲眉:“夫人,**一刻值千金!那9999朵玫瑰您還喜歡嗎?總裁親自吩咐我訂的。”
沈言:“嗬嗬,還是我親自吩咐女傭布置的呢。”
曲眉:“嘖嘖嘖,那可真是辛苦妹妹了。”
安荷:“吵什麼吵,就這麼一點事。我們今天之所以歡聚在這裡,是為了……”
群裡鬨哄哄,你一言我一語搞得顧笙笙更心酸了。顧笙笙把手機摁掉,軟綿綿在床上翻滾,用被子把自己卷了起來。
浴室門開了,沈妄圍著浴巾走出來,一眼瞧見床上的人不見了,心中一緊。
隨即才看見被子裡鼓囊囊的一團。
沈妄擦拭著濕漉漉短發,單手開櫃門找睡衣穿。
顧笙笙等了會兒,沈妄沒過來抱住她叫毛毛蟲,隻好自己掙紮著鑽出被子筒,將一雙藕臂也掙出來,氣喘籲籲地瞪著沈妄。
恰對上那一雙含笑的鳳眸。
顧笙笙愣了愣,臉頰紅撲撲,烏發逶迤淩亂散落在肩上和胸前,柔膩肌膚在燈光中隱隱生光,雪白被子裹著她胸部以下柔軟身軀,她晃了晃被包裹的雙腿,衝沈妄伸手,要抱抱。
沈妄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毛毛蟲?”
顧笙笙哼唧一聲,衝他搖搖頭,又擺了擺腿。
沈妄沉吟片刻:“在破繭化蝶的毛毛蟲。”
顧笙笙哇地哭出聲:“是小美人魚!美人魚!”
沈妄把顧笙笙的小臉按在胸口,無聲地笑夠了,才道:“你怎麼不直接告訴我?”
顧笙笙更委屈了:“小美人魚不會說話……我們一點默契也沒有,你根本不是真的愛我!”
沈妄大手揉著顧笙笙軟滑的小臉,擦拭掉不存在的眼淚,逗貓似地摩挲她,給她順毛。
沈妄的短發還在濕漉漉地往下滴水,水珠蔓延過他寬闊脊背和緊窄腰肢,又浸濕了顧笙笙身上單薄的絲綢睡衣。
溫熱清爽的沐浴露香氣混合著他身上獨有的冷香,溫柔而霸道地侵占了顧笙笙的感官。
不知是不是錯覺,肚子的疼痛也奇跡般減輕了。
顧笙笙反手攬住沈妄的脖子,水蔥似的胳膊軟綿綿往下滑,一點力氣也沒有:“肚子也摸摸。”
沈妄溫熱的大手撩起薄薄絲綢布料,直接覆上單薄柔軟的肚皮:“還疼不疼?”
“疼的。”顧笙笙舒服地眯起眼,依賴地貼著沈妄的臉。
沈妄將她的小心思儘收眼中,隻是勾勾唇角,繼續耐心地給她揉肚子。又教育道:“知道疼,以後就少貪吃。”
顧笙笙癟了嘴。
沈妄繼續道:“少吃烤肉和冰飲料。”
顧笙笙荷包蛋眼。
沈妄總結:“一定是那杯雪梨汁的問題。”
顧笙笙喵地哭出聲來。
沈妄將她抱在胸前,溫柔地吻她額頭和眼角:“乖,不哭,以後不亂吃東西,就不會再疼了。”
顧笙笙哭著哭著就睡著了,夢裡都在抽抽嗒嗒。還有一隻溫暖的大手,慢慢揉著她的肚子。
這個夢也不算壞。
顧笙笙一夜好眠,睡到日上三竿才起。肚子已經不疼了,隻覺得餓。吃了一碗甜粥和兩塊紅糖糕,就恢複了元氣,去浴室梳洗打扮了。
一隻小狗腦袋從門縫鑽進來:“嚶嚶汪~”
饅頭身材像個冬瓜,黃茸茸奶毛柔軟非常,一雙葡萄眼能把人心融化了。
顧笙笙歡喜地張開手:“饅頭,抱抱!”
饅頭一個急刹車,看清楚是顧笙笙後轉頭就跑了。
顧笙笙:“???”
顧笙笙氣急敗壞地衝出浴室:“你給我說清楚了,你憑什麼嫌棄我!你這個臭冬瓜!”
饅頭正趴地板上啃沈妄的拖鞋呢,見狀跳起來撒腿就跑,又想帶上沈妄的拖鞋,急得小短腿亂蹦。
猶豫就會敗北,終於被顧笙笙一把擒住。
看著肥墩墩的小奶狗並沒有多少重量,撲騰著小短腿撒潑:“嚶嚶汪!嚶嚶汪!”
顧笙笙怒道:“你敢罵我!跟誰學的!”
饅頭斜眼,一張純良的小奶狗嘲諷力瞬間成倍上漲:“嚶嚶汪~嚶嚶汪~!”
顧笙笙跳腳:“我真的會打你!”
“怎麼了?”
門被推開。
一人一狗齊齊轉頭看去,沈妄出現在門口,普普通通的白襯衫和西褲被他穿得貴氣出塵,他手裡還拿著個小奶瓶。
饅頭一見到沈妄,立刻尖叫起來。還是嚶嚶汪,可聲調和剛才的奶狗罵街截然不同,整個一可憐弱小又無助的良家小奶狗。四隻爪爪也無辜地縮在胸前。
顧笙笙被這個變臉絕活驚呆了:“我……不是,是它,是它罵我!”
沈妄:“嗯?”
顧笙笙急著道:“真的。它剛才罵我,它還……啊啊啊啊饅頭你怎麼了!”
饅頭抽搐起來。
顧笙笙嚇得趕緊把它放地上,沈妄也急走上前。
然後在兩人的注視下,饅頭徐徐倒地。
沈妄伸出一隻腳抵住它,饅頭仍然軟綿綿下滑。沈妄把奶瓶塞進它懷裡,饅頭兩隻爪爪抱住奶瓶倒在地上,呈現出一種含笑九泉的氣氛。
這個戲就過了。
沈妄摟住土撥鼠尖叫的顧笙笙,先要一個早安吻。
屬於沈妄的氣息源源不絕湧進身體,比任何靈丹妙藥更能撫慰心靈。顧笙笙緩過氣來,才急著道:“饅頭它……”
一轉頭,就對上饅頭天真無邪的小狗眼。
饅頭抱著奶瓶,時不時嘬一口奶,不知道看了多久,津津有味地連戲也不演了。
顧笙笙臉頰騰地滾燙起來:“你看什麼看?!不對,你剛才不是……你是裝的?”
饅頭抱著奶瓶懶洋洋翻身,一路滾到門口去了。
顧笙笙摟著沈妄的脖子:“沈妄你看見了!它太壞了,戲精狗!它才不到兩個月!”
沈妄忍住笑,撫著顧笙笙胸口給她順氣:“饅頭是喜歡你,想讓你多陪它玩。”
顧笙笙不服氣:“你也沒陪它玩,它為什麼不欺負你?”
沈妄道:“我每天早起帶它去跑步,陪它玩二十分鐘飛盤。”
“……”顧笙笙算了一下沈妄早起的時間,道:“我可以在下午和晚上陪它玩,我允許它晚上睡在臥室。如果它表現好,就可以上床。”
沈妄不允許。沈妄一票否決了這個提議,扛著顧笙笙去換衣服。
今天是沈霆琛的婚宴。顧笙笙作為沈家人,打扮要顯出莊重,又不能搶了新娘的風頭。顧笙笙愛穿紅色,連著挑了幾件紅色小裙子,都不妥。
顧笙笙隻好挑了一條珍珠白繡暗紋的小裙子,也不化妝,隻塗了一點口紅增加氣色。又戴了上周新買的一套古董珍珠首飾。
她將烏黑發絲挑起幾縷編好,彆上珍珠發扣。一邊扁著嘴道:“我穿這一身總行了吧?”
沈妄原本正低頭逗小狗,聞言抬眼望去。
顧笙笙的容貌偏於穠豔,流風回雪地裹著一身白,更是將她容貌中的豔與天真的態突顯,用微博用俗了的一句話來形容就是:又純又欲。
這一身不僅容易搶新娘風頭,簡直會被當作新娘。
沈妄喉結滾動,對上顧笙笙的杏眸:“嗯,這樣穿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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