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大部落出來的,基本都知道種地的意義。以前是給奴隸主種地,吃不飽穿不暖不說,每天累得像頭牛。這會兒冷不丁聽見說這地開荒以後是種出來給他們自己存過冬糧食的,那這地種起來可不得非常之用心了麼。
部落裡的公共建設還很缺乏,而各家各戶自己也忙得很,如果全讓大家抽空出來集體勞作也很不容易。所以紀靈才動了買這一批奴隸回來的念頭。
幾斤紅糖就換回來這麼些人,放在之前的紀靈身上她是怎麼都不會信的,可現在她不僅僅是換回來了,人還勤勤懇懇乾起了活。
時代不同的差距大得驚人,紀靈唏噓。
而屬於她家這回新買回來的兩個奴隸,按照編號,一個叫初一一個叫初二,年紀都是二十。兩個人不住在家裡,而是住在以前紀靈他們住的茅草屋裡頭。
紀靈讓他們跟著其他奴隸一起建房子去,另外又告訴他們記得自己做個炕。
做炕的技術在部落裡已經傳播開來,並不算很複雜。簡單做個地炕,冬天就能不受凍,在紀靈看來劃算得很。
初一初二眼裡,紀靈說的這話就不僅僅是冬天讓他們不受凍那麼簡單了,而是主人竟然關心他們是否過得舒適,這簡直能讓他們熱淚盈眶。
隻不過他們低著腦袋也看不太出來。
紀靈沒怎麼注意到他們的情緒,實際上她也沒花太多心思去像改變烈一樣改變初一初二的想法。大多事情紀靈還是交給烈,讓他去指揮或者教導其他奴隸們。
至於烈是具體怎麼教導的,紀靈不曉得,她就覺得奴隸們見了自己是一天比一天敬畏,表現在於每次她說話的時候都恨不得離她三米遠。
為此紀靈還特意問過烈:“你有將我說的教給他們嗎?”
紀靈說的是告訴他們不用太過於拘謹,隻要好好乾活就能夠在部落生活下去,一心向著部落的人,不管以前是什麼樣的人,以後都是部落的一份子。
她覺得同為奴隸,而且是已經適應了部落生活的奴隸,烈傳達這些話的力度與準確度應該是大大高於自己的。
當然,紀靈並不清楚烈具體是怎麼教奴隸們的。
一樣的話,到了烈嘴裡就變了個說法。
烈告訴奴隸們的是,乾活要用心,要向著自己部落,日子會變好,但是最重要的是,紀靈說的話他們得聽,不聽就挨揍。紀靈這個人他們不能多看,多看也得挨揍。
除此之外,烈對奴隸們都還算照顧,幫的地方也很多。加上烈本身打獵的本事又是一等一的,連部落裡的男人們都很尊重他,更彆提奴隸們了。
對於烈能身為奴隸而獨自在部落裡得到這樣的尊重,奴隸們幾乎將他看作自己的頭頭。
彆說主人,大家總是會對和自己身份相同的人更有認同感,而那人有本事的話,這認同感就會轉化從跟隨感。於是乎也沒到一個月,部落裡的人就發現奴隸們很聽烈的話,也非常信服他。
紀靈覺得這其實挺好的,烈本身就不是沒出息的人,給他一個條件,他是肯定能做出大事的。
她坐在家門口長舒一口氣,現在家裡的活是不缺人乾了,紀靈也清閒了不少。她啃著剛摘下來的黃瓜,摸摸小黑圓乎乎的腦袋。
小黑已經長大了不少,不過還是小。但是機警的性格已經顯露出來。
一開始即便是同一個部落的人從它麵前經過,它都會奶聲奶氣的吠叫。現在好了一些,它每天在部落範圍內聞來聞去,又做標記,已經將部落裡的人都認全乎了。
就算是天黑的時候有部落的人經過,小黑也能趴在地上睡得很香。甚至連家裡的家禽家畜紀靈都帶著它認過,讓它以後千萬彆把雞和兔子咬死了。
當然,如果不是他們部落的人,小黑也能立刻分辨出來,並且提前給出犬吠。小黑雖然還沒有長大成熟,可是聲音已經很響亮,它一開口,整個部落基本上沒有人會聽不見。且小黑的性格又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非得把人叫起來才行。
夜幕籠罩,小黑趴在家門口安寧地睡著。而幾個山頭之外,有人已經等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