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自己則努力攻讀了幾天語言書,發現還是一竅不通,他看不懂遊戲編輯器到底該如何運作,甚至連最簡單入門的門檻都摸不到。
另外他也發現了,這個行業太需要創意和天賦,不然學會編程語言書的人那麼多,可不是人人都如雲桑那般信手就能敲出一款小遊戲,成為一名普通程序員的反而比比皆是。
天賦和創意,很不幸的是兩者江聽都沒有,所以最後隻能咬牙放棄,被迫承認這是自己不擅長的領域,遊戲市場這塊可口甜美的蛋糕是自己啃不下來的。
雲桑在發光發熱,江聽非常不願意淪為對照組,但也隻能努力跟對方打好關係,不讓人察覺出異樣。
時間很快輾轉到了一個極其特殊的日子。
江聽向付美瑕提議說,自己想在伊藍會所舉辦生日宴,屆時會邀請很多圈內好友和學校同學前來。其實說白了,他就是不願意江家為雲桑的生日大操大辦,再順勢將人介紹給上流社交圈。
付美瑕不知其中深意,隻單純以為這是兩個同一天生日的兒子,想一起合辦生日宴,自然笑著答應了。
伊藍是A市本地的高檔私人會所,內部環境乾淨整潔,提供有很多娛樂設施,年輕人們都愛去,也沒有什麼三教九流或者特殊職業的人出沒,付美瑕自然很放心。而且年輕人跟年輕人之間相處,確實也比較有共同語言,家長坐鎮反而會顯得拘束,便主動成全了。
雲桑一直在忙新遊戲的事。
他前腳剛從工作室裡出來,後腳就接收到江聽的宴會邀請,付美瑕也給他發了一條短信,囑咐他這個夜晚好好玩。
雖然不明所以,但他還是讓司機拐彎,直接驅車前往東城區,伊藍會所的地址就在東城區。
他原以為隻是一場小型聚會,沒曾想,到了地方才發現不少人都是穿著禮服盛裝出席,顯得穿著普通衛衣和黑色長褲的他很不莊重,與明亮高雅的環境格格不入,當即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連服務生都愣了一下。
雲桑下意識皺了皺眉,冷下了臉,想要轉身走人。
江聽很快趕來,今日的他穿著剪裁合身的英倫風小西服,仔細看那發型,明眼人都能瞧出,那應該是囑咐造型師特意整飭過的,胸口彆著名貴的胸針,腕處則是漂亮的手表,從頭到腳無處不精致。
再看雲桑樸素的打扮,江聽似乎立刻明白發生了什麼,他連忙將人攔住,用歉疚的語氣道:“抱歉啊雲桑,都怪我沒跟你說清楚。”
“不過你來都來了,衣服什麼的不重要。今天晚上我們都是主人翁,在場的都是親朋好友,他們不會介意你穿什麼衣服。”
他嘴上這樣說,可一轉頭,當彆人問起雲桑怎麼就這樣過來時,他暗地裡唇角翹了翹,麵上卻故作懊悔道:“哎呀都怪我,雲桑他之前沒怎麼在城裡生活,對伊藍這個高檔的地方可能不了解,所以才沒怎麼打扮。”
眾人恍然大悟,竊竊私語聲一時沒停過。
雲桑不耐煩這些吵鬨,一走進包廂,他直接往燈光昏暗的角落坐了過去,這一點又暗合了江聽的心意。他已經把雲桑的性格摸得七七八八,一猜就知道雲桑絕對會坐那裡,這是他特意準備的位子。
今日雖然是他和雲桑的共同生日宴,但他希望雲桑表現越平庸越好,不要奪去他的任何風頭,他要讓圈內的人知道,雲桑不過是他的陪襯罷了。
隨著華燈初上,越來越多的豪車停靠在伊藍門口,圈內不少公子哥都來了,江聽至始至終麵帶微笑地招待,一副主人翁的模樣,與友人們熱烈擁抱。
這讓蔣東岐感到納悶,見雲桑如一隻自然界最為俊美的蘑菇,生長在昏暗的角落裡,他下意識抬腳走了過去,才忍不住問道:“桑哥,今天不是你的生日宴嗎?”
怎麼小壽星坐在角落,江聽卻像一隻花枝招展的孔雀般四處迎賓,也不是他嫌棄這人招搖,可這難道不是喧賓奪主了嗎?
“我生日?”雲桑愣了一下,意識從龐大的遊戲數據庫裡徹底回神,他這才明白,為何付美瑕會給他發“今夜好好玩”的短信,他再打開社交軟件,果然都是一堆爆炸式的生日祝福。
蔣東岐瞪大了眼睛:“是啊,今天是你生日,今天晚上的宴會是特意為你舉辦的,怎麼難道你不知道?”怎麼會有人既忘記了自己的生辰,又不知道今天是為自己舉辦的生日宴會?
雲桑搖頭:“我確實忘了,也沒有人告訴我,我在鄉下一般都是過農曆生日。我以為今天隻是一場普通的朋友聚會。”
蔣東岐道:“難怪你穿成這樣就來了,啊不對,你今天沒來學校,江聽那小子可是在學校到處說,今日晚上是你和他的共同生日宴會,邀請大家夥兒一定要盛裝出席,很多人根本不想來,但衝著你和江家的麵子還是都來了。”
結果敢情是江聽借著雲桑幌子扯大旗呢,拿雲桑做筏子,他自己好四處跟人打好關係,混了個如魚得水,真是好算計。
想到這裡,蔣東岐就有些忿忿不平,他心想如果今天不是桑哥的大喜日子,他一定要揪著對方的領子,質問這是怎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