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很多人對於領主們的話還很有戒心,畢竟現在是光明正大能夠擁有奴隸並且不將奴隸當人看的時候。這些失去部落庇護的人麵對吃飽穿暖的陽部落的領主,壓根沒有什麼反抗能力。
受災逃難出來的人到了這個時候基本隻剩下年輕人或者孩子,老弱病殘要麼死要麼傷,見不著幾個蹤影。但是少也不代表沒有,還是有些人不願意拋棄自己的父母或者長輩,願意帶著他們一塊兒謀生的。
隻不過這種時候縱使幾家結伴同行,一起打獵一起采集,但隨著冬天到來,眼見著氣溫下降各種作物都開始枯萎時,他們就知道這個冬天的日子不好過了。
一些老人為了不拖累家裡人,偷偷自我了斷的也不是沒有。有些老人雖然沒選擇自殺,但是也已經和家裡人說過很多次,等冬天實在沒有東西吃了,可以吃他們的肉。
冬天越是靠近,悲戚的氛圍越是在這些人之中彌漫開來。
等陽部落的領主們發現他們,並且因語言不通而和他們比比劃劃好不容易弄清楚雙方的意思,表示他們可以歸順陽部落生存時,大多數人的反應都是不太相信,又怕自己反手被賣了。
且每當這個時候,如果他們之中有上了年紀的人,就會自動遠離一些,做好了自己會被拋棄的打算。畢竟這種時候沒有一個部落需要沒有勞動力的廢人。
而那些壯勞力們心裡的想法和老人也是基本一致的,正打算為了保全下一代,舍棄家裡的老人時,就見陽部落那邊的人又和他們比劃,來回一頓雞同鴨講,他們終於明白了對方是讓他們把老人也給帶上。
年輕人們還以為自己是理解錯了,好半天才相信過來,欣喜萬分得將老人給帶上了。隻是跟著陽部落的人往回走的時候,心裡又難免忐忑,要老人回去有什麼用?難不成是這個部落冬天儲備的食物不夠,帶他們回去都是準備殺了吃的?
這種想法在腦袋裡成型,讓這些難民們基本都睡不太好,等經過一天的趕路回到陽部落勢力範圍之內,且在部落的人安排下先喝了兩大碗溫熱的飽果粥的時候,這種不踏實的感覺才算是煙消雲散了。
因為陽部落的人和這些難民比起來個個都是臉色紅潤又肉乎的,部落裡還有大肥豬養著,和那大肥豬一比,要真殺了這些難民來吃,怕是還要硌著陽部落百姓的牙齒。
在陽部落裡麵休養了幾天以後,難民們也基本都安心下來了,語言的問題因著部落裡的老人們懂得多,也不是很成問題,兩三天的功夫便互相對一些常用詞句理解了起來。
領主們也將部落的意思表達清楚,隻要他們願意,便都可以留下來生活。這第一個冬天還剩下的日子裡,他們可以儘量做一些采集,也可以用自己的勞力換取糧食,而等冬天到來時,他們的糧食肯定是不夠的,那麼他們可以向部落借糧食,借來的糧食隻需要明年種出來以後加上一些幾乎可以省略的利息還回去即可。
這基本是所有領主們都有的一致安排。不過還有那等頭腦靈活的領主,在約莫四五天以後便不再自己外出尋找難民了,而是讓這些難民出去將自己的同胞帶過來,路上口糧部落給他們準備,且還給他們算另外的勞力,難民裡的青壯年便都願意去乾。
有第一批難民做例子,很快後麵便有源源不斷的人被找回來。那些沒有被遺棄的老人心中也很是寬慰,總是對自己的子女們說,像對待老人都如此寬容的部落,是不會拋棄它的子民的。
的確是這樣,剛加入部落的年輕人們很快也有了這樣的想法,且對自己加入了陽部落感覺到幸運不已。
他們一開始以為陽部落隻是一個規模不大的小部落,局限於他們所生活的幾百人而已,不過後麵才知道他們所在的隻是陽部落外城區人口稀疏的地帶,又聽聞了不少主城區的繁華與熱鬨,還有主城區他們的首領的傳聞,心中對陽部落更心生向往。
這個冬天的前奏基本是這樣,外城區難得比主城區熱鬨。
主城區基本沒有受災,一切按部就班,隻是來往的貨運不斷,是各種物資的交流與交換。
所有這些在十一月下旬,即將到十二月的時候才慢慢停止,再往後就是又一年冬天來了。
當冬天脫離了冷酷與難熬之後,大多數人對冬天的觀感也成倍得好了起來。畢竟在這近三個月的時間裡麵,因為其餘九個月的辛勤勞作,大多數人在這段時間內要做的事情就是躺在家裡吃了睡睡了吃,休閒娛樂一條龍,半點不需要操心其他的事情。
相對而言,即便是紀靈,一天時間裡麵也不會讓自己全都忙碌著,總會抽出小半天來悠閒地享受冬天。
有火牆和炕,屋裡隻要關著門不讓冷風吹進來就都很暖。
早上煮了粥,灶膛裡麵還剩下不少炭火,早早就被人扔了幾個小紅薯進去,這會兒也已經熟透了。
種子是紀靈從係統裡麵拿出來的,又香又軟還甜,一出現就直接取代了飽果的位置,成了部落裡很受歡迎的食物。
紀靈拿了一個出來,放在掌心裡掂了幾下去去燙,然後一下把紅薯掰開露出裡麵橘色的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