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當烈出現在他們麵前,讓他們跟上一起加入保衛部落的戰鬥時,他們沒有一個不跟上的,決心並不比部落裡的男人們少。
戰爭,廝殺,無論是規模大小都是冷漠而無情的。皮肉與刀刃的碰撞,血沫橫飛。生與死的較量下,沒有人會手下留情。這注定是一場你死我亡的較量。
隻是讓原本信心滿滿的與何沒有想到的是,他們實在太低估了這個小部落了。他們帶來的武器還是石質的,卻沒想到對方手裡拿著的斧頭和刀具竟然全都是銳利的金屬。
加上有熟悉部落的關係,這一場廝殺並沒有朝著他們原本預料的方向去。他們不僅沒有占上風,甚至在沒一會兒以後就狼狽下來。
石刀砍人的時候並不一定刀刀見血,然而金屬刀具不一樣,用了足夠的力氣它能夠輕易的捅破一個人的胸腔。
交戰不到十幾分鐘,炎部落的大半的人就喪失了戰鬥力,歪歪斜斜倒了一地。而陽部落的人都已經殺紅了眼,他們身上的傷口雖然疼痛,可疼痛並沒有讓他們退縮,反而更加激發了他們身上的血性。
“保護我們的部落,保衛我們的家園!”不知道是誰喊了這麼一聲,部落裡的人情緒更加高漲。
漆黑之中,人影混雜交戰。炎部落的人逐漸看到了敗勢,起了退縮的意思,卻根本退不下去,他們後麵早被人斬斷了退路,十幾個奴隸也殺得滿眼血紅,如同鬼魅似的向他們殺來。
紀靈的心隨著外麵的動靜不停亂跳,緊張的情緒蔓延了她的全身。
終於戰鬥的聲音逐漸平息下去,紀靈爬起來想要開門出去看看,卻不想門從外麵被不知道什麼東西給抵住了,根本打不開。
閃電的手裡拿著一把利刃,已經將自己的假腿穿好,此時將紀靈拉到自己身後,準備強行將門給推開。小山臉色慘白跟在紀靈後麵抱著她的腿。
門外忽然有了動靜,似乎是有人將堵住門的東西給拿掉了。
閃電手上的刀立刻豎了起來。
“靈?”外麵傳來烈的聲音,屋裡的人這才放鬆下緊繃的肩膀,連忙退到一邊讓烈開門。
隨著開門而來的是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烈的臉上,手臂上,甚至胸口都帶著大小不一的傷口,還在往外頭滲著血。紀靈眼淚一下給嚇出來了,“外麵……”
烈卻還笑得出來,並沒有將自己身上的傷痛當一回事:“已經殺光了,不要怕。”
紀靈說到底還是一個現代人出身,再怎麼適應這個原始社會,都終究距離真正的原始人有一截。而這樣血肉橫飛的戰爭更是第一次離她這麼近。
她眼睛裡頭的眼淚止不住要往下掉,又從門口擠出去:“我們部落的人呢?”
這樣的廝殺裡麵不可能不受傷,或者說,不可能不死人。
部落裡的人不多,每個人紀靈都很熟悉,紀靈接受不了任何人死去。
這會兒走出門的不僅僅是紀靈,還有部落裡的一些女人們。
大家都是著急忙慌又心驚的樣子。烈之前確定了他們來犯的敵人都已經死傷後,便直接回到家裡找了紀靈。還沒有來及統計自己部落的情況。
他和紀靈想的其實都一樣,部落裡怎麼說都是會有傷亡的,可是結果完全出乎他們的意料。
等部落裡的人點起火把照亮了整個戰場,清點查看了所有人以後,受傷是有的,受傷很嚴重的也有,但是並沒有已經死亡的。
說到底是金屬武器與保衛部落的決心完全碾壓了對方部落的人數優勢。
部落裡的女人們大多有哭有笑,總算是一場虛驚。
受傷最嚴重的是小溪的丈夫大山,他的肚皮上麵破了一道口子,如果不是捂著肚子腸子幾乎要漏出來,這場麵還是嚇人得很。
腸子露出來可比斷腿嚇人多了。也讓部落裡的人無從下手,隻能讓大山躺在地上。
如同當時閃電受傷一樣,部落裡的人基本都判定了大山必定死亡的結局,就連大山自己也開始趁著自己還有精力,對著子女們交代後事。
“我是為了保衛部落而死的,太陽神一定會因此獎勵我。”
紀靈在這股哀傷的氣氛中忽然出聲,“動作輕一點把大山抬到屋裡,我要醫治他。”
之前學的基礎藥理裡麵的實例中有一個類似的受傷的例子,裡麵詳細地介紹了在原始的環境下麵如何儘量提高病人的生存率和治愈率。
紀靈之前隻是將這個例子看過記住了,卻沒有想到有一天會真用上。
但是事到臨頭,這就不是一個簡單的例子,而是一條人命,有沒有把握,她都得試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