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讓你等了。”紀燃嘴上這麼說,換睡褲的動作卻特彆快。
他裸著上身,躺到了被窩裡,“起來,給你換個藥再睡。”
秦滿放下文件:“好。”
“都不上班了,哪還有這麼多破文件要看。”紀燃從床頭櫃裡拿出藥盒,盤腿坐著,說:“手伸出來。”
秦滿依言伸手。
他手中不知何時多了個盒子。
盒子精致小巧,款式眼熟。
紀燃:“……”
秦滿打開盒子,露出裡麵的銀戒來:“不給你戴上,就一直睡不著,乾脆等你回來。”
“矯情。”紀燃沉默半晌,才小聲地嘟囔了句。
秦滿笑著沒反駁。
他曾經在醫院的時候,趁紀燃睡著,牽起他的手摸了好幾遍。
細皮嫩肉,連線條都是好看的。
就差個戒指。
紀燃嘴上說的不好聽,手卻已經伸到了戒指盒裡,把那枚戒指拿了出來,作勢就要往手上套。
秦滿先一步抓住他,無奈地笑:“你就不能有點情調。我幫你戴。”
紀燃耳朵一熱,伸出手:“真麻煩……那你快點。”
秦滿捏著紀燃左手的指頭,固定住,然後把戒指套到了他的中指上。
紀燃噗嗤一笑:“你戴這指頭,多不方便我的肢體藝術啊。”
秦滿笑著沒說話,他握虛虛握著紀燃的手,伸到自己嘴邊吻了吻。
紀燃臉上的笑容登時就僵住了,等秦滿親完後,他才猛地收回手:“……你,你他媽,你太肉麻了。”
秦滿道:“很適合你。”
“那是我手好看。”
紀燃猶豫了下,突然翻身下床,從褲子口袋裡掏啊掏……也掏出個盒子來。
秦滿笑容一滯。
“我從不白收人東西。”紀燃坐回床上,扭扭捏捏地打開那個盒子,“……臨時買的。時間太趕了,訂做也來不及,這是現貨裡最好看的了。你……先勉強戴著。”
紀燃說完,不由分說地拉過秦滿的左手,把戒指給他戴上。
秦滿深吸了一口氣,看著戒指,失笑道:“謝謝,我很喜歡。”
“喜歡就行。”紀燃不敢再看他眼睛,趕緊轉身,把戒指盒隨手丟到了床頭櫃裡。
紅透了的耳尖已經出賣了他。
紀燃坐回原位,發現秦滿還在看他。他一頓,試圖轉移話題:“對了,我剛剛在清吧碰見溫笑了。”
秦滿挑起眉:“然後呢。”
“吵了一架。”紀燃言簡意賅,他道,“以後他要是再騷擾你,你就告訴我。”
“好。”秦滿一哂,“不過他應該也沒機會了,我一會就把他的微信刪掉。工作結束了,留著也沒什麼用。”
紀燃滿意了,慢悠悠躺進被窩:“算你識相。”
秦滿把文件收好,燈關上,躺到了他身邊。
紀燃閉著眼睛,有點睡不著。
前幾天一直窩在那個窄小的病床上,兩人的腿側和手臂幾乎都是緊貼在一起的,今天睡得寬鬆了,他反倒……不習慣了。
聽見耳邊沒動靜,紀燃猶豫了一會,剛想往那一邊再挪一挪。
誰想旁邊的人先他一步,緊緊靠了過來。
兩人的呼吸纏繞在一起,紀燃緊緊閉著眼,喉結不自覺滾了滾。
“寶貝,你睡了沒。”黑暗中,秦滿問。
紀燃嘴巴動了動:“……說了彆叫我寶貝。”
“今天有碰煙嗎。”
“沒有。”
“電子煙?”
“說了沒有。”
秦滿壓低了聲音,帶著笑意問:“不饞?”
紀燃猛地睜開眼,對上了秦滿的視線。
秦滿的眼底全是溫柔。
他見慣了對方的冷淡,隻是一眼,就有點受不了。
半晌,紀燃才低低地應:“饞。”
說不上來是誰先湊上去的。
或者是秦滿,或者是他自己,總之等紀燃回過神來時,他們已經窩在大床的中間,側著身,熱烈地親吻著。
在接吻這方麵,他沒秦滿拿手,沒多久就被親得麵紅耳赤,隻知道細細的喘氣。
直到男人溫熱的掌心貼到他的肌膚上,紀燃才回過神來,著急地想脫身。
“彆急。”秦滿抓住他的衣角,哄他,“我就摸摸,不做。”
紀燃:“你他媽……可真是身殘誌堅,變態這兩字一點都不冤枉你。”
“彆動。”秦滿皺眉,突然吸了口涼氣。
紀燃一愣,趕緊停下動作來,不敢動了:“我……我碰到你右手了?”
秦滿得逞,笑笑著咬他下巴,用指尖的溫度回答了他。
紀燃就像隻熟透了的蝦,漲紅臉躺著,想推又不敢推。隻能一邊罵著,一邊任人予取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