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004(修)(2 / 2)

之前他說過類似的話,殷渺渺不大信,但現在卻是信了七八分。那就是說,不僅是生產力與她印象中的古代相似,連文化也差不多。

有佛教、道教、巫術一類的文化,但不是玄之又玄的奇幻世界。

她使用的如果真的是法術,那需要調查的範圍大大縮小了。

殷渺渺心中一寬,伸了個懶腰:“既然你這麼說,看來我以後還是儘可能少用為妙。”

卓煜點點頭:“謹慎些好。”

“你休息一下吧。”殷渺渺抱了捆乾柴過來鋪在地上,“躺一下,我守著。”

卓煜沒有推辭,和衣躺下了。

這是他有史以來睡過的最糟糕的環境,原以為難以入睡,可疲倦之下,眼睛一闔就睡著了。

殷渺渺盤膝坐下,想了想,嘗試彎曲腿擺出五心向天的姿勢,沒想到一下子就成功了,她的肌肉仿佛非常熟悉這個姿勢,一點也不變扭勉強。

她按捺住欣喜,將手心放在腿上,不知道怎麼打坐,她乾脆就先深吸口氣再緩緩吐出,三個深呼吸後,她就“入定”了。

這是一種玄之又玄的境界,一呼一吸間,有暖洋洋的熱流在她身體裡流轉,心口微微發熱。

她試圖去捕捉這股暖流,心念一動,腦中就出現了一個畫麵,。可她還沒看清那是什麼,大腦驟然一痛,好像有無數根針在同一時間紮進了大腦皮層。

劇痛使她瞬間清醒,汗流浹背。

殷渺渺按著太陽穴,慢慢做著深呼吸來平複疼痛,等到大腦的刺痛消退,她才集中精神思考剛才發生了什麼事。

她好像真的是修道之人,那應該是入定沒錯了,至於那暖流,也許是內力,也許是法力,還不好說,可她的頭為什麼會那麼疼,會和她的失憶有關嗎?

苦思良久,依舊不得其解。

天慢慢亮了。

殷渺渺在那戶人家起來前就把卓煜叫醒,順便清理了現場痕跡,又拿走了兩個粗麵饅頭,撒了些碎屑在旁邊。

卓煜問:“這是做什麼?”

“嫁禍給老鼠。”殷渺渺拍了拍手,“走吧,彆被發現了。”

卓煜略顯詫異地看了她一眼,咽回了留些銀錢做補償的建議,比起留下痕跡,當然是讓老鼠背黑鍋更安全。

他們繞到後院,牽走了偷吃了乾草的兩匹馬。

天空飄起了小雪。

卓煜微微擰起了眉頭:“今年冬天好像比往年都要冷。”

殷渺渺側頭看著他:“你冷嗎?”

卓煜搖了搖頭,他微服出訪也是揀好料子來穿,外頭的這件鶴氅看似平平無奇,實則風雪不侵,十分暖和。但對於百姓而言,冬季最是難熬,他年年提心吊膽,生怕出現連降大雪的日子,那多半會造成極其嚴重的雪災,會有無數人在這個冬天被凍死。

前幾天宣見欽天監的時候,監正就說今年恐怕會有災情,隻是他還來不及做什麼,就淪落到這樣的境地。

都自身難保了,還想這些乾什麼。卓煜自嘲地笑了笑:“沒事,走吧。”

殷渺渺卻明白了,農民看到雪,想的是來年的收成,詩人看到雪,想的是柳絮因風起,隻有心懷天下的人看到雪,才會想起路邊的凍死骨。她又對他添了幾分好感:“彆太擔心了,說不定冬天結束之前,你就能回去了。”

“借你吉言。”卓煜放下了無用的憂思,當務之急,還是應該儘快趕到許州,早一天回京,就多一分勝算。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雪越下越大,覆蓋在地麵上潔白一片,美則美矣,路不好認,尤其卓煜還隻走過一次,沒有了官道的界限,他認岔了路。

天快要暗下來的時候,他們已經偏離了官道,進了山林。

殷渺渺看卓煜的臉色不大好看,笑了笑道:“沒事,我們在這兒過一夜,明天再調整方向。”

她下了馬,放兩匹馬在一旁休息,指揮他道:“去砍些樹枝來。”

卓煜憂心如焚,恨不得一夜之間長出翅膀飛到許州去,偏偏事與願違,趕不到原定的驛站不說,還不得不在野外過夜。

他忍受著內心的煎熬,用匕首逐一砍下樹枝,費了好大勁才收集到小小一捆。

殷渺渺故技重施點起了篝火,又摘了葉子攏了捧雪化開給他喝:“彆愁眉苦臉的,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

卓煜喝了口融化的雪水,聞言微笑起來:“姑娘也讀過《孟子》?”

“讀過。”那是初中課本裡的摘選,她一讀就喜歡上了,無數次掙紮在磨難裡時,她都會背誦這一段來激勵自己。

“聖賢之言總是有些道理的,你一直生活在皇宮裡,所看見的不過是彆人讓你見的,你現在走出來了,可以真正看看你治下的國家是個什麼樣子,以後才不會被人所蒙蔽,這算是老天對於帝王應有的考驗吧。”

卓煜訝然,半晌,笑道:“受教了。”

道理他不是不明白,然而從前微服都是有護衛相隨,心情坦然,而不像是現在,說白了就是在逃命。可殷渺渺那麼一說,就好像他現在所受的苦都是有意義的,他是在體察民情。

既維護了他的臉麵,又鼓勵他繼續走下去,真是妙人。

他不由笑:“沒想到姑娘有樊姬之德。”

“樊姬?”殷渺渺揚了揚眉,幽幽道,“你不會是想娶我吧?”

作者有話要說:  2.26修補部分內容

---

今天好像沒啥好說的,祝大家情人節快樂吧!

知道你們想問什麼,沒有加更,情人節和我們這種母胎solo沒有任何關係,望周知。

不過放心,春節一樣日更,明天見~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