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立海大所屬大巴在集訓中心外圍停下時, 引起了全場的關注。
車門打開,身著土黃色正選隊服的立海大少年們一個接一個的魚貫而出。
“場地還挺大的嘛。”第一個下車的毛利伸了個懶腰後搭上了搭檔的肩膀,和白毛少年咬著耳朵, “喂, 小仁王, 你不覺得關注我們的人太多了嗎?”
而且還多是那種毫不掩飾的視線,灼熱的嚇人。
“噗哩。”感受過這更加熱切目光待遇的仁王聳了聳肩, 半耷拉著眼皮,一臉冷漠。
頂著全國冠軍的名頭,受到過多的關注也是理所當然的。
大概九成的學校都在研究怎麼針對立海大的陣容吧。
對仁王的敷衍了事,心大的毛利也全不在意,玩心上來的他還幼稚的順著彆人看過來的目光一個個看回去。
“看來網協很重視這次集訓。”
環顧四周, 已經開始隱晦的搜集資料的柳蓮二發現幾乎所有稍稍有些名氣的學校(不論是好名聲還是壞名聲)都被邀請了過來。
除了在全國大賽上和他們打了兩場,實力不錯的冰帝, 連今年倒在關東大賽, 沒在全國大賽上露麵的青春學園都收到了邀請。
這點倒是出乎意料。
畢竟自從武士越前南次郎畢業後, 青學就再也沒能登上全國大賽的舞台, 算是落寞已久的豪強了。
旁邊, 仁王也看到了藍白相間的青學隊服, 仔細觀察後發現手塚國光果然沒能隨隊的白毛少年再次轉為了懶洋洋的狀態。
在場的好手幾乎全是全國大賽上就遇到過的手下敗將來著,這次的集訓,可能都沒有隊內賽來得有用吧, puri。
“這次的集訓還召集了各位聲名在外的教練, 可以再觀望一下。”似乎看出了隊友們失望的情緒, 柳蓮二淡淡的安撫道。
“沒錯, 最差不過是換個地方進行日常訓練罷了。”幸村拿出了主辦方(網協)送來的邀請函, “我們先去宿舍放行李。”
一身黃色隊服的立海大一行人各個麵無表情或是神情憊懶, 然而整體氣勢卻格外突出,這個七人團隊裹挾著七十人才能擁有的氣勢,朝宿舍樓走去,所到之處,竟無一人敢和他們對視。
“立海大的怪物們也來了啊。”
“這就是今年的全國冠軍隊伍嗎?”
“氣場好強。”
“哪怕鬆井高橋因為升學原因退部,仍然有足夠實力的後輩頂上,立海大,似乎無論如何都不會衰敗下來。”
“等等,我才發現立海大現任正選陣容中,隻有毛利是二年生,其餘都是一年生...”
“啊,這才是立海大最可怕的地方。”
這代表了,霓虹國中界起碼有三代人,將活在立海大的陰影之下。
-
另一邊,已經步行至宿舍樓的立海大正選們找到了自己的房間。
由於是官方集訓,所以住宿環境差不到哪去。
典型的兩人間宿舍,其內裝修造得和酒店標間一般,且房間空間不小——這在土地資源極其有限的霓虹國,其實是十分難得的了。
光從這裡也能看出網協對這次集訓的重視程度,但還沒完,當少年們收拾完隨身行李後,所處可見的大喇叭出現了聲音。
“請於五分鐘內於操場集合,重申一遍,請務必於五分鐘之內於操場集合,遲到者,淘汰。”
一連三條同樣的內容。
在第一遍通告響起時就從床上翻身而起的仁王拿下毛利的耳機,抓起網球包,帶著搭檔朝外走去。
期間,陸續遇到了同樣背著網球包的立海大其餘五人。
“很奇怪。”走了一段路後,真田緩緩開口。
“啊,從住宿區勻速趕往操場的路程最多需要三四分鐘,廣播裡麵的五分鐘時限絕對有問題。”柳蓮二微微擰眉,讚同真田的看法。
“而且,走了這麼幾分鐘,除了我們,居然看不到彆的選手,這點也十分值得推敲。”
“冰帝的也來了。”
這時,丸井眼尖的瞥到了冰帝灰白相間的隊服,活潑的朝他們揮了揮手。
與此同時,帶著許多雜音的廣播再次響起。
“還有兩分鐘,請加快速度。”
下意識加快了腳步的立海大與冰帝眾人很快到達了操場,然而偌大的場地居然空無一人,眾位少年不由得麵麵相覷。
“呦西,立海大和冰帝準時抵達現場,各部員加兩分。”
就在眾人茫然不語之時,從樹林後走出了一位手拿擴音器,身著白色白大褂(?)的男人,他笑眯眯的宣布著暫時無人理解合意的加分,然後神情驚喜到誇張的看向了遠處朝著此地不斷奔跑而來的少年們。
同時他舉起了左手,開始讀數。
“30,29...3,2,1,OK截止,之後到達操場的全部不及格,各扣一分。”齋藤至舉起了擴音器說道。
等所有人都彙集在一起後,不等那些還未喘勻氣的少年們多呼吸幾口新鮮的空氣,黑發男人笑眯眯的拋下一個炸彈。
“現在,立刻和身邊的選手進行一局七球賽。”
“哎?!”
本就不怎麼安靜的場上,變得更亂了。
而齋藤至似乎很欣賞這樣亂糟糟的場麵,他微微弓著脊背,黑色的劉海下垂遮住了大部分眼睛,隨即,他唯恐天下不亂的補充道:“比賽失敗的選手會被扣除兩分,在這十天集訓期內,每人僅有十分初始分,每度過一天,就要支付一積分作為生存分數,等到積分為零的時候,就是你們離開這裡的日子。”
突如其來的規則再次引爆了全場,他們開始為自己的去留感到憂心,尤其是早上遲到而導致扣分的少年們。
而對於平白收獲兩分的立海大眾人來說,這個補充說明似乎並沒有起到特彆大的作用,大家都十分平靜的站在原地,和自己的隊友們站在了一起。
比賽的輸贏並不會起到什麼關鍵性的作用,既然如此——仁王下意識轉頭,和毛利對上了眼。
視線交錯之下,毛利突然咧開嘴角,眼中燃起了戰意:“說起來,確實挺久沒有和小仁王打過比賽了。”
近段時間都在和真田組隊練習賽的仁王也來了興趣,他利落的放下網球包,簡單了做了兩個熱身運動,和毛利碰了碰拳,兩人一同來到了比賽場地上。
一共七個並列的網球場,此時已有大半被立海大占據。
仁王毛利,幸村柳,丸井桑原,以及真田跡部。
很快,剩餘三個場地也迎來了各自的比賽雙方。
這時,不知從哪裡出現的七名裁判身著統一服飾,坐上了裁判席,吹響了哨聲。
“嗶——比賽開始!”
第一球是仁王的發球局。
他毫不客氣的拿出其疾如風,卻被毛利輕鬆打回。
從沒有想過可以靠其疾如風拿下這一球的仁王早早預判了球路,站在了網球的落點。然而在球拍與網球接觸的下一秒,仁王的手腕一沉,少年略顯詫異的揚了揚眉,手臂微微抖動,依靠旋轉技巧卸去部分力量後,揮拍,送了毛利一個機會球。
“網球基礎變得紮實了嘛。”仁王混不在意擦著臉頰而去的網球,笑意盈盈的看著一蹦一跳的毛利。
“那是當然,再不進步,也太對不起平時的訓練量了。”順利拿下一分,破了仁王發球局的毛利也沒有表現得十分高興,他知道,仁王還有很多東西沒有拿出來。
比如那個能夠控製對手的詭異技能,以及網球落地不彈起的零式...
然而仁王沒有使用以上任何一種球技,第二球開始後,白發少年朝毛利露出了詭異的微笑,然後,像是重影了一般,毛利的對手,突然變成了頭戴黑色鴨舌帽的黑發少年。
“這、這是...”
饒是一直和仁王在一起訓練的毛利也為此瞠目結舌,然後下意識的看了眼一旁正和跡部打得火熱的真田弦一郎本人。
“讓我送你進入敗北的深淵吧。”
對麵的‘真田’低聲說道,隨後後退半步,用真田的新招式‘其徐如林’利落的拿下了一分。
與此同時,旁邊場地的真田也高聲喝道:“其徐如林。”
居然一模一樣。
無論是個體的外表,聲音,甚至是使用絕招時的姿態與氣勢,倘若不是眼睜睜的看著仁王‘變身’成為真田的,恐怕真的分不清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皇帝,真田弦一郎。
這給毛利以及所有關注這場比賽的人帶來了極大的震撼,也引起了齋藤至的注意。
“真是優秀的天賦啊。”他感歎似的喃喃自語。
這種精神力強度以及似乎天生就知道怎麼使用龐大精神力的天賦,說是老天追著喂飯吃也不為過。
另一邊,幸村和柳的比賽似乎也到了即將分出勝負的地步。
擁有一頭鳶紫色秀發的少年雙手環胸,披在肩上的正選外套隨著微風輕輕擺動,他正彎著好看的眉眼,輕聲說道:“蓮二,你似乎看不見了呢。”
幸村仁王。
麵對這樣的比賽,齋藤至拿出了紙筆寫寫畫畫,饒有興趣的觀察著本就是重點關注對象的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