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大婚(1 / 2)

魔尊他念念不忘 墨西柯 11643 字 3個月前

池牧遙最初預想的果然沒有錯。

旁人新婚,次日一早就要去給長輩敬茶了。然而他和奚淮舉行道侶大典後,次年奚霖才再次見到自己的兒子和“兒媳婦”。

這二人道侶大典後整整一年沒下過山,知道的知曉是在漫長地洞房花燭,不知道的還當是在服刑。

池牧遙和奚淮結伴下山這日,宗門內其他人都沒有預料到,自然也沒人等他們。

剛巧他們下山便見到了正在涼亭裡看書的鬆未樾。

鬆未樾會看書,一般都是樽月宮宮主逼的,畢竟這位宮主非常嫌棄鬆未樾不識字的樣子。

此刻,鬆未樾手中的書便是一本圖畫集,上方是圖畫,下麵是對應的字,比如上方畫著一棵樹,下麵便寫著“樹”。

鬆未樾見到他們兩個人過來萬分驚訝,當即丟下書過去,看了看池牧遙說道:“阿九怎麼瘦了這麼多?你本來就瘦弱,怎麼還能有瘦的餘地?”

“都是……運動量太大了。”池牧遙艱難地回答。

好在和他們聊天的人是鬆未樾。果不其然,鬆未樾沒懂,還能氣定神閒地繼續和他們聊了下去:“三十三宮還沒建呢。之前阿九剛剛入了卿澤宗就要舉辦道侶大典沒空商量,大典結束後又找不到你們人,門內師叔都不知道阿九的喜好,不知道該建什麼樣的,大家都等著你們呢。”

此刻的池牧遙,隻要能離奚淮遠點就滿足了,現在他看到自己的道侶都會有一種暈船的感覺,仿佛他的道侶就是大海——全是浪。

這一年裡,他除了累得睡著,或者打坐吸收修為,其他的時間身體就沒有靜止下來過。

聽聞了這個事情,他當即表示可以去執事堂看看設計圖,說完便逃也似地去了執事堂。

奚淮也想跟著,不過他這次下山的主要目的是找奚霖問一問功法的事情。

雙修得差不多了,也應該提升一下自身實力了,功法這方麵他的確有很多不足。

即使看著池牧遙遠去的身影有些不舍,他依舊隻能先去找奚霖。

卿澤宗的執事堂可以用“富得流油”來形容。

在合歡宗,執事堂隻是一個偏殿,且需要走過一條長長的廊道,到達二樓才能進入。

禦寵派的就更寒酸了,還是隨便騰出了一間屋舍充當的執事堂。

卿澤宗的執事堂是單獨的院落,上山後先見牌樓,頂端的戧獸雕刻得極為巨大且霸氣,幾乎與正吻的大小相同。

鬥拱是雲外天的標誌雲形雕刻,琉璃牌和雀替用的也都是鬼斧天工的雕刻技術,細節處理得極為精致。滾墩石上有著萬字紋樣,這個的寓意是吉祥,也有財源滾進之意。

進入牌樓往裡走一段,有兩個搜檢的小亭子。

再後方是兩排側房,分彆是文閣和武樓。去文閣一般是領取一些書卷、筆墨之類的東西,武樓則是領取法器,修理、養護佩劍的地方。

又因這裡是卿澤宗,文閣門前幾乎沒人,武樓門口卻是人來人往。

正前方敞亮的三層正殿,才是真正的執事堂,一樓是執事堂登記、取物處,前麵兩處不管的事物,都可以在這裡登記處理。

二三樓多半是儲物空間,或者是弟子們工作的地方。

池牧遙到了之後便被請進了執事堂內屋,坐在一側的桌椅前喝茶,選擇圖紙樣式。

他在這裡坐了不到半個時辰,便發現這裡的不對勁。

執事堂內的弟子辦事效率很低,算賬的弟子手中的算盤“嗒——嗒——嗒——”地動,仿佛流水竹筒,半晌才撥動一下。

池牧遙忍了一會兒終究還是忍不住了,這場麵甚至讓他開始手癢癢,於是放下圖冊走到了算賬弟子的身前。

這名弟子有著築基期修為,一手拿著賬簿,用手指指著其中一行記錄,一手撥算盤,口中還念念有詞,撥動算盤時還要再三確認自己撥動得對不對。

見到池牧遙來了該弟子趕緊起身問好,結果一下子忘記自己算到哪裡了。

池牧遙忍不住問:“你是剛學打算盤嗎?”

“嗯,弟子最近才被派到執事堂工作。”

“卿澤宗執事堂的弟子不是專門收的弟子嗎?”

“不是,卿澤宗的弟子資質都不錯,需要輪流出去曆練,或者閉關修煉。來執事堂幫忙隻是完成一份任務,完成後能夠領到靈石、丹藥這些獎勵。”

池牧遙做了一個深呼吸,接著趕走了這個弟子:“算了,我來吧。”

他打開賬簿翻了翻,很快發現這賬簿不同時期都是不同人來記錄的,每個人的風格都不太一樣,字跡也不一樣。

池牧遙翻看了一會兒,接著指著一行記錄問:“是從這裡開始需要對賬吧?”

“嗯,是。”

池牧遙的目光一直都在賬簿這裡,他不會去看算盤,手指卻在快速撥動算盤,算盤珠劈啪作響,動得飛快,似乎根本無須確認,想來是自信自己不會撥錯。

手指撥動不停,賬簿已經又翻一頁。

之後,築基期弟子看著池牧遙以詭異的速度對完了一整本的賬目,又看了看彙總賬簿,勾抹了幾下之後放在了一邊,說道:“其他的賬簿也拿來。”

那弟子自然不敢怠慢,趕忙拿來了其他的賬簿,規矩地放在了池牧遙的旁邊。

等池牧遙去看其他的賬簿時,築基期弟子拿起剛才的賬簿翻看了一眼,發現池牧遙在計算的同時還發現了賬目不對勁的地方並標記了出來。

這速度和效率讓人瞠目結舌。

不到一個下午的時間,池牧遙已經對完了這一年來的賬目,對完了之後捧在手中看著每一筆賬出現不對勁的地方,暗暗捏算著手指。

剛巧這時奚淮來了執事堂,進來後便問:“圖紙看得怎麼樣了?”

池牧遙沒回答,隻是放下賬簿。厚重的賬簿發出“嘭”的一聲,接著奚淮便聽到他說道:“把你爹叫來。”

“啊?”這是直接請宗主過來?

“叫來。”池牧遙卻很執著。

奚淮有些納悶,卻還是出門傳了一道傳音符。

奚霖進入執事堂後,發現池牧遙正在提筆寫著什麼,走過去問:“這是圖紙定了?你們自己決定就是,不用問我。”

池牧遙卻在這時開口:“宗主,我看了卿澤宗近一年來的賬目,很多地方都不對勁,而且這些開支都是經您簽字的,是您挪用了靈石?”

“呃……”奚霖有些意外,怎麼道侶大典後第一次見麵,就是這樣的場麵,“哪裡不對勁了?”

池牧遙翻開賬簿,指著有問題的地方一一說道:“七月十五日,靈石三千購買百物錦;八月四日,靈石四千九購買螟蛉鬆木。但這邊的進貨簿,百物錦和螟蛉鬆木都沒有到貨的記載。”

奚霖有點尷尬,板著臉不說話,往旁邊一坐,看向了奚淮。

奚淮拿起賬目看了一眼,又看了看進貨簿,歎氣道:“你是不是不想要三十三宮,想接手執事堂?”

池牧遙這才回過神來:“我隻是……沒忍住,想幫忙。”

“你在合歡宗也會找宗主對賬?”

“嗯,宗主總是推牌九,輸了錢就做假賬,不管著不行,習慣了……”

奚霖聽到這裡乾脆輕咳了一聲,依舊不說話。

奚淮忍不住笑了起來,詢問奚霖的徒弟:“我爹這幾日去哪裡了?”

說著,指了指賬簿上的日期。

弟子義正詞嚴地回答:“在宗門。”

池牧遙走過來打斷了他們:“不應該這麼問,宗主在這兩日的前一天去哪裡了?”

“去……去……”弟子說不上來了。

奚霖知曉瞞不住了,乾脆氣急敗壞地說:“推牌九去了!我堂堂一個宗主,推牌九輸了還能不辭辛苦地專門做個假賬,不是很負責任的表現嗎?”

池牧遙被奚霖奇異的言論弄得一怔,奚霖怎麼能說得如此理直氣壯?

不過卿澤宗都是奚霖的,這麼做也不奇怪。

半晌,池牧遙才問:“您是和我師祖推牌九嗎?”

奚霖倒是回答得坦然:“嗯,怎麼了?”

“您會輸也不奇怪。”

“這怎麼說,你師祖牌技很好?這不就是運氣的問題?”

池牧遙不好解釋,隻能說道:“下次您帶我一起去。”

“你也喜歡推牌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