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中,被他侵占了身體的合歡宗弟子拿奚淮修煉了整整七年。
書裡並沒有著重寫這七年,僅僅一筆帶過。
但是池牧遙在這些年裡每時每刻都在想,奚淮這種鋼鐵直男被迫日一個男人七年,恐怕會非常痛苦。
這種慢性侮辱才是最折磨人的,堪稱生不如死,且是心靈、身體上的雙重折磨,也難怪奚淮之後下手那麼狠。
他早早便下定決心,不想奚淮經曆這樣的事情,這樣奚淮也不會像後來那麼瘋魔。
但是現在,是奚淮願意了嗎?
他還是搖頭:“不要,你總有一日會出去的,不必為我做到如此。”
奚淮冷哼了一聲:“讓你來你便來,我也是不想你的腐肉折磨我,這樣還不如來個快活的。”
“當真?”
“怎麼還像我逼迫你似的?”
池牧遙撐起身子坐好,在心中掂量起來。
原主是用奚淮修煉到了築基期巔峰,用了七年時間。
他不用,他隻要到達築基期即可,這樣恐怕需要的時間不多,於是回答:“三年多或者四年,具體要看修煉後我一次能吸收多少靈力,一次後我便可計算出來。”
按照他的學霸腦子,甚至可以計算出幾次雙修後,他可以提升到需要的修為,具體到究竟幾次、需要幾天。
“那你來吧。”奚淮說道。
顯然他已經做好了心理建設,打算豁出去了。
池牧遙重重地吞咽了一口唾沫。
上,還是不上?
這是一個問題。
上了,他可以活命,奚淮也能出去,出去後他逃跑了就是。
不上,他就此領盒飯,與世長辭。
之後的事情就不關他的事兒了。
奚淮急急地補充:“不過你不要妄想雙修後我們便有了什麼牽連,出去過後橋歸橋,路歸路,你我毫不相乾。”
“這樣最好。”池牧遙反而鬆了一口氣。
不知為何,見池牧遙真不想跟他攀上關係,他反而不高興了,標準霸總文賤種的脾氣,問道:“你可知我是誰?”
“你都教我卿澤宗的功法了,還會發狂,頭頂還有龍角,很難猜嗎?”
這修真界還有第二個十八歲修者有這些特征嗎?
“那你不想和我扯上關係?你可知多少人巴不得我多看他們一眼?”
這人什麼毛病?
彆人找你,你懶得理。
他不想找你,你還生氣了?
池牧遙不願意,重新靠著牆壁,將身體蜷縮成一團,平穩地呼吸準備入睡。
奚淮許久沒等到他的回答,追問:“你想什麼呢?”
“我想等死。”
“我都許你用了,你反而不願意了?”
“我不是很想雙修。”
奚淮反而不肯罷休起來:“你不想雙修卻入了合歡宗,入的是情懷嗎?”
“保命而已。”
“現在又不想保命了?”
“嗯,相比之下還不如死了算了。再說,我也在合歡宗平穩生活了八十年,夠本了。”
“誰管你死活!”
奚淮好不容易決定降心相從,想要救那老家夥一命,結果那老家夥還不領情?
他自己都意識到了,他總是會做一些奇怪的事情。
比如和好友聊著天,莫名其妙的下一刻就帶著好友去了錦瑟處,還跟一個女孩子問了名字。
問完,他自己也不理解自己為什麼要問,且問完名字又回了卿澤宗,這趟行程頗為詭異。
這次也是一樣,他從來也不是見義勇為的人,卻莫名其妙不受控製地救了人,還被連累得被關進了洞穴裡。
相比較之下,同意和池牧遙修煉他還是深思熟慮過的,並不是莫名其妙的行為。
他被氣著了,躺在石床上氣得咬牙切齒。
心中燥鬱,人也會發狂,脾氣上來後鐵鏈震顫。
池牧遙注意到了,趕緊起身到了奚淮身邊,問:“怎麼又複發了?”
“莫要與我說話!”
“我是怕你受委屈。”
“倒是我委屈你了。”
“沒……”池牧遙做了一個深呼吸,“那,你等我吃些丹藥。”
這位大少爺要是發了脾氣,他能從壽終正寢變為橫死街頭的死法。
他真的怕了禁製的反噬攻擊。
奚淮的脾氣平息下來了,問:“什麼丹藥?”
他想的,恐怕是雙修前的輔助丹藥,誰知池牧遙說:“壯……”
奚淮的臉色霎時一變,心情有些不悅。
緊接著聽到池牧遙補充:“壯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