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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次修真界的五大宗門聚在一起還是在神虛宮開萬宗大會的時候,那時杜衡還是神虛宮的廚子。縱然神化峰上熱鬨得不得了,他隻知道在一膳堂好好的做飯。
而這次也不知是有意還是湊巧,各大宗門的修士竟然前赴後繼的往定坤宗而來,不知情的還以為定坤宗召開了下一次萬宗大會了呢。泊岸上停滿了各宗門的飛舟,三天之內,五大宗的飛舟都出現了。
不過如今的五大宗和之前的五大宗有了細微的差彆,那就是其中之一的天一宗掉出了五大宗之列,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名為三清宗的宗門。
宗門排位更替很正常,大家笑笑之後就接納了三清宗的宗主。這世上能讓人仰視的隻有強者,想要讓彆人用尊敬的目光看著你,那就要拿出實力來。
辰時初,商正卿就帶著杜衡他們到了正殿中,此時正殿中大大小小的宗主和長老黑壓壓的坐了一片。
這裡麵有鎮皇山穿的像個紅燈籠一樣的楊元慶和他的弟子們。有神虛宮散發著劍意的劍修們,領頭的姬清宴今天竟然還係了一根紅頭繩,不知情的還以為要搶親的是他呢。
有身著淡紫色衣袍露著美腿細腰的琅嬛閣女修們,玉婧和素嫻還對著杜衡他們頷首行了禮……
杜衡環視了一圈後驚到了,他悄聲問玄禦:“我師父找個道侶而已,他們都這麼熱心的嗎?”
自己的宗門裡麵都沒事做嗎?一個個的專心八卦溫瓊的感情生活可還好?而且倒是是誰泄露出去的?就連他還是在笑笑他們的泄密之下在知道了溫瓊和祁玉書的三日之約,這群人耳朵都長在定坤宗了嗎?怎麼一個個的跑得比兔子還快?
玄禦微微一笑:“我覺得他們隻是尋個契機聚一聚,說不定稍後還有要事相商呢。”
杜衡這才放鬆的舒了一口氣,這才對麼。要是修士們都這麼無聊,那太虛界豈不是沒救了?再說了,上次萬宗大會都是十幾年前的事了,這段時間修真界出了這麼多事,大家總要聚在一起交流一下的嘛。
這時笑笑戳了戳杜衡:“杜衡衡,我看到驚鴻了。”
杜衡順著笑笑的指引看去,隻見驚鴻戴著麵紗靠在進門的柱子旁邊。若不是杜衡對她的氣息有點印象,還真會看漏了去。
之前驚鴻為了姬清宴被鳩十三利用做了傻事。她被人唾棄了八百多年,也自我放逐了八百多年。等她取得了鳳歸和笑笑的原諒,並且解開了心結之後,她又變成了那個雷厲風行的驚鴻仙子。
驚鴻在建築上有驚人的天分,之前幫杜衡他們蓋房子的夏老就是她的部下。驚鴻回歸之後,她的建築隊接的單子更多了,現在很多人修要修建行宮都會去找她了。
然而驚鴻的重心並不在建房子上,她更喜歡到處跑。當年她還是鳳歸的部下時,她就負責給鳳歸傳遞消息。如果要用一個合適的詞語來形容驚鴻的工作的話,她就相當於杜衡老家的……電話。
現在她成了妖界和修真界溝通的橋梁,她招攬了一些羽族和她一起組建了專門傳遞消息的機構。名字叫飛鴻,持有飛鴻令的修士可以讓飛鴻的妖修們幫忙傳遞消息,隻要在太虛界範圍內,隻要兩日,消息就能橫貫東西。
驚鴻對著杜衡拱拱手,杜衡回了一個笑臉。看到這麼有活力的驚鴻,他挺開心的。在很長時間之類,杜衡隻要一想到驚鴻就想到那個大冷天磕著頭滿身都是絕望的姑娘,謝天謝地,她終於活過來了。
笑笑小聲的提醒杜衡:“杜衡衡,你看到驚鴻旁邊的那個老頭子了嗎?”
老頭子?杜衡掃向驚鴻身邊,隻見她身邊有個頭戴綸巾的鶴發童顏滿臉慈祥的乾瘦老頭子。見杜衡看過來,老者對著杜衡遙遙的行了一個禮。杜衡不知他的身份,他連忙回了個禮。
他問笑笑:“這是誰啊?”
笑笑介紹道:“這人是太虛界的百曉生,修真界有大事他都會在場呢。看來今天發生的事情會記錄在太虛界的史冊上呢。”
杜衡滿頭都是黑線:“不……不是吧。”
小羽毛道:“就是這樣的,因為在場的是修真界舉足輕重的人物,百曉生會記載下大殿裡麵發生的事。”
笑笑嘿嘿笑了:“他連誰放了個屁都會記下來的哦。”
杜衡哀怨的看向百曉生的方向,他剛剛的挫樣子是不是都被他記下來了?景楠輕笑一聲,他湊到杜衡耳邊小聲說道:“放心吧,百曉生是人精,什麼該寫,什麼不該寫,他知道的清清楚楚。”
杜衡這才放心了:“那就好。對了,現在我們是在等師父嗎?”祁玉書他們都在場,現在就差溫瓊了,她應該快來了吧。
殿外傳來了溫瓊的氣息,來了!刹那間大家的雙眼冒著藍光盯住了大門。杜衡滿頭黑線,他剛還覺得修士們心懷家國天下,現在又想撤回前言了。
這群人就是因為八卦才聚在一起,他們才不是為了商議什麼大事!
門口很快出現了一個壯碩的身影,溫宗主化成男人闊步走了進來。一進門,身材高大的‘男人’都驚到了,她粗聲粗氣的說道:“喲,這麼多人?好熱鬨。各位宗主,好久不見!”
玉婧素嫻他們紛紛站起來同溫瓊打起了招呼:“溫宗主。”
溫瓊已經很久沒露出她男人狀態了,習慣了身形嬌小的她在眼前蹦蹦跳跳,猛不丁的看到她男人的樣子,杜衡挺不習慣的。然而有人就喜歡溫瓊這樣,這不楊元慶就笑了:“溫兄。”
溫瓊闊步走到了大殿中央,她在場中央站定:“諸位道友,歡迎大家來到定坤宗,在下因為私事未曾遠迎,失禮了。”修士們紛紛拱手:“溫宗主客氣了。”
溫瓊開門見山的說道:“我知今日大家的來意,前些日子,楊宗主和葉太上長老和我之間有些誤會,今日趁著大家都在此,我就說開了吧。”
溫瓊道:“我是個粗人,修行至今從沒考慮過道侶的問題,所以當楊宗主和老葉對我表示好感的時候,可把我嚇壞了。”
溫瓊的直白引來了大家善意的笑聲,就連楊元慶和葉聞秋都不好意思的笑了。
溫瓊道:“當著大家的麵我就實話實說了啊,楊兄老葉,要是我說的讓你們聽了不舒服,你們彆放在心上。兩位,我真的沒有想過和兩位中的其中一位發展個人感情,在我看來,我們是極好的朋友。我們可以談心論道切磋,但是絕不可能做道侶。”
溫瓊平靜的看向楊元慶:“楊兄是個頂天立地的漢子,你同我之前一直惺惺相惜,我視你為知己。你應該找個視你如天滿心都是你的道侶,而我不是你需要的那款。或許你覺得和我在一起說話很自在,但是那和愛情是不一樣的。愛情不隻是你我談天說地切磋論道,還有很多細碎繁瑣的事。這些事會一點點的破壞二人之間的感情,雞毛蒜皮最磨人。”
溫瓊道:“我常常羨慕龍君和我師尊,他們兩在一起看似平平淡淡。但是這份平淡中都是愛在支撐,遇到事情的時候,他們心中都是對方。剖心自問,楊兄,我和你論道意見相左的時候,我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你。我們各自有自己的道,都不會為了對方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