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高木有些疑惑。
“是啦,副部長說八分鐘那就是八分鐘。”切原倒是很高興的樣子,“畢竟,我是和副部長一起離開的嘛。”
“一、一起?”高木的音色都有些變了,而後他苦笑一聲,在剛剛的記錄上塗抹了一番,“這種事情,以後記得提前說。”
“嗨~”切原沒心沒肺的應道。
之後,高木又詢問了其他的一些事宜,包括有沒有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甚至還問了這頓烤肉的味道如何。
如實說明後,高木朝眾人致謝,而後放下門簾離去了。
警員走後,小包間內有一瞬間的安靜。
而後,幸村站了出來,這位冠有神之子美譽的俊美少年對他的部員們揚起了溫柔的微笑,褐色的目眸在黃澄的燈光下,顯露出蜜水一般的質感。
“既然剛剛高木警官沒說什麼,那麼這家店到底是發生了偷竊行為也好,甚至是其他更加惡劣的事情也罷,都和我們沒有太大的關係,請大家不要太放在心上。”
“噢!”
切原率先應答,天然又心大的小家夥,在被極其信賴的部長安慰後,便一臉開心的吃起了烤盤上滋滋作響的肉食。
立海大眾:真不愧是單細胞生物啊。
但不得不說,有了切原少年的帶動,凝滯的氛圍緩和了不少。
經此一遭,在場的大多數人不是生理上吃飽了(如仁王幸村)就是心理上吃飽了(除切原之外的部員們),草草收尾後,大家背著網球包,光明正大的在警官們的重重卡守下,離開了這家店。
“可惡,我的包都被翻亂了。”
丸井鼓著臉,在桑原的幫助下重新收拾了網球包。
是的,雖說他們在剛才算是較為順利的通過了各個警員守衛的卡點,但都無一例外的收到了需要檢查隨身物品的請求。
——讀作請求,寫作公民義務。
“好了,今天回去好好的泡個澡,早點上床睡覺,明天早上還要進行日常訓練的。”
“嗨~”
十來號人在幸村的一聲令下中於拐角解散。
三三兩兩或獨自一人,朝著自家的方向走去。
而毛利不在的仁王自然是獨自一條道。
呼。
穿著長袖正選服的少年步履輕鬆的走在昏暗的街道上,然後慢悠悠的拐進了一條小道。
幾乎照不進什麼光的小巷中,背著長長網球包的少年似乎是覺得重了,在下一秒,卸包,打算換隻手背。
原本被網球包牢牢遮住的銀白小辮,不,準確的說是銀白小辮上的星型飾品在黝黑的過道中閃閃發光。
就在這時,一隻隱藏在黑暗中的手猛然朝那道光芒襲去。
“叮。”
蟄伏已久的魔導器表麵劃過一道流光,悅耳的機械音響起。與此同時,一道瑩白的光環從漂浮在空中的魔導器內展開。
不知何時轉身的仁王微笑著,打了個響指。
“封印。”
“Sealing.”
魔導器表麵閃過一個英文單詞,一道尖聲厲叫過後,一張外形眼熟,內容陌生的卡牌出現在仁王麵前。
“叮鈴。”
與此同時,一顆閃爍著細碎光芒的寶石,落到了滿是泥汙的地上。
讓流星收起這張送上門來的庫洛牌後,仁王伸出食指,瑩白的魔力盈盈而出,滿滿包裹住這顆美麗的寶石。
“頭疼啊,又要往公安跑一趟...”
少年喃喃自語後,伸手往臉上一抹。
套上麵具和防護服後,手握實裝的魔導器,如一道光,瞬間離開了此處。
“...”
“就這樣,這次的盜竊行為是魔法側的某種人工造物造成的,失物放你桌上了,勞煩銷個假。”
“...行吧。”位高權重,很早之間就沒這麼給人擦過屁股的公安大佬頭疼的灌了口特濃黑咖啡,精神一振的同時,像是想起了什麼,趕緊道,“之前給你,你又說不需要了的身份,可以重新歸公安使用了嗎?”
“啊...那個啊...”仁王仔細想了想,自覺確實用不著它了之後,爽快點頭。
自覺等價交換的公安大佬舒心的敲起了二郎腿:“你是不知道啊,那個身份爭氣啊,打進了敵方最接近核心的地方,現在又是零需要幫助的時候...”
“停——”仁王趕緊叫停,“我早就和你說過,你們普通人類之間的恩怨我是不會插手,也是不能插手的。”
“我知道。”中年男人頷首,而後伸手抹了抹眼淚(騙人!這家夥從都到尾眼睛都沒紅一下!),一臉唏噓的說道,“但有了這個身份,我們至少能少犧牲十位優秀的警員,就算基於這點,我也是要由衷的對你表達感謝的。”
說完,他起身,彎腰。
“嘩啦啦——”
猛烈的風襲來,揚起了素色的窗簾,也將辦公桌上的文件吹得亂七八糟。
起身的公安高層果然連個影子都沒見到。
看了眼紛飛淩亂的文件,以及在狂風過後依舊安穩呆在原地的寶石,他苦笑著搖了搖頭。
魔法...嗎...
此時,預感不妙便早早脫身的仁王正拍打著翅膀飛翔在萬米高空中。
唔...
既然他不需要□□了,是不是可以考慮將鏡庫洛牌還回去?
畢竟是人家的東西,再加上那個如同達克摩斯之劍懸在木之本腦袋上的審判之日。
仔細思考過後,白發少年翅膀一扇,在空中來了個大轉彎。
來到木之本家附近,他便感受到了小可傳出的,警告意味十足的魔力威懾,想了想,他還是將魔力儘數收斂,而後按響了門鈴。
“誰啊?”
噗哩。
聽著聲音,仁王挑了挑眉。
都這麼晚了,月城還在木之本家?
“哢吱。”
大門從內打開,溫柔如月光的雪兔子出現在仁王麵前。
“阿拉,是仁王君。”
有些驚訝,但還是十分有理的將白發少年帶進了木之本家。
“那個...”
在玄關換鞋時,仁王聽到了雪兔壓得極低的聲音。
piyo?
少年抬眸,疑惑的看向月城。
“謝謝你提供的膠囊。”月城眉眼彎彎,笑得十分開心,“對我很有用。”
魔力充足當然會覺得舒服啦。
仁王了然,而後擺了擺手,瞥了眼在牆後露了點衣角出來的某人,用不高不低的聲音說道:“真要感謝就去謝桃矢,畢竟,我也是受人之托。”
然而話音剛落,還沒等仁王仔細觀察雪兔子的表情,屋內便響起了桃矢粗聲粗氣的嗓音:“喂,換個鞋著怎麼這麼久?仁王你小子是不是有哪裡不舒服啊。”
哇哦。
仁王眯了眯眼,將運動鞋塞進鞋櫃,趿拉著拖鞋走了進去。
“呦,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坐在沙發上的桃矢一口啃下水果塊,將仁王從頭到腳的瞅了眼,而後語氣惡劣的說道,“失聯了將近兩個多月,我還以為你遭到了什麼意外,現在看來,還挺健康的嘛。”
清楚知道桃矢為人的仁王也不生氣,輕車熟路的坐到單人沙發上,隨手抱了顆抱枕:“網球集訓,封閉式的,不能使用任何通訊設備。”
桃矢的臉色稍霽:“所以,你這次過來是做什麼?”
“怎麼,就不能上門隨便坐坐?”仁王謝過雪兔子端來的清茶,小心的抿上一口。
不冷不燙。
為貼心的雪兔子點讚。
“你?”同樣了解仁王這家夥直男本質的桃矢哼了一聲,放下茶杯,“說吧,到底什麼事。”
仁王搖了搖頭,指了指樓上。
“小櫻在嗎?”
“她?”桃矢意味不明的答道,“她應該在。”
哦~那就是利用非常規手段半夜出門去了。
礙於月城在,兩人之間的對話不能說得過於赤/裸。
就在這時,仁王桃矢動作微頓。
回來了?
回來的還真及時。
仁王起身,伸了個懶腰,看著桃矢走到樓梯口喊了聲自家妹妹。
“來了!”
站在一樓的仁王能明顯感覺到頭頂天花板震動的聲音,隨之而來的,便是桃矢萬年不變的‘怪獸梗’嘲諷,以及小櫻同樣不變的強烈反應。
“噠噠噠。”
剛剛從外麵回來的女孩似乎是慌忙換上的睡衣,出現在仁王麵前時,衣服的下擺還有部分紮進了褲子裡。
而後,桃矢動作十分自然的幫自家妹妹整理了衣服,同樣的,嘴炮輸出也不能少。
惹得小姑娘鼓著腮幫子,一副下一秒就會跳起來打人膝蓋的模樣。
見此,深深覺得如果再不打斷兄妹兩人的對話,自己可能就要很晚回家的仁王趕緊上前一步:“小櫻,好久不見。”
“啊!好久不見,仁王尼桑。”收斂了和自家兄長鬥嘴時的表情,小櫻給了仁王一個大大的微笑。
對此,仁王的回應是——
“噗哩,許久不見的禮物。”
白發少年從口袋中掏出兩張卡牌,在小櫻驚慌失措的小表情下,當著桃矢和雪兔子的麵遞了出去。
“啊...我...這...”明顯十分震驚的小櫻除了緊緊抓住這兩張庫洛牌外,一時間竟做不出任何表情來。
而仁王則一臉淡定的迎著在場三雙眼睛的注視開口說道:“小姑娘們喜歡的小卡牌,買東西有送,又正好經過這兒。”
“哼,小玩意兒。”桃矢一臉平靜的應下了仁王的解釋,而後,見著緩過情緒的自家親妹,俊眉一挑,再次輸出,“也就小女孩兒喜歡了。”
“就喜歡!略!”小櫻下意識的反駁,隨後表情生動的朝老哥扮了個鬼臉。當然,她也沒忘將兩張庫洛牌好好收起。
“這麼喜歡,還不謝謝人家。”
“啊!”小櫻一愣,回過神來後趕緊朝仁王行禮,“謝謝仁王尼桑!”
側身稍稍避了避,白發少年眉眼彎彎:“今年接下來的時間,我都會在神奈川,有什麼事(審判降臨)可以打電話給我哦。”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