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步青雲的農家子vs錦鯉女配14(2 / 2)

好幾次他都想衝上去,捂住這小祖宗的嘴,怎麼什麼大實話都往外蹦!當然不可否認,他也是欣賞雲桑這份純然耿直的,不會諂媚曲直,像極了絕不會同流合汙的泠泠清泉。

雲桑不知蕭乾身份,毫不猶豫就指出了對方其實棋藝一般的事實。

蕭乾非但不惱,反而朗聲大笑,喜愛少年這份直言不諱。當初見了那份呈上來的秋闈策論,便一直想見其人的心思,完完全全得到了滿足,更甚者心中喜愛之情油然而生。

作為一個喜好青年才俊的帝王,他心中又悄然升起了想要做媒的心思,若不是雲桑早有了家室,自己那公主年方十三,貌美如花,聰穎活潑,尚未婚配,再過兩年就能嫁人了,兩人容貌性情倒是匹配。

少年長得如此順眼,若無歸屬,定會成為自己的女婿。到時候翁婿相親相和,豈不是美哉?蕭乾算盤打得劈裡啪啦響。

大鳳朝的公主身份尊貴,是天之驕女,卻沒有那種駙馬不能參與實權的規定。駙馬能做富貴閒人,但也能科舉入仕、甚至能領兵打仗,表麵是女婿,實際上可以說是帝王一手扶持上來的左膀右臂。

能借助皇帝嶽父的力量拚命往上爬還沒有限製,所以滿朝勳貴子弟擠破頭都想迎娶公主。選什麼樣的人做駙馬,就純屬帝王的私心了,若叫他們知道,這樣的美事差點落到一個家境貧寒的少年書生頭上,雲桑怕是要被嫉妒的口水噴死了。

下完棋,雲桑便回王府看書去了,他到底沒忘記自己是個赴考的學子。蕭乾雖遺憾也不敢強留人,畢竟他還不想那麼早暴露身份,宮門也快下鑰了,他隻好跟少年約定第二天碰麵。

待少年點頭同意了,他這才背手回宮。

第二天金鑾殿上早朝,文武百官排列成隊,垂手而立,氣象莊嚴的殿宇和天威難測的天子最為匹配,誰也不敢輕犯聖上尊嚴。許多老臣上書,卻被陛下一一駁回。

自古君弱就臣強,君強臣就弱,這權力盛衰更迭是亙古不變的道理,可也讓一些曾經攏握大權的老臣悵然若失,下了朝便對家人長籲短歎道:“聽說陛下最近喜愛白龍魚服、混入一些士子之中,物色人才。其中一個姓雲的書生,最合他眼緣……”

“我老了,越發礙陛下的眼了,我怕是該早早致仕,給新人挪位子咯——”陛下喜愛青年才俊,想讓朝廷刮起一場青春風暴好推動改革,這種心思人儘皆知,隻是明裡暗裡地扶持新人的行為,落在老臣眼裡,那滋味就不好受了。

他倚老賣老想博取家人同情,豈料被長子打斷,“陛下早已不是當初的陛下,陛下登基二十載,勵精圖治又喜愛任用賢能,也是本朝之幸。隻要力爭上遊,有才能的人定會出人頭地。”

老臣心裡埋怨長子不安慰他,沒有多少威懾力地瞪了一眼,但同時也為兒子的落落大方、誌向遠大而暗自欣喜,“我這占著位子,不是等你們長起來嗎,待你們在朝堂站穩了腳跟,我這把老骨頭也要退位咯。”

蕭乾下了朝,回到寢殿便褪下龍袍,更換了一身衣服,來到望江樓。

這一次他沒有點多少菜,也就一葷一素,再溫上一壺美酒,靜候佳音。今日是京城最大的賽馬節,他昨兒已經和雲姓少年約好了,兩人一同去見識。

他沒等多久,少年就進了酒樓,店小二熟門熟路地領他上樓,直奔雅間而來。

可蕭乾沒想到,這一次少年身後的小尾巴不止那叫喜寶的小廝,而又多了一人。那人也身穿青袍,頭戴玉冠,相貌眉彎眼秀,遠觀之是一名身量嬌小的書生,結果近距離見了,蕭乾一眼就認出,原來是個女扮男裝的妙齡少女。

這是何人?

他素來波瀾不驚的眉峰頓時微微皺起。

“是他。”雲嬌嬌低呼了一聲。

蕭乾雖然上了年紀,但模樣高大俊美,哪怕做普通商人打扮,可那種溫文爾雅又含笑淩人的氣度不同於常人,明顯久居高位,即使是平日裡頤指氣使的世家公子,在他麵前也屁都不敢放一個。

更彆說,仗著前世的記憶,雲嬌嬌一眼就認出了對方的身份。沒想到堂堂九五之尊居然白龍魚服、遊於民間,還正好跟雲桑是友人關係,雲嬌嬌一顆心控製不住地砰砰直跳,她前幾天還想過,要不順從蕭恒的意思,嫁給一個五品官做夫人算了,現在見了蕭乾,她堅決否決掉了。

做什麼五品官的夫人,要做自然做皇帝的妃子,一個臣子而已,哪裡能跟九重天子相提並論。雖然鳳帝有三宮六院無數妃子,膝下兒女也成群了,可隻要能入宮做了皇妃,哪怕隻是其中一個女人,日子再差也差不到哪裡去。若她幸運能成為寵妃,再誕下皇子……那她也有可能成為大鳳最尊貴風光的一個女人,幻想自己鳳冠霞帔的模樣,雲嬌嬌便心潮澎湃、呼吸也急促起來。

這一趟死纏爛打跟著雲桑出來,她果然來對了。這麼大一個機緣砸在她頭上,如果不把握住,豈不是枉費了這場老天爺賜予她的重生?

可她吃驚的模樣忘了快速收起,一下子便被蕭乾捕捉正著。見跟在雲桑身後的少女,明明著一身英姿颯爽的男裝,臉上卻又略施脂粉,營造出唇紅齒白俏書生的模樣,雖有些違和,可瞧著是有幾分姿色。可這女子乍看了他的臉後,突然杏眼圓瞪、嘴唇微張,像是泥塑一般傻在原地。

那份吃驚,讓蕭乾看出了端倪,他也沒錯過對方眼中一閃而過的驚豔垂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