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9 章(1 / 2)

容棠一瞬間腦子裡起碼過了八百個見過的死法。

仁壽帝被做成人彘,李長甫推去刑場的路上被惡犬咬掉眼睛,秦鵬煊落入南風館染上花柳病……

無論是之前哪一輩子,得罪宿懷璟、讓大反派生氣厭惡的人,沒一個有好下場。

係統說完那句話之後沒了聲兒,不知道是陷入了休眠,還是找了個犄角旮旯開始看戲。

門外是風月樓多年如一的夜夜笙歌,樓下是金粉河粼粼的波光與水痕。

容棠被宿懷璟壓製,背抵著門,頭顱儘力抬起,頸項仰起一道繃直的曲線,被迫承受他的親吻。

宿懷璟渡過去一口酒,猶覺不解氣,一手扣住容棠被綁起來的手腕,另一隻手已經順上了他的腰線。

身體似有幾處穴道被輕輕點按,容棠一愣,還沒待感受清楚,身下湧上來一種既陌生又熟悉的感知,清清楚楚地昭示著他的欲-念,將他定在當場思索不能。

宿懷璟微頓,手掌重新包裹住容棠,笑了。

“棠棠,你不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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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月樓三樓,西角一處包間,舞樂聲暫停,被美酒熏軟的骨頭不自覺坐直,晃了晃腦袋裡的酒液,眾人麵麵相覷,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最後實在是拿不定主意,有人將目光投到柯鴻雪身上。

風流多情的柯少傅正就著風月樓裡不知道小紅小綠、小鶯小燕的手吃一串鮮紅欲滴的櫻桃,好不愜意自在。

柯鴻雪見狀微微一頓,麵不改色地吞進那顆果實,笑著問:“諸位大人都看著我做什麼?”

有人猶豫著問道:“宿大人來此,可是有何公乾?”

“公乾?”柯鴻雪笑了一下。

乾他相公還差不多,年輕氣盛沉不住氣的小屁孩。

他說:“陛下並未嚴令官員禁止出入風月場所,至於年年查到的那些受罰案例,往往都是數罪並罰,無需太過擔心。”

柯鴻雪笑了一笑:“況且禦史台如今還輪不到他宿懷璟一個禦史隸做主,諸位大人慌什麼?”

在場的官員官職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京官本就較地方官要高上一截,可柯鴻雪一個國子監少傅,在朝中左右逢源,明麵上結交的卻都是跟他一樣,領了閒職不怎麼乾正事的官員。

因此,眾人雖擔心禦史台這位後起之秀來風月樓秘密帶了任務,到底還是被柯鴻雪三兩句話說服,繼續沉醉在溫柔鄉裡。

柯少傅喝了杯酒,目光隨意掃了一圈,狀似不經意地在一人臉上停了幾瞬,又笑著移開。

直到門扉被人敲了敲,龜公進來說有貴客請柯大人一敘,柯鴻雪才終於挑了下眉,露出今晚到現在唯一一個發自心底的笑意,起身拍了拍衣服,出門右轉,進了另一間規模較小的包間。

香薰被滅,臨河的窗戶開著,晚風吹進房間,衝散空氣裡縈繞不絕的甜膩,帶來一點秋夜應有的沉靜清淡。

有人臨窗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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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色冷清,與周遭所有似是而非的欲望糾纏全都格格不入。

柯鴻雪關上門,笑著望過去:“學兄——”

“跪下。”沐景序打斷他,深冷的眸子隔空望過來,如同一尊不容人間玷然的高天神祇,偶然錯留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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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清到底是酒意醉人,還是身前所有景象都過於玄幻,以至於讓人宛如置身夢中。

視線明暗交錯,窗外的月光清淩淩照進屋內,見證著煙花之處,另一場算不上清白的糾纏。

容棠渾身都在顫抖,快要溺死,也快要喘不過氣。

結束之後,他看著自己指縫間拽掉的幾根明顯不屬於自己的頭發,仍舊一片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