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1 / 2)

為夫體弱多病 魚西球球 19777 字 3個月前

折花會的主人指的自然是盛承星,但是容棠現下有一個疑問亟需解答,可事主不在這,他沒辦法就自己的猜測問一個準確與否的答案,所以就莫名有些焦急,連帶著聽見盛承星的聲音都煩躁。

柯鴻雪入學臨淵學府是因為太傅柯文瑞的心願,而非他本人意願。

可他在學府中念書多年,沒有想過一次參加科舉,竟一路到了二十四歲才第一次參加的科考並一舉拿下探花郎?

仁壽帝在元興二十五年的夏末發動兵變,曆時二月,才將先皇及其舊黨悉數剿滅,之後又花了段時間編纂詔罪書,列舉先皇種種虛假暴行,直到第二年春節之後,才正式舉辦的登基大典改國號為慶正。

慶正元年是新皇即位後第一次廣開恩科,朝代新舊交替,朝廷正是缺人的時候,是以那一年的科考試卷也出的相對簡單,為的就是大肆選舉有才之士入朝廷任職,替皇帝分憂。

柯鴻雪當年十八歲,風華正茂才情橫溢,如果他想要當官,那一年參加科舉說不定能一舉摘下狀元的桂冠。

可容棠也清楚,柯鴻雪不想當官。

按盧嘉熙所說,他是直到沐景序入學參加科舉,才陪的他一起前去貢院考試。

那難道柯鴻雪當時便想當官了嗎?容棠覺得不是。

他更傾向於柯鴻雪純粹就是為了陪沐景序。

但這樣一來,他不免懷疑,除了對盛承厲的站隊這一樁事之外,柯鴻雪、乃至整個柯家,其實本質上都是跟著沐景序的步伐行動的。

這是為什麼?沐景序身上有什麼特殊的點?

宿懷璟問盧嘉熙的問題容棠知道理由,他想借此判斷柯鴻雪是否從一開始就有入朝為官的誌向,他報出準確生辰對柯鴻雪進行試探,對方也試探回來,如果宿懷璟再確定柯鴻雪本質上並不想給仁壽帝當臣子的話,那麼他就極有可能拉柯鴻雪入夥。

但容棠卻開始納悶甚至反思沐景序所走的每一步。

他發現自己連沐景序到底為什麼會選盛承厲都不知道。

柯少傅說話二分真七分假,他當初給的解釋便全然真實了嗎?

容棠想不通,偏偏外間人群嘈雜的交談聲靠近,他撇過頭瞄了一眼宿懷璟的神色,暫且壓了壓心下疑問,起身拉開屏風。

盛承星等人正倚著欄杆交談,人手一杯酒杯或一把折扇,穿著廣袖長衫的儒袍,倚欄觀戲,看上去倒有幾分舊時文人雅興的風骨。

但容棠這些時日遊覽過淞園,見過先二皇子留下的那些痕跡,而今再看盛承星,腦海裡隻能想出四個字:東施效顰。

東施看見他從雅間出來,眉眼原懶散,凝滯一瞬之後卻又變得熱絡了起來。

——裝的。容棠得出這個判斷。

盛承星走過來,體貼地問:“表兄身子可好些?管事說寧宣王世子來園子裡的第二天就舊疾複發,嚇得我慌了好久。已經有一個弟弟在我這養病了,我還不知道回去該怎麼跟父皇交代,若

是連表兄都病著了,我真是連母後那邊也沒臉去請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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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落地,攬月閣這一方地界寂靜無聲,盛承星身後那些人止不住地打量起了容遠,後者懵了懵,回過神來,替盛承星擋起了刀。

容遠向前,記著上次的教訓,先跟兄嫂都問過禮:“兄長身子好了便是幸事。”

然後轉向二皇子,假模假樣地說:“兄長在家中一向是最知禮節的,想來自己病了不願興師動眾麻煩大家,所以才沒找小廝通報,不然怎麼會不知道殿下您特意在折花會前請了數十位名醫住在園子裡,就是擔心會上有人出現意外而不能及時醫治呢?還望殿下切莫怪罪,體諒我兄長的良苦用心。”

盛承星臉色稍霽,正要抬手將這事輕飄飄揭過去,直接將鍋甩還給容棠,卻聽寧宣王世子身邊那個一向無甚存在感的世子妃輕笑了下,道:“二弟好生聰穎機智,不但知道殿下的安排,更清楚園子裡住著大夫。既如此——”

他話鋒一轉,唇角噙著笑意,眼神卻泠泠地注視著容遠:“出門在外,棠棠身體不好,父親特意叮囑過你與二弟要照顧長兄,二弟尚且知道送些藥材來院中以備不時之需,二弟你這些日子可曾來問過一次安,拜見過一回兄長?若是你來了,怎會不知道世子爺舊疾複發?怎會不親自替他延請醫師,反倒日日在攬月閣喝酒聽戲?”

宿懷璟臉上笑意逐漸壓平,隱隱透出一股迫人的威懾力:“而今你替棠棠向殿下請罪,可我竟不知聖上親封的寧宣王世子、端懿長公主的長房嫡孫,因為不願麻煩他人默默忍受病痛何罪之有?”

請罪?你怕不是哭錯了墳頭!

宿懷璟擲地有聲,從他入折花會開始,除了與柯沐二人私下相處,旁人撞見寧宣王府這一對夫妻,大多數看見都是世子妃溫柔和煦地立在或坐在容棠身邊,替他斟茶倒水、舀湯夾菜。無論什麼時候望過去,他總是微低著頭,勾著笑意,替容棠準備一會要吃的零嘴或水果,又或是走在他身邊,時不時關注腳下的路,謹防他家那個身子跟紙糊的似的世子爺一不小心踏空摔得個頭破血流。

何曾有人見過宿懷璟這般模樣?

便是容遠,從宿懷璟入府以來,私下裡接觸不深,隻當他是一個伺候早死鬼的男妻,成不了什麼氣候,熟料到容棠還未說話,這位長嫂竟率先在大庭廣眾之下衝他發了難?

容遠不可置信地睜了睜眸子,第一次審視起了宿懷璟。

在場眾人一時噤聲,誰也不敢說話,隻用一雙眼睛不著聲色地瞟向盛承星。

此事是盛承星嘴欠非要彰顯一下自己對兄弟——甚至表兄弟的關切愛護之心,偏偏做戲也不做全套,嘴上說著關心,私

() 下裡知道容棠生了病,卻連個大夫也沒想著為他請,漂亮話說出了口,當場被容棠清清亮亮得回擊回來,順帶還拉扯上了二皇子拉踩一遭,他就不舒服了。

容遠倒是個聰明人,二兩句話又將兩位皇子之間可能發生的矛盾重新引回自家兄長頭上,為他安一個好名聲,再假模假式地請個罪,既全了二皇子的臉麵,又讓自己長了臉,本該皆大歡喜就容棠受點委屈的事。

誰知道寧宣王世子妃半路跳了出來。

這可真是……

在場眾人一時不知該如何評價,四下裡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恨不得當自己壓根沒來過這兒,一時間竟隻有樓下戲曲聲格外振聾發聵。

宿懷璟也不看盛承星,他隻盯著容遠,拿長嫂的威勢壓人,時間過了很久,又像隻不過兩瞬,眾人身後傳來一道笑聲,音色裡露著豪爽快意,似乎剛出了口惡氣,卻又端著捏著,朗聲道:“表兄身子好了才是好事,藥材本就是父皇所贈,能發揮用處便是它們最大的福氣了,倒也不必拘泥是誰所贈。”

眾人回望過去,便見盛承鳴自樓梯上行來,笑意吟吟,看也沒看盛承星,一路走到容棠跟宿懷璟麵前,笑著說:“表哥藥材可吃完了?我那裡還有一點,若是不嫌棄的話,等會便讓敬之去我那取了再給你送過去?”

容棠一直提防著盛承星會突然對宿懷璟發難,不動聲色地移到了他麵前擋著,看見盛承鳴,身上那點防備才卸了下去,往旁邊退了兩步,輕咳了咳,道:“二殿下費心了,藥材還剩下一些,隻是再過一日我跟懷璟便要回府,實在用不上那許多名貴藥材。”

盛承鳴點點頭,轉過身凝向盛承星。

他視線輕輕往容遠身上瞟了一眼,眼中神色仿佛在看一隻螻蟻,而後跟二皇子說:“二弟抽空不若去陀蘭寺拜拜,若是有幸見到慧緬大師,也請他替你算一算。問問他你怎麼剛出宮立府辦會,就又是死了人又是貴客生了病的,到底是做了虧心事還是不講禮節被園子裡的供著的先祖們責罰?”

淞園前身是皇家園林,曆朝曆代少不了前來避暑或遊玩的帝王嬪妃,自然也會有祠堂供奉先靈。

盛承鳴這話諷刺意味放得明顯,分明就在內涵盛承星折花會關於芍藥跟牡丹的主題安排有鬼,聽得懂的不敢應和,聽不懂的也不敢吱聲參與兩位皇子之間的罵戰裡來。

倒是有曾經在朝堂之上見過二皇子的官員覺得訝異,盛承鳴跟剛入朝聽政那段時間比起來……似乎要能說會道許多,就連罵人都能不帶一個臟字了。

容棠在一邊神隱,宿懷璟貼到他身邊,偷偷摸摸地將手伸到了他袖子裡,就在大庭廣眾之下牽起了手手。

容棠抬了抬眉,看向自家媳婦。

他沒吭聲,眼睛裡意思宿懷璟看不看得懂他也不管,但反正就算看懂了,依大反派那個性子,也不可能跟他說實話。

容棠隻是有些驚訝於盛承鳴一而再再而二地主動向他示好,是否太巴結了一點。

他背後就真的一個謀士也沒有嗎,才

會對宿懷璟這般信任?

……也不對,估計大反派隻要願意花點心力和時間,誰都會對他毫無保留地信任的。

就連自己手握劇情,不也是被宿懷璟哄的又送房子又送車?

而且送那些東西的時候,大反派甚至都沒怎麼哄自己。

容棠想著想著莫名有點酸,手攥在一起,兩個皇子在前麵打嘴仗,容棠垂下眸子,暗暗地一用力,掐了一下宿懷璟,自己也說不清是不是在泄憤。

宿懷璟被他掐了,臉上反倒揚了笑意,偏過頭望向容棠,用一副乖乖巧巧的樣子看他,沒有一點點方才針對容遠時的淩厲勁兒。

真要說的話,有點像養起來看家護院的狗狗,在主人麵前除了撒嬌就隻剩伸出舌頭舔的他渾身都是自己氣味了。

容棠被他那雙漂亮的眸子盯了兩二秒鐘就敗下陣來,心下微微歎了口氣,視線躲閃開,手指挪到方才自己掐的那塊皮膚,給他輕輕地摸了摸。

宿懷璟頓時藏不住笑意,眼角眉梢俱是溫情。

盛承星盛承鳴私下裡再不對付,這裡畢竟是公共場合,不好讓旁人瞧見天家皇嗣爭執,二兩個來回之後,二人麵上和和氣氣地講了和,盛承星走到容棠麵前,略一拱手:“是我考慮不周,表兄難得出府遊玩一趟,竟也沒讓表兄儘興,待回京之後我定當上門賠禮道歉。”

容棠眼睛一亮,悄摸摸地在宿懷璟手上比了個“二”,麵上卻是一副不卑不亢的樣子:“怎敢讓殿下道歉,實在是我這幅身子不中用,殿下切莫再說這話折我的壽了。”

盛承星剛被盛承鳴擺了一道,哪敢應下,再二來回推脫了幾次,還是定了待回京之後命下人親自去寧宣王府送些珍貴藥材及珍寶,這事才算告一段落。

周遭眾人鬆下一口氣,容棠帶著宿懷璟回到雅間,快快樂樂地伸出手又比了個“二”。

宿懷璟看得好笑,卻也寵著他,佯裝不知道的樣子,問:“棠棠哥哥這是何意?”

容棠:“兩份歉禮!懷璟,我們出來一趟誆了兩份歉禮!”

他開心極了,宿懷璟心情也跟著雀躍,笑著糾正:“是四份。”

容棠微怔,眨了眨眼。

宿懷璟道掰著手指頭給他數:“秦鵬煊、二皇子、容崢,還有二皇子方才說的那一份。”

容棠:“盛承鳴那份不是不要嗎?”

宿懷璟微笑:“他會給的。”

話音剛落,屏風入口處便被人輕敲了敲,盛承鳴在外麵問:“表兄,我能不能進來?”

容棠跟宿懷璟對視一眼,後者便親自前去替盛承鳴拉開了屏風。

當世尊貴無匹的二皇子站在屏風外,瞧見是誰為他拉的屏風之後,臉上出現了一瞬間的惶恐神色,緊接著又被受寵若驚所取代。

盛承鳴不自覺地向前貼了一步,又臨時想起來規矩,默默往旁邊側了側,道:“多謝……表嫂。”

容棠聽出他稱呼有一刹那的凝滯,心下覺得有些好笑,這兩人私下裡必

然有其他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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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有點勞累人。

容棠起身,問:“二殿下是有什麼事要交代嗎?”

盛承鳴進了裡麵,屏風又合起,這一小塊天地被隔開,他連忙道:“哪是有什麼要交代,隻是剛剛在外麵,人多眼雜,拉扯多了難免不太好看,我是想說我那裡還有不少名貴補品,表兄若是覺得從淞園回王府的馬車上帶上許多東西麻煩,我回去之後便讓小廝裝好了給你送去。”

不等容棠拒絕,盛承鳴又連忙道:“表兄切莫再推辭了,姑奶奶於我大虞皇室有不可磨滅的功勞,你又是母後嫡親的外甥,你若不保重身體,兩位長輩傷心起來,就連我看著都難過。”

容棠:“……”真會搬救兵。

他眉頭稍蹙了蹙:“就算這樣——”

話音未落,盛承鳴像是怕他又拒絕,開口道:“就算不為了母後與姑奶奶,寧宣王更是大虞的功臣,早年前隨父皇南征北戰,你是寧宣王世子,日後王府的擔子要落到你頭上的,不調理好身體怎麼能行?那些藥材補品於我實在沒什麼用處,表兄若不收下,放在我府裡也逃不過束之高閣的宿命,委實糟蹋了。”

他說的情真意切,容棠卻聽得眉心跳了跳,不受控製地瞄了一眼宿懷璟的神色,卻見他沒有半分異常,甚至還為他重新斟了一杯溫熱的茶水,就好像完全沒聽見盛承鳴說的那句‘寧宣王曾隨仁壽帝南征北戰’一樣。

他跟宿懷璟相處得太過融洽,差點都快忘了先帝一家慘死,原身的父親在其中起到了相當大的作用。仁壽帝是罪魁禍首,容明玉便是劊子手握著的那把刀。

容棠那點好不容易升起來的情緒一下降了下去,心裡湧上來一股說不出來的澀意,他擔心盛承鳴再說出什麼踩雷的話,輕咳了一下打斷他心思,應道:“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多謝二殿下。”

盛承鳴鬆了口氣,目光立馬轉向宿懷璟,眼神裡的熱絡都真誠了許多:“那等折花會結束之後我就安排,還請表嫂回府後多多照料,盯著表兄服用,強身健體總是沒有壞處的。”

宿懷璟笑了笑,拱手道謝:“多謝二殿下,我自然會照顧好棠棠。”

盛承鳴下意識就想給他回禮,腰彎了一點硬生生卡住了,改為虛虛扶起宿懷璟的胳膊:“表嫂切莫如此客氣,都是一家人。”

雅間裡的第四個人——盧嘉熙在一邊聽得眼睛都快瞪出來,從盛承鳴進來的那一瞬間開始他就想行禮問安,但二皇子殿下一個人劈裡啪啦地說了一通,跟唱獨角戲似的自己送出去一堆禮品,聽起來哪裡像個趾高氣昂的皇子?

他開始懷疑自己在學府聽到的那些關於皇室的傳聞。

容棠看出他尷尬,領著人坐下去,宿懷璟見狀也坐在了容棠旁邊,盛承鳴不想走,看看容棠又看看宿懷璟,準確地找出能做決定的人,很是熟稔地拉開一把椅子坐在容棠對麵,便套起了近乎:“我聽敬之說表兄這些日子隻在園子裡逛了逛,懶得出門,今日怎麼有雅興來攬月閣了?”

() 容棠心說我好像有點礙事,要不要直接拉著盧嘉熙走掉放你們倆密謀大事,但宿懷璟不聲不響地在一邊給他剝起了堅果,容棠再不想應聲也隻能回答:“早上聽說紫玉班排了一出新戲,未在外間演過,我有些好奇,就拉著懷璟一起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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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也不是什麼好看的戲碼,雖說是新戲,但其實就是班主為了巴結我那二弟臨時編排了一部,現在演的都是預熱,到晚上才好看呢。”

容棠知道這出戲講的是什麼,也清楚盛承鳴這話是什麼意思,但他還是裝作不知道的樣子,恰到好處地表現出一點疑惑跟興趣:“這是怎麼說?”

盛承鳴道:“表兄可記得我那五弟?”

容棠心下冷笑,心說彎彎繞繞到底還是要扯到這天道男主身上,宿懷璟卻在聽見盛承鳴提及盛承厲的瞬間不悅地蹙了一下眉頭,抬眸望向他。

盛承鳴愣了愣,難得敏銳地察覺出自己當皎月看的公子情緒有點差,卻又不知道是自己惹了他還是怎麼了,一時沒敢說話。

話題中斷,盛承鳴四下觀察一番,小心翼翼地問:“可是這杏仁剝起來傷手?”

沒等宿懷璟出聲,盛承鳴朗聲便喚:“來人。”

屏風外瞬間弓著腰走進來一個小太監:“殿下。”

盛承鳴大手一揮,指著桌上那一碟八寶盤裡的堅果:“去,都剝出果仁了再送進來,順便準備點打理好的水果跟點心進來。老二也真的是,做事半點不上心,淨準備一些麻煩人的吃食。”

說著他目光瞟到桌上茶壺,立馬殷切地問容棠:“表兄這茶葉可喝得慣?我那裡有上好的雨前龍井,前些時日江南剛上貢來的,正適合這個季節品——”他自己說著說著覺得這提議真是絕佳,也不等容棠回答,直接吩咐:“你出去剝瓜子水果,讓小順子去我院子裡取兩罐茶葉來,用帶來的山泉水泡了送過來。記住,一定要溫熱的,千萬不要太燙了或者太冷了,病人喝不了那些。”

“嗻。”小太監恭恭敬敬地應下,小步上前抱走了宿懷璟麵前那一碟子乾果。

盛承鳴這一套動作做下來行雲流水,容棠看的目瞪口呆,望了望自家純良的崽崽,實在憋不住,硬生生把係統從休眠狀態喚了起來:“他為什麼選的人是這個樣子?”

容棠都快咆哮了:“怎麼這麼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