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不幸的,打完噴嚏之後,第二天林海陽就感冒了。
他從小鍛煉,練武術,刮風下雨都不停,和他爺爺一樣,身子骨硬朗的很,不輕易生病。
但是一生病,就來勢洶洶的,一時間是好不了。
林海陽蹲在家裡裹著棉被,鼻子堵到他懷疑人生,說起話來都甕聲甕氣的,“姬哥,我生病了。”
經紀人一聽,這還得了,趕緊開著車趕到小區裡來,打開房門,就看到沙發上摞著個大號春卷,裡麵卷的是林海陽,“感冒了?”
林海陽迷迷糊糊,他感覺自己腦子裡塞滿了鼻涕,眼睛都睜不開,“嗯……”
經紀人看他不動,過去探一探,把手蓋在他額頭上,嚇了一跳,“你發燒了!”
林海陽不當回事,他隻想睡覺,眼睛一閉,打起鼾,哼哼唧唧睡熟了。
經紀人急啊,剛剛用手去探林海陽的額頭,手心裡滾燙的一片,應該是發高燒了。但現在自家孩子知名度這麼高,狗仔都等著逮他呢,要是被拍到他出入醫院,明天不知道什麼標題都出來了。
什麼急性病呀,傳染病呀,再缺德一點吧,還說你得了什麼不可說的病,四處煽風點火,造謠就憑一張糊了吧唧的照片。
經紀人坐到春卷旁邊,小聲叫:“海陽,海陽?”
林海陽生病了,很難受,他很少生病,就更覺得難受了,難受難受著,膽子就肥了,輕輕踢經紀人小腿,“不吵!”
經紀人給他沒什麼力氣的踢兩下,哭笑不得,想了想,撥了個電話跟公司那邊請假,再戳兩下屏幕,把私人醫生叫過來了,說要給他打個針。
林海陽臉燒的通紅,閉著眼,睫毛又卷又長,嘴巴不舒服地抿在一起,發著汗,嘟囔什麼,經紀人沒聽見,湊到他嘴巴旁邊去,聽到林海陽在叫,叫爸,叫媽。
想爸媽了吧,經紀人本來打算給陽爸陽媽掛個電話,結果才發現,前幾天老夫老妻倆跑去旅遊了,把林海陽托付給自己,現在人不在這。
海陽啊,不是哥不幫你,我也沒轍。
經紀人不懂怎麼照顧彆人,他把林海陽踢開的被子掖好,使勁掖,一個勁兒掖,完全不給林海陽一點點呼吸的機會,差點沒把他悶死,“哥!”
經紀人手上動作停了一下,他湊過去, 又聽見林海陽在叫哥,小貓咪似的微弱,他扶扶眼鏡,不記得林海陽什麼時候有個哥了,他怎麼不知道。
林海陽燒糊塗了,一個勁吱兒哇亂叫,從爸叫到媽,從媽叫到哥,經紀人等了又等,聽了又聽,甚至叫到隔壁家老是汪汪叫的無毛醜狗旺財,就是死活不叫姬哥,氣的經紀人去揪他臉,使勁扭,“個沒良心的小混蛋!”
醫生穿著白大褂來了,可敬業,提著一箱子叮叮哐哐的工具,從裡邊急乎乎的抽出一根注射器,問:“病人在哪?”
經紀人指指旁邊的大春卷,醫生的臉馬上沉下來了,“怎麼讓病人裹在被子裡!”
經紀人被禿著頭的老醫生唧唧歪歪罵了一通,好說歹說終於請動了這位老先生,說是高燒,得給屁股打一針。
林海陽隻穿著睡衣,被陽台灌進來的冷風一吹,瑟瑟發抖,賴在地毯上不起來,臉紅紅的,鼻子紅紅的,嘴也紅紅的,看上去喜慶的很,像年畫娃娃。
經紀人連忙跟醫生說,“醫生,這個高燒會不會很嚴重啊?”
“那要看你的嚴重程度是什麼樣的了,”醫生很嚴謹,摸著下巴說,“難受是挺不好受的,燒壞腦子這種倒不至於,就是這兩天會比較辛苦……”
經紀人放下心來,笑道,“那就好!這人腦子本來就不好,要是再燒壞了還得了哦。”
話音剛落,他就感覺地上那二貨在踢自己小腿,抽了抽嘴角。
醫生一聲令下,旁邊小助理上去,想把林海陽扶到床上,結果人沒抬起來,自己摔了一跤,“老師,他好重!”
醫生瞥他一眼,不為所動,覺得他大題小做,然後自己上去拎林海陽的胳膊,差點沒把自己搞摔,白胡子抖了抖,不敢說話了。
扒了褲子打針,經紀人在旁邊看,林海陽褲子一脫,啪嘰蹦出來一坨白嫩嫩的水蜜桃,晃晃悠悠,還一抖一抖的,他差點沒笑倒。
果然是翹屁嫩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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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完針,林海陽臉紅的不那麼厲害了,醫生和助理都走了,經紀人自己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他也得走了。
林海陽稍微清醒了一些,摸出手機,用前置攝像頭照鏡子,他從小體質奇怪,一有個大病小災的就容易水腫,現在臉腫的像個正方形,慘不忍睹。
他用儘力氣 ,發了個朋友圈,紀念自己今年以來第一次生病——沒人回,隻有唰唰的點讚,能理解,畢竟可能也不知道回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