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這麼乾待挺無聊的,小程開始找話聊。
林小紅倒也不至於一點不能分神,畢竟現在隻是在畫第一遍。
真畫差了也可以修改。
林小紅回答:“十來年了吧,不記得了,反正很長時間了。”
小程誇讚道,“畫得可真好。”
林小紅尬笑,還從來沒有人能在她畫第一遍的時候看出美來。
所以是商業互吹吧。
“我看過革委會那幅牆畫,我們領導誇了很久呢。”
原來是這樣。
林小紅笑容真誠了兩分,“有賴領導們賞識。”
小程有些不好意思的問道,“你說我能不能學啊?”
林小紅肯定不會給人潑冷水,“當然可以了,我就是自學的。有誌者事竟成!”
灌雞湯,仍然是灌雞湯。
她保不準又推動了祖國的繪畫事業呢。
小程果然更有興致了,也會問一些畫畫技巧。
林小紅也沒藏著掖著,可是嘴巴乾巴巴的說太過抽象了,對方能領略幾分她就不知道了。
………
“小程沒找對象麼?”林小紅也不知道話題咋跑到這裡來的,不過不是她先跑的。
小程倒是少有的大方,“有單位大姐給介紹,我不著急,準備過一兩年再說。”
林小紅讚同,“也對!拚拚事業,結婚不著急。”
再過幾年恢複高考了,雖然結婚了同樣可以考,但是哪有單身方便啊。
“林姐,你說得太對了。”小程仿佛找到了知音,都不喊同誌了,“我爹娘總催我,煩死了。”
林小紅心裡腹誹,果然哪個年代的爹娘都愛催婚。
“單位還沒宿舍,要不我都不願意回家。”小程歎口氣。
“縣政府這工作多好啊,以後肯定會分房子的。”
說到分房子,林小紅也是羨慕得緊。
不愧是工人當家做主的年代,鐵飯碗不說還給分房子。
讓後世的社畜們羨慕的口水都從眼睛流出來。
“有得等呢,我又不是雙職工,工齡還短,級彆也不高。”小程又想歎氣了。
林小紅挑眉,“你可知足吧,我是生產隊小學的老師,我們都沒有工資的,隻能掙工分兒,就是乾一輩子也沒人給分房子啊。”
小程皺著眉頭,“那不給工資,怎麼生活呀?”
林小紅解釋道,“在生產隊工分兒就是變相的工資了,可以用來換糧食的。”
小程點頭,“這個我知道,我家裡也有農村的親戚,但總得買彆的吧?生產隊也分錢的吧。”
“有的生產隊工分值錢,換完了糧食還會有一些分紅,但也不會太多,也可以去山上撿蘑菇或者家裡的養雞下的雞蛋送去回收站,也能掙點。”林小紅說到自己,“我出來畫畫也是為了掙錢養家。”
小程感歎了句,“農民兄弟真不容易。還是林姐好,有這門畫畫的手藝。”
林小紅也不謙虛,“還好,可以養家了。”
小程有些羨慕,“之前老師還教畫畫啥的,那時候不愛學,後來都成了□□歌,畫畫也沒老師教了。”
林小紅是知道這種情況的,老師們怕了,不敢訓斥學生,怕被罵臭老九,怕被抓起來批,所以就有人想到了自保的方法,不上課學紅B書□□歌。
誰還敢鬨事兒。
這樣是自保了,但學校也亂七八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