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藍部落的人的想法來說, 如果他們和陽部落的人換位, 那麼此刻男人們一定會被殺光,年輕的女人則會被擄走,剩下一些可有可無的則可以當作奴隸販賣出去。
然而出乎他們意料的是,陽部落隻是拿走了他們部落的一些物資, 甚至看在女人和孩子的麵子上都沒有全部拿走便離開了。
藍部落的女人們並沒有表現出願意主動跟他們離開的意思, 大虎他們也就不提這一茬, 反正冬天馬上要來,冷不丁多出這麼多人,部落安置起來也並不容易,倒不如不接這個燙手山芋。
等哭泣的女人回過神來幫著男人們解開繩子, 大家還有一些沒有回過神來。
然而就算是陽部落沒有趕儘殺絕,藍部落的現狀也陷入了絕望之中。他們失去了部落之中絕大部分的青壯勞動力, 而嚴酷的冬天就在眼前, 他們幾乎沒有時間去為這個冬天做充足的準備。
女人抱著孩子有些發慌,僅剩下的五個男人麵對著部落裡麵二十多個女人也正在猶豫。
他們必須更快的做出決斷,要不然這個冬天可能整個部落的所有人都沒有辦法好好度過。男人們能夠狠下心來, 幾乎當天晚上就偷偷商定了主意。
留下自己的女人,然後其他女人則都要一起拉到物資大會上賣了去。
其他男人都死了, 那麼部落裡麵剩下的女人都成了幾個男人眼中的物資, 在生存機會麵前,人都難免是自私的。
黑夜之中的屋子外麵,有個小小的身影在發抖,他是一個六歲的孩子, 已經懂事,自然可以聽懂男人們在商量的事情。
他聽完以後躡手躡腳小心翼翼地回到自家的屋裡。
他的母親正滿臉淚水,不知該如何是好。
見著自己的兒子回來,她抬起頭來將小男孩拉到懷裡抱著他說,“以後我們兩個可怎麼過日子呢?”
黑暗之中男孩的臉色看不清楚,然而被女人摟在懷裡的時候渾身顫抖卻很明顯。女人一愣,隨即同小男孩拉開一點距離問:“言,你怎麼了?”
言臉色發白,知道被販賣成為奴隸是多麼嚇人的事情,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隻能害怕著將自己剛才聽了一耳朵的話告訴自己的母親。
言的母親也是頓時嚇得渾身發顫。
她完全沒有想到,陽部落的人沒有對他們趕儘殺絕,反而是自己部落的人嚇了狠心。
將部落裡的大部分女人都販賣成奴隸,剩下的人的確可以獲得足夠過冬的物資,可要藍部落的女人怎麼想,她們都想不到有這種結果。
言的母親心中絕望起來,原本就十分迷茫的情緒,現在更加不知道未來的要怎麼走。
反而是言,他從自己母親懷裡鑽出來,臉上露出堅定:“我們不能讓他們把我們賣了!”
言的母親聽了也覺得是,可是具體怎麼做?部落裡的女人在男人們麵前基本沒有反抗能力。
她猶豫著,忽然聽見外麵又傳來了驚叫與呼喊聲。聽著聲音並不是外麵的陌生人,反而是部落裡的人。
整個部落的人這會兒基本都把心提在嗓子眼,冷不丁聽見這樣的聲音,不少人都推門出來想看看是怎麼回事。
外麵漆黑一片,言的母親小心探出頭去,正好看見一個男人強行拉著一個少女往自己屋裡去,那臉色猙獰又可怕。
她心裡麵咯噔一下,那少女就住在她家隔壁,平時關係很要好,現在被男人拖著去自己房子裡,會發生什麼事情可想而知。
言的母親腦袋裡頭嗡嗡作響,伸手想要去攔對方,卻被男人用力推開,並惡狠狠地威脅說:“你自己顧好自己吧,趕明兒就輪到你。”
言的母親也不過才二十出頭,被那力道一推,又聽見這樣的威脅,心下瑟縮,同時更加絕望。
言拉拉他母親的手,言的母親回頭,卻看見自己兒子手上拿著一把鋒利的石刀,那是他的父親留下來的。言臉上神色發狠,“既然他們要賣我們去當奴隸,那不如殺掉他們!”
言雖然年紀還小,然而六歲多的年紀在部落裡麵遠已經不是不知事的孩子了。他的父親打獵很厲害,也帶著言出門打獵過,言殺過兔子野雞,覺得殺個人也就是抹了對方脖子的事情。
而即便他們沒有十全的勝算,然而事已至此,拚一拚總比坐以待斃來得好。
部落裡留下的五個人,一個年紀已經四十多歲,剩下四個年紀從十多歲道二十多不等,都沒有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