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他養成了一個末世紙片人5(2 / 2)

同學無一例外都是喊她還錢,見她遲遲不回,語氣從客氣賣萌,慢慢發展到語氣不客氣。姚小夏皺了皺眉,麵上撇了撇嘴,心說一群窮鬼,幾百塊是挖你們心還是挖你們肝了,竟讓堂堂大學生這樣拋棄了禮貌和體麵。

虧她還想著,如果未來在路上見到落魄的老同學,少少扶持一把,看是否收為下屬,如今見到這些人催債時的醜惡嘴臉,姚小夏也歇了幫扶同學的心思,她心想:既然你們催我還錢,以後喪屍要殺了你們,也彆怪我見死不救了,這都是你們逼我的……

大學輔導員的電話,姚小夏反正也不想拿畢業證,可以不接,但她想了想還是接起來了,剛一接通,輔導員就一通焦急詢問:“姚小夏,你人在哪裡?你為什麼到處找同學借錢,你是不是被人拐騙,誤入了什麼傳-銷組織?你現在人還是自由的嗎,有沒有人貼身監視你?”

什麼鬼東西?

姚小夏懶得解釋,二話不說就掛掉了。她不知道,這電話一掛,反?驗證了輔導員的猜測。電話那一端,輔導員臉色極為凝重。

姚小夏轉頭接起父母的電話,自從幾年前弟弟妹妹一出生,她不管吃什麼喝什麼都要被父母勒令分弟弟妹妹一半後,她跟父母兩人關係越來越淡薄了。

哪怕到了末世,她也不想帶著父母逃離,因為她知道那對夫妻肯定又會說:“末世來了,你弟弟妹妹害怕,要帶就一起帶走。”帶一對老夫妻已經夠辛苦,她可不想再帶著三個隻會哭嚎的拖油瓶,所以她把整個家都給舍棄了,任家中父母和弟弟妹妹自生自滅吧。

姚小夏以為父母給她打電話,是想關心她這個月過得怎麼樣,或要給她打錢,畢竟都月底到了,也是該轉生活費了。結果沒想到,她一接通,父母就連名帶姓、劈頭蓋臉地訓斥道:“姚小夏!你是不是把爸媽的身份證和家裡的房產證給拿去了?”

兩夫妻報警了,經過警方仔細搜查,發現門窗、把手沒有被人撬過的痕跡,再加上小區樓道的監控顯示:上周五他們不在家的時間段,他們滿心以為在大學裡乖巧安分的大女兒曾經回來過一趟,他們才知道原來不是外賊,?是出了家賊!

姚小夏今年已經十八歲了,不是懵懂知的弟弟妹妹,她肯定知道房產證和父母身份證的重要性,就這樣隨隨便便地拿走,姚父姚母能不感到生氣憤怒嗎?

“你到底拿去乾什麼了,快把東西拿回來!不然我就和你斷絕父女關係!”姚父按捺不住自己的火氣,口不擇言地咆哮道。

天知道當警方在城市暗網那裡,發現他的房產證照片和掛牌售賣的消息時,他有震驚,現在便有麼歇斯底裡。這套房子他和妻子是付了八十萬首付,剩下十年才慢慢還清房貸的,房子地段不錯完全可以作為升值資產,A市的房價還在漲,未來賣五六百萬都可以,結果竟被大女兒在網站掛牌,三百萬就想便宜賣了。下麵評論區還都是各種“真的嗎?”、“那麼便宜,房子是不是有問題?”、“求個聯係方式,改天去看房子”、“不用看房子,我直接?全款”的評論,可差點把姚父氣出腦溢血。

聽出父母的咬牙切齒,姚小夏心裡咯噔一聲,沒想到暴露得如此之快。

她嫌去售樓處掛牌賣方進度太慢了,因為這種正規渠道要走流程,從買家相看、付定金到尾款,要走很個流程,錢也是一步步?的,全款?過來得一年之後。一年後末世都來了,期間還層層扣稅,這頂什麼用?姚小夏當然不願意。

於是她上了城市暗網,這種類似於黑市,賣家數量更為很龐大還不需要走稅,她便在上麵掛牌售賣,明碼標價三百萬,要求一口氣?全款,一年後交房。

反正一年後末世就來了,房子也報廢了,她既拿到了錢,父母還能再住上一年不用流落街頭,被坑的也就那個全款買房的冤大頭而已,於整個家而言沒有什麼損失。

姚小夏都計劃得好好的,沒想到才幾天就暴露了,完完全全打亂了她的計劃。

她既不能說出末世降臨的秘密,會被當做精神病妄想症,可她也不想把房產證拿回家。

因為一旦拿回家,踩中父母心中警戒線的她,彆想能拿出來第二次,所以麵對父母的質問,她隻能支支吾吾不知如何是好。

很快她不用糾結了,因為她不去上課、甚至到處借錢,暗地裡還準備賣了父母房子,被人懷疑是否誤入了什麼組織,警察和輔導員都找上門來了,她的房產證也被迫交回去了。

連鎖反應就此產生,她沒有成功賣掉房子,她拿不到錢,麵對親戚朋友和大學同學的頻繁催債,姚小夏差點沒崩潰,恨不能現在就覺醒異能,讓她把這些咄咄逼人的家夥通通解決掉,但麵上她隻能好聲好氣道:“再寬限些時日,我會?工還錢的……”

武術課的季卡很快也到期了,姚小夏交不起下一季度的會員卡,隻能忍痛含淚,被迫退學,這三個月她才學了點皮毛。

*

專業內那些風言風語,程寧素來不關心。他的日常就是上課、交友和養小人,他登上遊戲時,雲桑正和幾個基地異能者在開會。

在程寧看來,就是幾個不同顏色頭發的小人,圍在這一張地圖,湊在一起聊天,他笑著旁聽了幾句。

雲桑指著城市地圖,他拿著紅筆劃出了一條路:“我們的目的地是B市,開車走繞城高速路,走國道411,這路上的喪屍比較少。路邊農田和村莊也相距較遠,如果夜色降臨,我們可以放心紮營歇息。”

“是!少主!”雲桑的頭腦非同一般的冷靜聰穎,其他異能者都絕對服從他的指揮。

雲桑又道:“我們這次的任務是掃蕩市中心大商場一到五層樓,起碼需要1到2名空間異能者,你們在基地征集一下,把任務雙倍獎勵標著,看是否有人願意跟隨這趟任務。”現在白雲基地擴充到了四百人,其中有七八十名異能者,其中空間異能者不少,沒必要強行征召。

空間異能者一般手縛雞之力,就是一個行走的移動倉庫,平時柔柔弱弱,跟普通人沒什麼區彆,但到出任務時,就是一個極好的輔助。

“是!”幾人答道,對著地圖一番指點,確定計劃沒有任何遺漏後,會議很快便結束了。

這一次掃蕩任務,雲桑也會參加,兩年過去他又長高了十幾厘米,正回到房間裡準備換衣服。

基地管理就要有管理的樣子,他正裝筆挺,?能給民眾信任感。於是雲桑就打開衣櫃,換上了一件綠褐色的迷彩服,然後是護甲、皮帶、軍靴,他慢慢穿著。

很快站在程寧眼前的,就是一個身形筆直、臉龐端正的綠衣小少年。

小少年最上麵的衣服扣子緊緊係著,身上衣角褲腿一點皺褶都沒有,麵容冷淡白淨,神色肅穆得仿佛即將上戰場,隻有在看向程寧的時候?有變化,是微微笑著的,那份綠成了一股洗滌人心的清泉。

也讓程寧怦然心動,唇角下意識綻開笑容,他觸摸了一下屏幕,為對方整理了一下歪掉的軍帽。

這種喜歡究竟是一種什麼感情呢,本就是一個你我本無緣全靠我花錢的戀愛遊戲,既然是戀愛養成,那紙片人的成長是注定的。可親眼見著他長大,程寧又突然舍不得他長大,隻覺得這時間流逝實在迅速。

兩人的衰老根本不在一個頻率上。

雲桑也很乖順,任由對方的手掌撫摸自己的發梢,再一次心想,位麵那一頭的程寧是個什麼樣的人呢。對方似乎活在和平年代,是一個極為優秀、知識淵博的人,?他活在末日廢土中沒讀過少書,他們兩人屬於不同的時空位麵,永遠也不可能見麵。

他這份感謝注定永遠也法傳達到了。

雲桑眨眨眼,眨去心頭一點莫名的酸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