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當!”茶室的門被狠狠撞開,林烈凱高大的身影像是旋風一樣, 橫衝直撞, 狂奔進來。
一眼看見成焰那慘白的臉、怔忪的神情,他心裡隻覺得疼得無以複加, 無名的火冒出了好幾丈高。
一把將成焰拉到自己身後, 他朗目冒火,衝著林家駿怒吼:“你瘋了?你在乾什麼?!有什麼話,你和我說,你嚇唬他有意思嗎?!”
林家駿目瞪口呆,半晌才反應過來,不由得氣急,厲聲叫:“你什麼態度?這是你和父親說話的樣子嗎?”
林烈凱吼得比他大聲幾個音階, 雙眼幾乎泛了紅:“父親?可你到底有沒有點當父親的自覺啊?!”
他的手忽然被抓住了。
成焰緊緊握住了他的手腕,強迫著他回過頭來:“彆這樣, 你冷靜點……”
他的表情有點異樣,不像是被驚嚇到了,一雙黑眼睛深處,像是有一簇古怪的火苗, 在最深處幽幽燃燒。
林烈凱從沒見過他這副模樣,猛然一驚。
“你……你怎麼了?”他驚疑不定地伸手,想去摸一摸成焰的臉,卻又有點猶豫, “你害怕?還是生氣了?”
成焰定定地看著他, 那目光又深又遠, 但又好像很近。
他輕輕搖頭,隻是一眨不眨地看著林烈凱:“沒有……我很好。”
他的手掌有點涼,此刻拉著林烈凱,越來越用力,像是再也不願意放開一樣:“伯父和我聊聊天而已。”
他舉起手,輕輕撫了一下林烈凱那因為擔憂而緊皺的濃眉,將它撫平開來:“放心,伯父沒有像偶像劇那樣演,拿著五千萬支票砸在我臉上。”
林烈凱呆呆地看著他,任憑他的手指劃過眉峰,呼吸慢慢粗重起來:“要是真的拿了五千萬支票呢?”
成焰溫柔地望著麵前的愛人:“那不行,你這麼好,起碼一億吧。”
林烈凱猛地瞪大了眼睛,充滿威脅地瞪著他:“你!”
成焰終於笑了,那輕柔笑意像是拂過柳枝的柔和春風:“那要不學偶像劇的女主,把支票撕了吧。”
他們身後,林家駿漲紅了臉,大聲地咳嗽起來。
兩個小混蛋,成何體統!難道在外人麵前,也會這樣情不自禁,到處招搖嗎?
那個綜藝裡已經夠叫人坐立不安了!
林烈凱惡狠狠回頭,鼻子裡重重哼了一聲,他轉身一把抓住成焰的手腕:“我們走!彆待這兒了!”
……
豪華公寓的十八層,林烈凱飛快地打開密碼鎖,將成焰拉進了房間。
剛一進屋,他就一把將成焰堵在了門上,雙臂撐著門,緊緊地、將他桎梏在堅實的臂彎。
“真的沒受氣嗎?你跟我說實話,有什麼事,你得跟我說,我們一起麵對,懂嗎?”他一字字道,聲音帶著隱約的驚怒和心疼。
“真沒有。”成焰小聲道。
林烈凱根本不信:“我爸我還不知道嗎?老古董、又固執,暴君又討人嫌,我都煩死他了!他到底說了啥?!”
成焰低聲道:“嗯,他說話是有點不好聽。不過,我也沒忍著。”
他小心翼翼地看著林烈凱:“假如我說,我懟他了,你會生氣嗎?”
林烈凱定定看著他,麵無表情:“真的?”
成焰點頭:“真的。”
林烈凱忽然低頭,重重地在他額頭親了一口,欣喜若狂:“懟得好,我就怕你脾氣太好,又覺得他是長輩,把自己憋壞了!”
成焰不好意思地笑了:“好像把他氣得蠻厲害的。”
林烈凱縱聲大笑,無比快意:“我喜歡!不過,我有點彆的疑問——剛剛你說什麼?一億元就能把我甩了是嗎?”
他凶巴巴地開口,頭低下來,雙唇靠近了。
成焰抬起頭,幽黑的眸子迎著他,兩個人的臉貼近了,挺立筆直的鼻峰輕輕一碰,又分開。
“我想了想,一億是不行。”成焰低聲道,雙手攀住林烈凱撐在雙肩邊的胳膊,輕輕摩挲著那結實的肌肉群,比任何時候都大膽。
被那輕柔手指輕撫著,林烈凱隻覺得像是被艾條在炙烤,燙得發疼。
“那多少才行?”他啞著嗓子問。
“讓我想想。”成焰眼睫顫動,粉色的唇瓣被自己咬得慢慢變紅,充盈了血色。
他的手指順著林烈凱漂亮的肱二頭肌線條描畫:“就這兒,都值得一億。”
他的手指移開,點向林烈凱的胸膛,在那厚實又健康的胸大肌上戳了戳:“加上這,就得兩億。”
手指再移開,顫抖著撫向了林烈凱那勁瘦精壯的腰線:“還有這兒,得值三億了……”
林烈凱不說話,死死看著忽然大膽起來的小愛人,按在門上的手背上青筋暴起。
他倒要看看,這個人今天能大膽到什麼地步!
成焰眼睛根本不敢看他,麵對著毫無反應的林烈凱,他咬咬牙,忽然把手搭在了林烈凱的背上,緊緊抱住了:“要是加上這,就、就值得更多了,錢的話,算不過來……”
身前的人一動不動,像是對他這明顯的挑-逗毫無反應。
成焰終於不說話了,又窘迫又難堪。
太笨拙了嗎?也不甜蜜誘人。
可他不會彆的了,這些話已經用儘了力氣,他是真的真的、很想和眼前的這個男人說,他對他來說,價值連城、千金不換。
“說完了嗎?”身前的男人終於開口了,聲音因為憋得太狠而有點發顫,心裡卻又酸又甜:這個小笨蛋啊,真的笨透了。
在舞台上光芒四射,眼睛像是會放電,他能寫出來最動人的歌詞,能唱出來最美妙的歌聲,可是麵對他的時候,就隻會這麼乾巴巴地,一億一億往上加碼、一點一點地亂戳他的身子!
狠狠地抓住了成焰柔軟白皙的手腕,他用力地、堅決地帶著它:“我全身上下,就那些地方值錢嗎?你是不是漏掉了點什麼?”
成焰的手,忽然碰到了一處地方。
他的臉色瞬間變得血紅,猛地驚呼一聲,像是被火狠狠燙了一下,就用力往回使勁抽手。
可是林烈凱哪裡容得他躲避,剛剛成焰這一番前所未有的大膽舉動,簡直就像是在他身上到處點起了火,灼燒得他渾身燥熱,像是要爆炸。
他湊到成焰耳邊,輕輕開口:“猜猜看,哪裡最金貴?”
成焰猛地一扭頭,差點被耳廓中那溫熱的氣息吹得滑倒下去。
“你、你彆說了,我、我知道……”
林烈凱手疾眼快,一把扶住了他軟綿綿的腰:“知道什麼?你倒說說看。”
成焰心裡越來越慌,剛剛好不容易積攢的勇氣就像忽然被戳破了、泄光了:“你、你全身都值錢,還不行嗎?”
林烈凱輕輕一笑,看著他滿臉通紅,眸光閃亮:“錯。我跟你說,男人啊,最重要、最值錢的地方,其實也不過幾兩重。”
他忽然用力握住手下柔若無骨的一段細腰:“啊,不對,有時候呢,好像還會忽然變重變大。”
……
沙發上,驚悸的喘-息響起來。
沙發角落裡,已經定居在這的小鳳凰瞪著黑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看著近在咫尺的兩個人類。
一個高大健美,背上的肌肉群塊塊分明,散發著雄性的淩厲;另一個俊美柔韌,一樣有著利落漂亮的身體曲線,相擁和重疊在一起的時候,就像是一幅西方的油畫。
不知道是誰主動獻上了自己的唇,也不知道是誰虔誠地伏低了頭。
“焰焰,焰焰……”男人粗重的呼吸一聲比一聲急促,語氣卻溫柔又軟,“我不弄疼你,好嗎?我幫你,隻叫你快活,你試試……”
“啊!”清亮的驚叫驟然響起,然後卡在了喉嚨間。
……
不知道過了多久,沙發邊半跪著的男人終於抬起了頭,溫柔地碰了碰全身癱軟的小戀人的臉。
“把手放下來,捂著臉這麼半天,我都怕你喘不過氣來。”他好笑地低聲道,伸手拿過茶幾上的紙巾,柔和地幫成焰擦去了那些狼藉。
成焰死死咬著唇,雙腿還在打顫,腦海裡好像還有白光的餘韻,完全說不出話來。
“第一次吧?這麼快。”林烈凱的聲音帶著寵溺和調侃,極小聲地問,“是我不好,不該老是弄,我錯啦,下次隻幫你弄兩次,好不好?”
成焰終於顫聲道,嗓子都啞了:“你、你胡說八道!”
他竭力想做出凶狠的口氣,可是全身都軟得像是像是溺水了幾次一樣,這樣顫聲埋怨,卻像是**,林烈凱“撲哧”一下就笑了。
“你這體力,到底怎麼在台上跳滿全場的呀,我覺得不能隻練形體,得增加點耐久力什麼的吧?”他半是埋怨、半是邀功般道,“這才小半程呢,以後假如做全套的話,我怕你根本不行啊。”
成焰終於聽不下去,用儘全身僅剩的力氣,一腳踢了過去:“你、你滾!”
林烈凱手疾眼快,一把撈住他秀美的足踝:“我才不滾,這輩子都不滾了。”
成焰用力掙紮著的小腿,忽然不動了。
林烈凱笑著抬頭:“你倒找我十個億,打發我走,我也不……”
話沒說完,他忽然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