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平步青雲的農家子vs錦鯉女配8(1 / 2)

蕭恒把衣服裝進木盆裡, 他見過幾次嶽母搗衣,知道洗衣服要去河邊洗。

木盆一揣,他便大步朝河邊走去了。

這個季節太陽如火球一般高懸,日上還未到達中天, 常常就曬得人麵頰滾燙, 但蕭恒知道, 桑哥兒的裡衫絕對乾淨,少年體弱就像冰雪化成, 哪怕在這個季節汗都不流一滴, 衣衫自然乾淨, 隨便洗兩下就夠了。

可蕭恒第一次做這種事, 手有些笨拙, 但洗得格外認真,甚至有些愛不釋手。

想象著晚上就能那個氣質冰清玉潔的少年穿上,他呼吸就急促了幾分, 好半天才重新調整好, 混沌的腦子也總算平靜下來。

夏日衣服容易乾, 蕭恒很快就拿起乾透且帶皂角清香的裡衫歸來。

少年果然在房內溫書,眼下隻披了一件薄衫, 長及腰的青絲如瀑布般垂在肩側, 偶爾滑落幾絲在書上,濃鬱的黑發更襯得人膚光勝雪。隻是薄唇微微泛白沒有血色, 加上隨意披散的青絲,把這份眉宇間的清冷抹去了幾分。

再看裡屋貼了一個小小的“喜”,還有坐在涼席上溫書之人, 蕭恒心跳陡然快了兩拍, 心頭蔓延起一種奇異的滿足感, 還有一股想要親近對方的燥熱,仿佛他走過去,也坐在那席上,少年就會往他懷裡躺一般。

蕭恒從沒想過自己會成親,哪怕目前貌似隻是單方麵的,可身份的轉換和雲家人的默許,讓他對雲桑可以更加堂而皇之的關懷、宣誓主權,不用顧忌彆人的想法。

他也知道自己是一個失去記憶的黑戶,想乾啥啥不行,這年頭無論是買賣土地或者經商從軍,都需要出示戶籍,沒有戶籍的人便是黑戶,被官府發現了很可能要被驅逐出城,所以蕭恒隻能待在雲家,除了貼身照顧對方,也給不了旁的幸福。

不過蕭恒還是知道分寸,桑哥兒在溫書,一定不希望被人打擾,壓下心頭的一些邪念,他把潔淨的裡衫放到櫃子裡。

櫃子一打開,滿是那股熟悉清香的草藥香,都是少年身上常常沾染的味道,蕭恒大口大口地呼吸,才算心滿意足。

雲桑溫完書,才放下筆,緩緩吐了一口氣,他剛剛在練習寫一篇詞藻清麗的策論。

到了鄉試環節,無數學子都會彙聚省城,因考期多在農曆八月,故又稱秋闈。鄉試一共考三場,一般分在八月九、八月十二和八月十五考,楚州郡不算什麼文教繁盛之地,但每三年一屆赴考的學子也有一兩千人,而考官隻拔擢其中百人,這種競爭可想而知。

雲桑回到山溪村後,這幾日去過縣城,拜過鄭夫子和縣令,提前打聽到了本次鄉試主考官是何人和主考官的喜好。

因一個是自己最看重喜愛的學生,學生若發揮得好,成功培養出一個舉人的鄭夫子無需宣傳,前來私塾報名的學生都會坐滿整個學堂;而另一個則是因為清遠縣是否多一個舉人關乎到自己的官員評定,不要小看學子的科舉成績,這都是與每三年一次的官員黜陟掛鉤的,如果縣學辦得好,讀書人產出得多,那縣令的文教治政能力就會被肯定,所以鄭夫子和清遠縣縣令兩人,都對雲桑寄予了厚望,不留餘力地出謀劃策。

雲桑身為院試的案首,為什麼常人都說去了鄉試不出意外就是舉人?因為官場講究臉麵人情,雲桑是上一任主考官欽點的案首,代表有真才實學,也代表考官的另眼相待,所以到了鄉試舞台,哪怕他發揮得不儘人意,但鄉試主考官看了履曆,也會看在他是院試考官選定的案首麵子上,把他列入舉人名單。

畢竟哪有上一任考官選定的案首,你二話不說給人剃了個零蛋的道理,這不就是質疑上一任主考官是否舞弊了麼?這種行為在官場極為得罪人,官員們都不會這樣做。

但案首也不能放鬆警惕,如果掉以輕心,也有名次難看的可能。院試案首,到了人才濟濟的鄉試,名次便大不如前,依然會被嘲笑質疑。

科舉考試大多都是主觀題,很多時候考生水平差距拉不開,中不中完全取決於考官一念之間,所以鑽研考官喜好很有必要。

一切準備結束後,雲桑自覺有些疲憊,他走到櫃前換了一身裡衫。

蕭恒此時正好端著一碗補湯進來,便見到少年正好在換衣服,這是何等旖旎的風景。

少年的身材比例極好,單薄白皙的脊背上,如振翅欲飛的蝴蝶,流暢腰線下是兩條又長又直的腿,較為清瘦,也不是多麼健康的膚色,但依然讓蕭恒看得發愣,喉嚨變得乾燥。

他喉嚨滾了滾,少年已經換好了,所有半遮半掩的美景消失。僅僅是穿上一層衣服,那個冷淡端莊的少年重新回來。

但蕭恒想到那衣服是他親手洗過,如今正穿在對方身上,仿佛他揉搓衣服時候的大掌,正撫摸、流連在對方白皙身軀上一般,他心跳便加速個沒完,下腹隱隱有了反應。

看清他在時,雲桑微微皺了皺眉:“你……什麼時候來的?”想到他剛剛在換衣服,這個男人怕是站著看了許久,他口氣就有些不自然,隱隱透出幾分攻擊性。

蕭恒聽出少年不高興了,那薄唇也微微抿起,透著一絲蒼白鋒銳,明明這是青澀少年的唇,一定不如女子柔軟,但蕭恒依然有想去親吻觸碰的衝動。他想自己果然是喜歡桑哥兒的,不然也不會在得到旁人承認後,就不受控製地注視起少年一舉一動,想把對方拉到懷裡疼愛。

“我才來一會兒,沒有多久……”隻是把對方換衣服的全過程都看完了,蕭恒回答道。

感覺少年有要發火的跡象,蕭恒微微遮掩了下腹的反應,把手裡那份穩穩端住補湯放在桌前,連忙轉移話題道:“你身體弱,多喝點補身體的東西。”

鄉試要連考三場,每場考試時間長達三天,在此期間所有考生不允許出考場,吃喝拉撒都在單間內解決。甚至為了防止夾帶,人人隻能穿單衣,夏季熏臭難耐,很多人水土不服,都是豎著進考場,橫著被送出來。

想到少年的體質,蕭恒便覺得不能馬虎,萬一病倒了怎麼辦?雲家現在有小筆資產了,足以購買一些上等藥材,是時候調離身體了。

而且桑哥兒吃多點補湯,身體才會好,考場上不容易病倒,以後也能更好地承受他。

他想得挺多,少年也配合地端起了藥湯,隻是輕輕抿了一口後,俊臉皺成了一團,差點沒吐出來,“這裡麵放了什麼藥材,為何那麼苦?”這個身體已經從小喝藥到大,但在這碗增強體質的湯藥麵前,雲桑發現自己還是無法承受,整個口腔麻痹,身體在抽搐。

“彆吐、彆吐,良藥苦口利於病。”蕭恒見他有反胃的跡象,明顯的虛不受補,趕緊拿帕子擦拭對方麵頰,逼著對方咽下去,安撫了許久才漸漸停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