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立文回到家裡,周母剛從街道辦忙回來,看到這些青菜不由愣了下,問兒子上哪買的。
周立文把緣由說了一遍,周母淡淡地說:“你那女同學既然說了是還人情,那就這樣吧。”
這是警告兒子,要和古如月保持距離,最好不要再接觸的意思。
周立文垂下眼眸,應了一聲,把籃子放下,“我去看書了。”
古如月並不知道這位男同學回家後的事兒,她看了下院子裡的青菜,琢磨著要種什麼秋冬菜。
她不愛出門,每天出來畫符、刻符,就是侍弄菜地,日子也過得悠閒,一晃十來天就過去了。
這日,她聽得院門外一陣叮鈴鈴的聲音,是自行車的車齡,也沒在意。
然而隔壁院子的院門就被敲響了,緊接著有人說道:“吳愛明在嗎,恭喜啊,你的錄取通知書到了。”
古如月不由愣了下,通知書?是哦,這都進入八月了,高考成績出來了,錄取通知書也陸續下發了。
也不知道夏傑他們有沒有考上大學。
對了,還有自己那便宜表姐。
古如月到了H市之後,也沒有和伍家再聯係,完全不知道那邊的情況。
伍凝婷對自己的態度是還成,但是原主記憶中,其他人的態度是真的讓她不適,她才不自找沒趣呢。
古如月想著,夏傑如果考上大學的話,應該會主動寫信給自己,自己也沒必要主動去問了,萬一人家落榜了,那該多難過。
也因為她這個想法,並不知道有人寫信到大隊部問自己考上的大學學校。
然而等她知道的時候,已經太晚了。
古如月住的這片區域,參加高考的人並不少,其中不乏有知青,或許是H市的教育、複習更好,所以落榜的人並不多,基本上都有學校讀。
不過也有落榜的,就隔著兩條巷子有戶人家,那閨女落榜,鬨得天翻地覆的。
能讓古如月這不咋出門的人都知道,那鬨得可真不小。
反正大家吃瓜吃得很歡樂,古如月了解了下,落榜的閨女要死要活的,緊接著就變成那家人要寄住他們家的侄女把通知書讓出來,讓落榜的那個頂替。
但人家侄女不樂意,就鬨,反正最後演變成街道上門調解、公安上門等等。
除此之外,因為爭吵,那家還爆出不少秘辛,一時之間,大家都跟看電視劇一般,每日都要關注進度。
古如月就不喜歡湊熱鬨,她在收拾東西,快開學了,先把東西準備好,省得到時候手忙腳亂的。
這時候,去姑媽家待了一個月的餘有也回來了,她找古如月一道出去玩。
“你怎麼曬黑成這樣?”古如月看著餘有黑了起碼有三個色號的臉,驚訝地問道。
“我姑媽在那江南水鄉,夏天不是農活忙嗎?我也不好一絲不做,也跟著下地,特彆是采蓮蓬、荷葉,我最喜歡了。”
餘有說著,把手中的網兜遞給古如月:“我特地給你帶的東西。”
古如月打開網兜一看,一小包的蓮子,還有曬乾的一大疊荷葉,若乾荷花瓣,以及兩個有些發黃的蓮蓬。
此外,網兜還壓著一個玻璃瓶,裡頭裝著藕色的粉末,她驚喜地看了餘有一眼:“是藕粉嗎?”
“答對了,這東西很養人,你每天泡一杯喝,加點紅棗、桂圓什麼的,味道不錯。”
“多謝。”古如月拍拍餘有肩膀,把網兜收進櫃子裡,然後進屋拿了一瓶雪花膏出來。
“這個給你摸臉。”
“雪花膏我有呢,你留著自己用吧。”餘有擺擺手說道。
“我這個雪花膏不一樣,你拿回去擦一擦,十天半個月應該能白回來一些。”
古如月笑著說道,她這個暑假並不是沒有收獲的,受清涼水的啟發,她覺得可以對一些東西再加工,幾番實驗下來,可算是找著了竅門。
餘有聽說十天半個月就能夠變白,本來伸出去的手馬上就縮了回來。
“真的假的?我還能變白?那我就不客氣地笑納了。”餘有說著,把雪花套塞入自己的挎包裡。
“如月,我尋摸到了幾本好看的書,你要不要看?”餘有壓低了嗓音問道。
古如月看了她的挎包一眼,鼓鼓的,看形狀確實是裝著書,什麼書這麼神秘?難不成還是□□不成?
“什麼書?”古如月沒有多想,轉而吩咐道,“對了,那雪花膏最好是晚上睡覺前洗了臉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