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書(1 / 2)

我在古代開醫館 ai呀呀 11735 字 4個月前

年三十的晚上,安王一家人在王府裡吃了一頓難得的團圓飯。

外麵還在下著小雪,飄飄揚揚的雪花不斷飄落下來,地上落滿晶瑩的白雪,映照著火紅燈籠的燭光。

屋子四處燒著炭火,迸發出來的火星子在開門的時候飄揚向上,侍女端著精致的杯盞魚貫而入,一時之間,滿屋子都是各色菜肴的香氣。

一道接一道的菜肴令人目不暇接,因著考慮家裡的兩個大胃王,今兒的菜肴沒有上百也有五十,就連還未長成的小胖墩,都有五道屬於他的肉糜菜。

魚羹,豆腐羹,蝦泥,以及一個薛清靈親手做的元寶餃子,這個元寶餃子已經被蒸到碎爛,隻能在雪白的瓷盤上麵前勉強維持餃子的形狀,隻要輕輕在上麵一攪,它就能爛成一團鮮香的餡泥。

“餃、子,餃子,餃子……”薛清靈懷裡的小小裴如今早已不是隻會四處認爹的傻胖墩,自從他開口之後,他說話吐詞就越來越清晰,大人教他的話,很快就能重複出來。

下午包餃子那會兒,裴疏夫夫倆教了他大半天餃子,現在的小胖墩流著口水,目不轉睛的盯著碗裡的大餃子。

“真真,叫奶奶。”安王妃笑著逗他。

“叫爹。”

“叫爺爺!”

“叫姑姑!”

……

小小裴:“……”

“啊啊啊……啊次!”小小裴窩在薛清靈懷裡,小爪子撐在薛清靈的手臂上,大眼睛一直盯著桌上的菜肴,他推攘薛清靈的手,點了點香噴噴的金元寶餃子,又是一點晶瑩的口水從嘴角滑落,“次次次!”

大人總是沉迷這種叫人的遊戲,可對於幼小的他來說,還是眼前香噴噴的美食更加吸引人。

見薛清靈還不幫忙喂他,小家夥聰明的很,在薛清靈懷裡吧唧往左挪動了一段距離,伸出小爪子按在旁邊裴疏的手臂上,激動道:“要次次!”

一個爹不喂,就讓另一個爹喂。

裴疏失笑,從薛清靈懷裡抱走這隻小胖蟲,屈指在他肥臉蛋上彈了一下,溫柔道:“先叫人,叫了人之後就喂你,乖兒子,叫爹。”

小小裴:“……”

小胖墩無奈極了,小臉蛋圓鼓鼓的像是被氣的一樣,隻好斷斷續續的叫人:“爹爹、阿爹、奶……奶,爺爺,姑……姑——要次!”

“真乖。”在他叫完了之後,一旁的薛清靈喂了他一小勺餃子泥。

小胖墩幸福的一口咬在小勺子上,輕輕的吮吸了兩口,薛清靈想把小勺子收回來,卻發現那個長牙的小胖子咬在湯勺上不放。

“傻東西,鬆嘴啦。”

“給你喂個飯都越來越淘氣了。”

“君瀾,你過來,咱們父子倆喝幾杯……”

“父王,我也想喝酒——”

“丹瑤你隻能喝果酒。”

……

一場團圓飯吃得熱熱鬨鬨的,安王妃看著眼前的景象,忍不住用手帕按了按眼角,今年這個年過得真是熱鬨啊。

吃完了團圓飯,裴疏抱著自家夫郎還有兒子一起上高樓看京城的煙花,撲簌簌的小雪依舊在天上飄蕩,飛上天的煙火也在夜幕下散開,如雪一般落下來。

年初來王府中拜訪的客人極多,各色珍貴的古董瑪瑙抬進王府裡,同樣的,安王妃也帶著薛清靈將這些東西登記在冊,並做好回禮。

不過幾天,薛清靈就覺得自己被珠寶玉器珊瑚給看花了眼,心中無波無瀾,撥弄小算盤的手都抬不起來了,再值錢的東西,在他的眼睛裡也變成了一串不值錢的數字。

收禮數到麻木。

送禮也送到麻木。

薛清靈抱著一堆玉器古玩十分怨念,裴疏在一旁揶揄道:“怎麼,錢多還不高興啊?”

“還是自己親手賺的錢數起來最令人高興。”

正月十五元宵,安王一家人進了宮,恒安帝在朝安殿設宴慶祝佳節,四處張燈結彩,無數花燈掛滿宮牆,二皇子和三皇子一聽說裴疏進宮了之後,就跟屁蟲似的跟過來了,“七王叔,好想你了!”

“弟弟又胖了。”

“真真,叫哥哥!”

……

兩個孩子嘚啵嘚啵的聲音就跟炮仗似的,裴疏抱著小小裴,無數次想甩開這兩個炮仗,他覺得自己做過最虧的生意,就是答應恒安帝來教導兩位小皇子。

現在身後跟了兩個甩不掉的小尾巴。

宴會中,二皇子和三皇子當眾寫了一副對聯,字跡工整,書寫漂亮,被太皇太後一陣誇獎,恒安帝也十分滿意,覺得自己送出去的寶貝不虧。

“七王叔,我想要抱真真。”太子殿下走到了裴疏身邊,想要對方懷裡的小胖墩。

小胖墩此時正好被喂了一口奶,幸福的喝完香噴噴的熱奶,哼哼唧唧的一聲,打了一個響亮的奶嗝。

他偏過頭來看見了太子,開心的伸出小爪子,主動叫道:“太、子哥哥!”

太子經常送他禮物還哄他,喂他吃各種好吃的,小小裴喜歡跟他相處,正所謂吃人嘴軟,拿人手短,遇見了當然要主動一點。

太子殿下眼睛亮了,對方居然會主動叫他,“真真,你再叫一聲?”

二皇子和三皇子在一旁吃醋極了,小小裴就不會主動叫他們哥哥。

裴疏把懷裡的小胖墩讓給太子殿下,輕聲囑咐道:“小心點,太子殿下,這孩子最近又胖了。”

也許是過年吃得太好,小小裴的臉頰又肥了一點點,臉上的小奶膘可愛極了。

小小裴嬉嬉笑笑的被太子抱在懷裡,他是個愛笑的孩子,被誰抱著都笑,一雙酷似裴疏的桃花眼亮如天上繁星。

他親爹裴疏清清冷冷的,而他雖然跟裴疏長得相像,性子卻十分不同,小小年紀見誰都笑,分外討人喜歡,再加上這幅長相,恐怕長大了之後一身風流招桃花。

正月的京城十分熱鬨,出了正月後,秦賦的妻子崔樂瑩病情徹底好轉了過來,治療了兩個月,她的病情穩定,已經能獨自下床走動,雖說徹底恢複還要調養一兩年的功夫,但他們夫妻倆已經喜不自勝。

崔樂瑩的病不再需要裴疏針灸,裴疏給她開了藥,讓她自行調養便可,等半年再去臨安濟安堂找他複診。

秦賦每天都會扶著妻子一起在京城的小巷上走動,兩個人說說笑笑的,決定等幾日坐馬車出京回家。

“也不知道爹娘收到信沒有?賦哥,我們過幾天就回家吧。”

“你的身子要不要再修養幾個月。”

“我已經感覺好了,裴大夫也說可以趕路了。”

“咱們出來大半年了,我想家了。”

“行,那我們等幾天出京吧。”

夫妻兩人決定離開京城後,秦賦便在京城采買東西,好不容易來了一趟京城,把病治好了,也要給家裡人帶些禮物回去。如今妻子的病情大好,秦賦心情輕鬆,忍不住在街上多逛了逛。

他剛從一家糖糕鋪子出來,恰巧撞見了剛進京的徐長曜一行人。

名醫徐長曜帶著徒弟一行人對秦賦還有些印象,知道他妻子得了絕症,年前見到他時,一臉陰鬱之色,眉頭緊鎖,而現在此人卻是喜氣當頭,再也不見當初的愁眉不展。

徐長曜的小徒弟蘇遠心裡一咯噔,對方的妻子已經被判了死刑,這丈夫怎麼還笑得出來?

怕不是有了新人?

都說久病床前無孝子,他的妻子藥石無救,他該不會已經……

“你是秦賦秦公子?”徐長曜叫住了秦賦,他也認出了眼前的秦賦,還想起了對方妻子的病情。

“正是秦某,咦,原來是徐神醫啊。”

“秦公子,我這有一藥方能延緩你妻子的病情。”徐長曜看過秦賦妻子的病後,一直對這病耿耿於懷,在心裡琢磨著怎麼用藥,後來倒是被他想出了一個藥方,如今見著秦賦,正好告訴他。

秦賦一聽這話,便喜上眉梢,“多謝徐神醫,已經不用了。”

“不用了?難道你妻子已經……”徐長曜的一個弟子忍不住出聲。

“我的妻子病情已經好轉,現在都能下地了。”

徐長曜驚訝了,“是誰治好了她?”

“是一位姓裴的大夫。”

“我能去給你妻子診脈嗎?”

徐長曜跟著秦賦去了他們夫妻倆在京城的落腳之地,直到徐長曜親手給崔樂瑩診脈過後,也捋著胡須連連感慨,“奇跡啊奇跡,這樣的病情都能挽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