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夢芯被嚇得一跳三尺高, 她捂著胸口轉身看著出現在背後的老太太,幾乎是哭喪著臉說:“師父。”
古如月也嚇了一跳,她回過神看了身後的老太太一眼,笑著說:“您好。”
老太太並不理會她們,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桌上看。
她從口袋裡拿出手套, 小心地拿起荷包,左右翻看了下, 就盯著那清理符不放了。
這個東西她有幸拿到一枚, 非常的好用, 可惜的是她再怎麼珍惜, 也無法延長它的使用壽命。
而現在,有一枚嶄新的清理符出現了在自己的麵前。
“這是誰的?”老太太捏著符, 她話是這麼問,但實際上卻是看著古如月。
古如月點頭:“您好,這是我的。”
“你看著有點麵生啊, 新來的?是哪個組的?”
“我確實是新來的,不過我不是這裡的,而是H市博物館派來進修的。”
“H市博物館?說起來, 當初清理符最先出現就是在那裡, 你知道怎麼才能得到清理符嗎?”
老太太說話不急不緩,卻神奇地把人的耳朵給抓住了,忍不住傾聽她把話說完。
“您如果需要清理符的話,可以找我。”古如月不好意思地說道。
老太太有些意外地打量著古如月一眼,沒頭沒尾地說了一句:“是你啊!”
她看了李夢芯一眼:“還愣著做什麼, 乾活去。”
隨後,她又對古如月說:“你跟我來。”
原來老太太早就來了,不過一直在內室,李夢芯並不知道,還想著神不知鬼不覺地把荷包上的血跡給毀屍滅跡呢。
內室並不大,擺放著一張矮榻,桌子上放慢了各種繡線、繃子。
“坐。”老太太發招呼著古如月,自己就先盤腿上了矮榻,“我叫龍梅歆。”
她看了門外一眼,“夢芯這丫頭有天賦,就是年輕還不大坐得住。我現在就盯著她練手上功夫,清理符這東西是好用,但不適合年輕人。”
古如月聽明白了:“您真是良苦用心,夢芯會明白的。\'
龍梅歆顯然沒打算繼續說李夢芯的事,“清理符確實很方便,紡織品最是難清理,尤其是沾染了泥土、灰塵後。沒辦法用清水漂洗,更彆說用什麼肥皂,即使最後修複出來,那顏色也不那麼對。”
“清理符解決了很多的麻煩。”老太太說著,下去拿過來一個箱子,展示給古如月看,“你看看這個箱子,表麵其實是蘇繡,繡好後,根據箱子的形狀剪下來,用特製的膠水黏上去。”
古如月看著眼前色彩明麗的箱子,那些花鳥蟲魚在轉動間,順著光線,似乎還在閃光。
“太厲害了。”古如月感歎道。
“這個箱子,是我用清理符清理好的。”龍梅歆珍惜地摸著它,“在我死後,就把它捐給國家博物館。”
“這清理符是你畫的吧。”龍梅歆突然來了一句,“以前我隻知道平安符、安神符,卻不知有這麼神奇的符,你的師門能傳下來,一定很不容易。”
古如月點頭,可不是嘛,她現在就在努力地發展徒子徒孫,試圖把這一門符篆發揚廣大。
“你有空,幫我做十張清理符,我給你做一個荷包,或者你要繡花鞋也成。”她是國寶級的手工藝人,繡的東西都是作為外交禮品的,平時不輕易動手。
“荷包吧。”古如月笑著說,現在的路況,繡花鞋她也舍不得穿出去。
龍夢芯滿意地點頭,她又拿過來一副繃子,“你看看這些缺口的線,有沒有辦法把普通的絲線通過特殊處理成這樣?”
“我對繡線不了解,怕是幫不上忙。”古如月抱歉地說道。
龍夢芯似乎也不勉強,她輕聲地說:“許多工藝失傳了,我能夠把這幅繡畫補全,卻苦於材料的不匹配。”
古如月也覺得遺憾。
繡花這是後宅、女子的技藝,古代又會有什麼人會來記錄這一些呢?單靠口口相傳,終究難以傳承至今。
“你也忙,先回去吧,清理符不用著急。”龍夢芯看著古如月,目光溫和。
她們是稀缺的傳承者,往往有種惺惺相惜的感覺。
古如月回到自己的那間辦公室,打開門窗,很快就畫好了十張的清理符。
但她沒有馬上給龍梅歆給送過去,對於這位老太太的話,她深有感觸。
古如月覺得自己對空間符已經非常熟悉了,如果不是技術的關係,那有沒有可能是刻刀的原因?
她用畫的也沒成功過,剛才龍梅歆說起來的時候,她就在想,可能不是自己的原因才導致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