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 2 章 【棠棠去找老攻啦】……(1 / 2)

容棠昏了三天,再醒過來的時候,屋外春雪正消,梅香陣陣。

他在床上躺了一會,重新理了下劇情。

他這具身子今年十九歲,按原文劇情算,到大反派登基,還有四年時間,容棠最多隻能活到那時候。

原主地位尊崇,祖母是明宗皇帝親封的端懿長公主,父親對今上有從龍之功,特被封為異姓王,母親更是當今皇後一母同胞的親妹妹。

一家榮寵,他是唯一一個嫡子,是真正的天潢貴胄。隻可惜他體弱多病,又在幼時因高燒燒壞了腦子,變成了個智商隻有三歲小兒般的傻子。

原文關於他的劇情很是稀少,隻說慶正九年春,除夕夜,寧宣王世子不慎跌入水中,高燒三天,最終一命嗚呼。

容棠便正好是這時候穿進來的,前兩世他按部就班,穿越之後急著進宮見男主,所以剛能下床,便拖著一步一痛的身子跟父母一起在元宵夜進宮赴宴,偷摸著給在冷宮的小男主送溫暖去了。

這一世沒了這個打算,容棠打算好好將養身體,爭取在劇情線崩壞之前能多活一陣子。

但是癡傻人設肯定還是不能演,太累了,他現在多講兩句話都撐不住,沒那個心力。

容棠披著大氅出門,手裡捧著一個火爐,站在簷下望向院中樹梢上綻放的紅色臘梅,問:“宿懷璟什麼時候進京?”

【快了。】係統說,【聖旨已經宣了下去,李長甫一家正在進京路上。】

聽見‘李長甫’名字,容棠眯了眯眼睛,又在原地站了片刻,轉身進屋。

李長甫是宿懷璟外祖、也就是先皇後母家的遠房親戚。

當時宮中發生動亂,七皇子奶娘拚死將年僅八歲的小主子送到了外祖家,當時正好李長甫前來前來京城探親,不知他身份,又看中他身上幾件珍寶,將其帶回蜀地養了幾年。直到今年年初,李長甫升任兵部侍郎,才帶著全文最大的反派重新進了京。

原文視角大多都聚焦在男主身上,容棠知道男主幼時遭過多少宮人苛待,知道男主床上被褥幾層厚,卻唯獨不知道宿懷璟離京這些年過的怎麼樣。

直到最後,也沒人能從隻字片語中看見宿懷璟幼時遭遇,冷血無情的暴君不需要被人窺探幼年往事。

他唯一的回憶隻是少年時常做的一個噩夢而已。

父皇母後被宮人勒死在眼前,奶娘遭人灌下毒酒;太子哥哥送回來的信上寫著即將凱旋,卻在第二天便被破了疆門死在敵軍馬蹄之下;最是風花雪月才情卓絕的三哥換上戰甲笑著說回來便帶他去獵場捉兔子,轉眼頭顱卻出現在宮門下灼灼烈火之上的旗幟裡,一雙多情的桃花眼成了渾濁的死物,再也不見盈盈光彩;四姐換上繁複漂亮的宮裝,從城牆上一躍而下,走之前還往他手裡塞了一塊溫熱的荷花酥……

小皇子夜夜被夢魘驚醒。

容棠便從這個噩夢和宿懷璟眼神動作及下屬態度中,隱隱約約拚湊出了一個不太真切的童年。

他隻覺得心疼,但並未過於記懷。

直到上輩子,他跟宿懷璟真正有了一些交集,窺見許多原文中不曾講述的過往,容棠頭一次對係統任務產生了巨大的疑問。

也正是那一次,係統氣得關閉了他的權限。

但是到了現在,係統明明看出他想乾什麼了,卻不聞不問不製止。

容棠忍不住想,這應該也是這麼些年培養出的革命友誼,這個世界上,隻有這團時不時短路、脾氣又大的光知道他逆著時間走過一次又一次。

容棠笑著進了屋內,原主父親是本朝唯一一個異姓王,現在正值春節,上門拜訪的人數不勝數,每日都有酒席,隻有他這座小院還算安靜,不至於被人打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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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棠在家裡養了一個多月,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寧宣王世子癡病好了,期間連皇後都來了一次,特意探望這個外甥。

直到這一日午後,天氣轉暖,容棠倚在榻上看書,聽見係統喚了他一聲:【宿主。】

“嗯?”

【李長甫動手了。】

容棠一頓,旋即笑了笑,眼睛裡頭一次劃過與溫潤不匹配的暗光。

他喚雙福:“去請二少爺過來。”

雙福愣了愣,看向容棠的眼神裡閃過一絲擔憂,容棠笑道:“沒關係,去請就是。”

原主是寧宣王唯一一個嫡子,也是皇帝親封的世子,癡傻這些年,對兩個庶弟造不成什麼威脅,可是癡症好了的這段日子,二少爺三少爺並幾位姨娘,暗地裡打聽過不止一次。

明著是說此乃王府之幸,暗地裡卻巴不得他早點死掉。

二少爺容崢拖拖拉拉了半個時辰才來,容棠坐在榻上,見到他先笑了一笑:“二弟近些日子以來,功課可好?可覺操勞?”

容崢心裡有些彆扭的鄙夷,想說你個傻子還好意思問我功課,哪來的膽子,回聲卻道:“謝大哥記懷,弟弟日後要為陛下和父親分憂,不覺念書辛苦。”

容棠仍舊笑著,仿佛聽不出他話裡的諷刺:“如此便好,我先前聽人說二弟這些時日不曾去太學聽講,反倒日日去風月樓,想來也是胡編亂造的?”

容崢臉色白了一下,不可置信地看向容棠。片刻,他沉聲道:“我不知道大哥從哪裡聽來的風言風語,但是這些日子二皇子上朝聽政,偶爾會邀弟弟談論國事,便在風月樓對麵的鎏金樓雅間,許是有人看見了亂嘴嚼舌也說不準。”

風月樓是大虞最有名的青樓,鎏金樓卻是正兒八經的酒樓,二者自然不能相提並論。

容棠給自己倒了杯水:“隻你一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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