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 5 章 【棠棠準備忽悠奶奶】……(2 / 2)

後宅有表哥牽線,前朝有父親庸附,想來也不是什麼難事,畢竟表哥從小到大都那麼聽她的話。

正是因此,端那碟糕點去宿懷璟房中的時候,她甚至沒有半分心虛。

李盼煙很是開心地揚了揚眉,少女心思寫在臉上,一派純真的模樣憧憬著未來。

“哎呀,我累了,你們放吧,不準掉下來。”她手提著風箏線,往旁邊一遞,立刻便有侍女接了過去。

李盼煙坐到亭中石桌上,上麵已經放了倒好的茶,溫度正適宜,李盼煙喝了半杯,視線掃過院子。

剛買的宅子,還沒打理完全,院子裡隻收揀出這一塊角落稱得上是風景宜人。

她突然想起很小的時候跟父親來京城探親,見過的一座大宅子。

抄手遊廊、影壁山石,池塘中有錦鯉遊動,浮光躍金,夏日荷花點綴在綠葉之間,連侍女姐姐都跟仙女似的。

思及此,李盼煙愈發嫌棄起了自家這小院,連帶著一旁伺候的侍女都挑剔了起來。

“我沒見過你,新來的嗎?”她問。

碧心低頭應答,恭敬地將她放在一邊的茶杯續上:“回小姐的話,奴是前日管家在牙行買來伺候小姐的。”

李盼煙眸光微動,一股說不上來的得意湧上心頭。

他們全家來京城得急,仆役帶的自然也不太多,況且自幼伺候在身邊的那些丫頭,仗著她心善,一個個都把自己當成了李府的半個主子,一點規矩沒有,哪有這京城大牙行裡調-教出來的人懂事知分寸,連回話都這般恭敬慎微,跟主子說話還知道自稱為‘奴’。

李盼煙一開心,便覺得那杯茶比以往喝的都要香些,慢悠悠地品了大半,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碧心不動聲色地掃了一眼茶杯,道:“奴入了李府,便是小姐的人,還請小姐賜名。”

李盼煙霎時笑逐顏開:“那你就叫小桃吧。”

碧心也笑了:“謝小姐賜名。”

小桃,挺好的,主子煉的這味藥便叫做桃花麵,某種意義上也算是相得益彰。

桃花麵連續服用七日,初始半月容顏會一日勝過一日,宛如春天盛放在枝頭的桃花,美得讓人移不開眼睛,可花無常開日,待到花期過去,枯萎的時候便也格外瘮人。

十六歲的姑娘最是愛美,滿腦子嫉妒算計,便是讓她直接死了也不如給她膨脹的希望然後陷入無儘的絕望來的痛苦。

她不是看主子容顏壓她一頭才起的這歪心思嗎?

如今李府得罪了武康伯世子,待字閨中的嬌女容貌日益驚豔,倒是不知那一心隻有仕途的李長甫李大人會作何選擇。

“我困了,扶我回去休息吧。”李盼煙吩咐道。

碧心順從地扶起少女柔荑,緩緩沿著正在翻新的花園小道往主子們住的西廂走去,心下抱著一絲狠絕的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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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宣王府。

近日天氣不錯,容棠昏了那一次之後身體好了些許,便讓雙壽將軟榻搬到了院中,一邊曬著太陽一邊指揮家丁修整房屋。

他要讓宿懷璟住進來,至少也該將小院收拾得更適宜一些,前前後後做了不少準備。

這日,容棠在院中檢查雙福買回來的文房四寶,院外有小廝通報,王爺房中的大丫鬟司墨來了。

容棠微愣,回過神來,便聽她說道:“少爺,長公主殿下請您去公主府一趟。”

端懿長公主並非皇族血脈,卻是大虞皇室最尊貴的女性長輩。

早在六十年前,仁壽帝之前的第三任皇帝,也就是仁壽帝祖父,某一年外出巡遊,看見一隻皮毛水滑相當極品的白虎,心下一動便甩下隨從孤身一人縱馬追進了山林。

結果不知怎地,一下迷了路,不僅沒追到獵物,反而被白虎撲到身上差點成為野獸口糧,時年八歲的端懿奇跡般出現,二話不說拔出匕首上前直接刺進大蟲眼睛,從虎口救下了皇帝。

帝王感念端懿救命之恩,又欣賞小丫頭果敢銳利,得知她父母雙亡,隻在附近幾座山林打獵為生之後,直接將人收為義女養在皇宮。

天家親情難得,端懿幼年時在宮中也受過皇子公主欺淩,隻有明宗皇帝相當依賴這個姐姐。明宗即位時不過十四歲,端懿剛跟威武大將軍家長子定了親事,卻因擔心幼弟在朝中被大臣欺辱,用給父皇守孝的理由退了婚,以一介女流之身替明宗遊走周旋,蕩平前路。

明宗二十歲那年,已在朝堂站穩腳跟,天子威嚴不可觸,二十五歲的端懿長公主轉身便跟當科狀元郎完婚,之後回家相夫教子,再不涉足朝政,進退有度當得起一個女中諸葛名聲。

直到明宗三十五歲,天子突發惡疾崩於寢殿,先帝即位,朝中動蕩,太後張氏連夜前去長公主府秉燭夜談,才請的這位女相再次出山奮力保皇。

可以說,如今大虞興盛,端懿長公主有不可磨滅的功勞。

但自從新皇即位後,長公主便安心居於內宅頤養天年,前麵兩輩子加一起,容棠見她的麵也不超過五次,更沒有這般主動召見的。

他緩緩起身,問道:“可知所為何事?”

司墨低聲道:“聽說是為了世子爺您娶親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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