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據說我是豪門小可憐16(1 / 2)

電視台的記者和攝像師除了采訪運動員,還喜歡在席位上捕捉觀眾群像,偶爾能拍到幾個親民大佬那就是意外之喜。

混在運動員隊伍裡的江博涵,就是他們發現的小意外和小驚喜。

女記者常看本地發行報紙的財經板塊,自然能認出江博涵的臉,她小小地驚叫了一聲,再從對方和身邊少年極為相似的服裝和臉孔,她好像猜到了答案。

“我們這一次的頭條有了!”她臉上揚起一抹驚喜的笑容,催促同事趕緊更上。

以她的資曆和身份,還不夠格給這些大人物做專訪。上次她采訪江博涵憶起好像還是兩年前,她還沒進入地方電視台,對方從玻璃大廈裡走出來,似乎趕著去出席一次重要會議,全程都在進行通話,秘書和助理也全程跟隨,護著他上車,還不忘小聲補充著會議上的各種注意要點,一切顯得嚴謹肅穆。

他們這些記者,是被不客氣地驅逐在一條線乃至手臂之外。當年的她初出茅廬還很年輕,手腕剛拿起話筒,卻連高聲問一句的機會都沒有。

可這一次,對方作為學生家長出席,一身淺色運動服看上去極為平易近人,身邊沒有保鏢,沒有秘書,就一個疑似助理的人物,和一個與他長相極為相似的少年,她應該能光明正大地采訪幾句。

她這樣想,便也這樣做了,最終如願以償。

在兒子麵前的江先生看上去很溫柔,嘴角始終保持著很客氣的淡笑,似乎還有點尷尬,又好像在為接下來的比賽而緊張。

雲桑:“爸爸,我們一定要贏。”

兒子的好勝心,讓江博涵嘴角溢出一絲苦笑,連忙說:“我儘力、我儘力。”他完全不敢打包票,誰讓他工作過於忙碌,泡健身房那好像是去年的事情了,今年最傷筋動骨的事情貌似還是千裡迢迢去高原省,走了那高高又崎嶇的山路,把當時還骨瘦如柴、臉色暗黃的小兒子帶回了家。

“如果你跑不動,我可以抱著你。”雲桑純屬實話實說,隻要江博涵的腳還跟他綁著,就不算違反規則。

可落在江博涵耳裡,卻讓他怔了一下。

雲桑是一個很少說話的人,正因為他平日沉默寡言,偶爾一兩句稍甜的話,才令人受寵若驚,心像破冰一般湧入涓流。

“胡鬨,不就是跑一段路嗎,我還沒到那個年齡。等拿了第一,我們就去慶祝。”

注意到江博涵一邊笑罵,表情卻更加儒雅溫和,記者驚訝,看來江先生一定很寵孩子,所以不僅百忙之中抽空前來,還願意為兒子的想法而努力。當然了,他們也沒想到,他們先前采訪的雲同學,居然是江先生的孩子。

江家少爺的首次亮相,可得好好拍,多存幾張影像。

A市江家顯赫,家族裡枝繁葉茂,從政從商的不少,雲桑作為江家的後代,有父輩的人脈和餘蔭,又有母親那邊的提攜,在A市闖出一片天是遲早的事。更彆提他們剛剛在采訪中得知,這個江小少爺本身就文武雙全,優秀的基因果然是代代相傳。

女記者眼中閃過豔羨,她也想好今日份的稿子怎麼寫了,立足“父與子”,回去稍微編輯加工,想必就是一篇極為出色的文章。

至於一個負責暖場和烘托氣氛、聲音清脆能把演講稿念出一朵花的主持人,好像比不上今日種種,加進去倒顯得突兀,算了刪掉,全部刪掉。

親子項目組,江博涵陪著雲桑拿了第一,直到女主持人念成績時,念出了熟悉的名字,江聽這才知道江博涵來到了現場,他心跳漏停一拍,因為對方來陪雲桑參加運動會,卻沒有提前通知他!他被死死瞞在鼓裡!

這種感覺僅次於宋陽的背叛。

他當下再也不管自己的愛慕者和未送出的鮮花了,他匆匆結束主持,往台下跑去。

途中他不忘自嘲了一下,心想果然男人嘴上說著,親子和養子我都一視同仁,其實打心眼底還是認為親血緣要與眾不同吧,不然為什麼雲桑才回江家沒有多久,江博涵就願意拋下繁忙的公務,陪對方參加這種少年人才在意的比賽?

他其實無所謂雲桑考不考第一,畢竟他從小到大,第一名和各類獎項早已拿到手軟,偶爾謙讓雲桑幾次也當做慈善扶貧了。可他不能接受雲桑和親父母感情變得深厚,因為這樣會讓他這個身世曝光的養子,在江家的處境變得更加尷尬。

這些年來他早就習慣了付美瑕和江博涵對他的縱容寵溺,現在分出去一半給雲桑,他已經無法接受了。如果繼續分割出去,那他該如何是好?

他討厭雲桑,總覺得命運既然讓兩個孩子實現互換,那就乾脆這樣將錯就錯下去,永遠沒有交集不是最好的結果嗎?

雲桑性格冷淡強硬,一回來就對他進行掠奪,先是奪走了付美瑕的偏疼,接下來又讓他的追求者隊伍裡發生了不小的肢解,假重點事件讓他的名聲變差了,後是拿走了他優等生的風頭,這下子連江博涵的關注也要一塊奪走。

命運既然讓雲桑成為一對農民老夫妻的後代,中途輟學隻能務農打工,那就一輩子蟄伏在小山村,娶妻生子庸庸碌碌一輩子不好嗎,為什麼要回來掠奪走他的東西?

江聽眼眸流露出一絲絲怨恨,他反感雲桑,也責怪這個世界,他覺得事情不應該這樣發展下去才對,好像哪裡出錯了。冥冥之中仿佛有個聲音曾告訴他,即使雲桑從小山村回到江家,對方也不會如此大出風頭,對方會像江晏淮一般,一輩子被他掠奪而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