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王同學為什麼會是這種表情?難道是我哪裡算錯了?
年紀輕輕就發際線上移嚴重的數學老師神情凝重的反複回望黑板上密密麻麻的板書,一邊看,一邊不動聲色的在心中作著驗算。
全然不知自己的表情給台上這位可憐的數學老師帶來了多少困擾,當然,就算知道了,仁王大概率也不會有過多反應就是了。
白發少年再次確定了需要參賽的自己絕對參加不了修學旅行後,便將剛剛打草稿的白紙對折,隨手塞到了書本的縫隙中。
四十分鐘的一節課過得飛快,鈴聲一響,仁王便長腿一跨,瀟灑的朝隔壁班走去。
對於仁王的出現,二年C組的學生們投來了好奇的目光。
畢竟白發少年雖然因為去年海原祭以及身為網球部正選身份,在學校的人氣值隨著時間的流逝隻增不減,但他懶散自由的性格也是出了名的。
幾乎是眾所周知的,仁王雅治一下課,不是窩在位子上就是乾脆提前跑到網球場、或者某顆順眼的樹上補眠——以上情報均來源於立海白毛狐狸後援會(bushi)。
而且就在不久前,同為網球部的丸井也過來了一趟。
再做聯想,這次仁王前來的目的就很令人感到好奇了。
迎著眾多或光明正大或暗戳戳的目光,白發少年走進了這間陌生的教室。
眼神除了瞟過自家部長時稍微停頓了一下,下一秒便鎖定了淡定坐在椅上的軍師。
“噗哩。”隨手找了把柳身邊的空椅子坐下,仁王低聲問道,“物理和數學競賽...”
“修學旅行的一個星期,時間湊湊也是能排出來的。”在仁王出聲的瞬間就大概清楚他想說的問題,柳點了點桌上的草稿紙,輕聲說道。
仁王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卻見那張紙上同樣清楚的排好了競賽順序。
白發少年眼神微動,在柳的示意下,拿起了草稿紙。
等看清楚上麵的內容後,他抿了抿唇。
“雖說中/國和霓虹沒有多少時差,但一趟飛行依舊會消耗大量精力...”
看著紙上,柳給自己安排的時間——淩晨兩點抵達霓虹的飛機,等到決賽地起碼也要三四點,稍微休息兩三個小時,一場極其考研腦力的試卷也開始下發。
仁王頂了頂腮,麵無表情的想著自己肯定能做到。
但柳...
他遲疑著放下了手中的紙,最終還是決定相信自家隊友。
“話說丸井這小子到底給你灌了多少**藥?”讓你這麼幫他...
明明有部長跟去的話,就肯定沒問題了。
這麼想著,仁王下意識的看了眼坐在對角位子的幸村。
嗯?
怎麼感覺...
就在這時,柳稍稍朝前挪了挪桌椅,不知是不是巧合,將仁王望去的視線遮得一乾二淨。
“時間的問題解決了,你還有彆的事嗎?”軍師表情淡淡的問道。
“噗哩。”
被擋住視線的仁王下意識眨了眨眼。
不過他也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拉起袖子看了眼時間,白發少年在離開前,自家部長打了聲招呼。
走在回去的路上,仁王心中卻越發覺得哪裡怪怪的。
但又說不上來。
嘖。
怪了。
-
幾天前。
“第21次海外研修會...目的地——中國...”柳看著手中的會議記錄,狠狠皺緊了眉頭,他深深的看了眼麵前的少年,做了幾個深呼吸後,才勉強壓抑住內心的怒火,“...幸村,我以為你清楚自己的身體情況。”
“放心。”擁有一頭美麗的鳶紫色短發的少年站在窗口,褐色的目眸正望著遠方,暖陽照耀下,少年的臉龐一半顯露在光明下,一半隱藏在黑暗中。
“海外研修會...我突然說不參加了才會惹人懷疑。”
站在國中生網球界山巔的立海大正麵臨著來自各方對手的虎視眈眈,衝擊全國大賽三連霸的立海大,是最強大的,也是最脆弱的。
深知自己對這支網球隊伍來說代表了什麼——雖然這樣說起來,有自誇的嫌疑。
幸村精市覺得,身體出狀況這件事,能不說還是不要說為好。
於是,他微微偏頭,低聲道:“那天在醫院檢查的時候,你也在場,醫生也說了,隻是單純的病毒感染,沒什麼大事。”
確實...
說起這個,在一旁聽得清清楚楚的柳也無法辯駁。
但那天,部長在自己麵前突然倒下的情形實在過於嚇人,令他實在沒辦法放下心。
柳攥緊了手中的紙。
目的地,中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