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6 章(1 / 2)

柯鴻雪嘗試講價,但未果。

兩隻大鵝最後賣出了二百兩黃金的高價,但凡大虞有個市場監督管理局,宿懷璟跟自己都得被抓起來蹲大牢!

容棠坐在酒樓裡等廚房燒鵝的時候,一邊樂滋滋地數著銀票一邊饒有興趣地想。

柯鴻雪出血出得委屈又冤枉,想跟學兄撒嬌,沐景序卻不看他,轉而跟盧嘉熙隨口聊起了京中傳聞。

再轉頭,對麵的小夫妻已經開始規劃這二百兩黃金該做何用途,要不要再購置幾處房產。

窗棱外是春節裡京城的熱鬨玩樂,大虞近十年來最風流的探花郎閣下坐在酒樓高閣,端起酒杯,微微抿了一口,搖頭笑開,權當自己給孩子們包了壓歲錢。

官員春節假期一直放到正月初六,此時已經接近尾聲。

柯府門前往來也不少,柯鴻雪一直到初五這天才抽出時間敲響了大理寺少卿的府門,將他的學兄帶出來走了這一遭人間煙火。

盧嘉熙是偶然碰上的,小盧大人就算做了官,也少不得休沐日被家中女眷使喚著上街跑腿,柯鴻雪瞧見他的時候,盧嘉熙正擠在一間胭脂鋪子前,聽掌櫃的推薦時下最熱銷的香粉口脂,跟京中各家貴女搶一盒香粉。

柯鴻雪看他可憐,便讓自己的隨身小廝將他換了下來,去挑些女兒L家喜歡的胭脂水粉和零嘴吃食,好讓盧嘉熙回府有個交差。

然後三人繞城逛了逛,恰好看見容棠二人。

算是緣分,柯鴻雪想。

酒樓是隨便挑的一家,開在不甚繁華的地界,好在廚房願意接做客人從外麵帶過來的食材。

宿懷璟套的那幾隻大鵝裡麵,便有一隻幸運鵝被燉了鐵鍋。

容棠一頓飯吃的超級開心,兩碗白米飯下了肚,靠進椅子裡消食,聽柯鴻雪隨口扯一些話題聊閒天。

柯探花跟誰都能聊得起來,他腦瓜子裡永遠有數不清的故事,每一個都能隨著聽故事人的不同隨時更換,直到戳中對方想聽的話題。

他跟容棠從紫玉班新排的戲劇,聊到教盧嘉熙該如何挑選胭脂,又狀似不經意般隨口一提:“陀蘭寺初一開寺那天,搶頭香的人多到從山頂排到了山腳。”

容棠正盯著餐桌邊邊那壺酒犯饞,聞言稍怔了一怔。

宿懷璟隨口問:“慧緬法師找到了?”

柯鴻雪笑了:“寺裡廟祝說,慧緬去歲冬月就離了寺,四處遊曆布施去了。江南剛遭洪災,說不定去了那邊,一時半會是回不來的。”

宿懷璟聽懂他話裡的含義,卻問:“那五皇子殿下身上的‘邪祟’怎麼辦呢?”

“這得問小盧大人了。”柯鴻雪笑著將皮球踢了出去。

盧嘉熙正在費力剝一隻大蝦,聞言懵了一下,眨眨眼睛,回過神來,有些為難地道:“欽天監的事,學兄你問我我也不知道呀。”

他甚至還很納悶,柯鴻雪才是真的對朝堂上各路消息一清二楚,問他做什麼?

柯鴻雪彎

起一雙桃花招子,言笑晏晏,卻像隻狐狸:“事情的開端可是為了替五殿下挑宅子?”

“對呀。”盧嘉熙依舊莫名。

柯鴻雪:“挑的是原顯國公府,正要著手修繕了,卻被燒了?”

“對。”盧嘉熙回答,“這不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嗎?”

“是啊,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柯鴻雪替自己倒了杯酒,問:“可後來呢?”

盧嘉熙沒明白他話裡意思,容棠坐在對麵,不知想到什麼,有些莫名地看了沐景序一眼。

柯鴻雪:“擬定的宅子被燒了,五殿下府邸該定在何處?過了年五皇子已經年滿十六,合該出宮立府,可如今欽天監說他身上‘邪祟恐妨帝星’,高僧慧緬又不知所蹤……”

柯鴻雪頓了頓,問:“五殿下出宮這件事便被擱置下來了嗎?可他如今的年紀,再不出宮,豈非有違祖製?”

盧嘉熙這才懂了他的意思,愣愣地回想了一會兒L,不太確定地道:“年前員外郎大人去了一趟皇陵。”

容棠瞬間就懂了。

宿懷璟問:“這是何意?”

盧嘉熙:“我也不清楚,隻聽說五殿下自請去守皇陵,以消磨身上邪祟,以免侵擾陛下。”

此言一出,桌上一時寂靜無聲。

良久,柯鴻雪輕輕溢出一聲笑,端起酒杯跟沐景序說:“學兄,你這小徒弟哪兒L還需要你教的呢?”

容棠這才從終日憊懶、不問世事的狀態中醒了過來。

他想起年前那場落雪,他跟宿懷璟去到柯鴻雪的宅子裡圍爐煮茶,聽見這一樁關於所謂“邪祟”的秘辛時,心下湧出的那一點怪異。

主腦為什麼一直沒罰他?

如果月容落水而死,容棠都會在淞園的另一邊感受到劇烈疼意的話。

那這一年時間以來,盛承厲摔斷腿,柯沐二人不再輔佐男主,顯國公府被燒……

這樁樁件件,無一不是在削弱男主的實力,主腦為什麼一直沒有罰他?

是因為這些事實際沒有對盛承厲造成影響,還是主腦在逐漸喪失對他的控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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