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5 章(1 / 2)

因為宿懷璟一句話,容棠擔心了好幾天,害怕大反派是因為青春期沒人教,所以生理知識其實欠缺到讓他以為男人也能生孩子。

係統對此嗤之以鼻:【他是覺得你能生。】

容棠:“……”人不能,至少不應該。

這點擔憂反應在臉上,就變成了容棠日日看宿懷璟的眼神裡都透著一點欲言又止,既操心,又不敢明說。

像極了青春期孩子的家長。

宿懷璟等了幾日,容棠這點情緒不僅沒有消失,反倒一天天加劇,偶爾還能看見他坐在書案後麵,麵前攤一張白紙,手裡拿著毛筆,一臉糾結。

可是筆尖懸在紙上,半天也沒有落下一筆,最後隻有一滴濃墨滴落到宣紙上,染成一灘墨團。

宿懷璟看得無奈,又覺得好笑,走過去站到他身後,彎腰握住他手掌,維持著相貼的姿勢,就著容棠滴落的那團墨,畫了一張花團錦簇的秋菊圖。

宿懷璟:“棠棠,宣紙價貴,浪費不是好習慣。”

容棠沉默幾瞬,低下頭,望著那一紙麵形態各異的菊花,目光忍不住躲閃,臉頰逐漸染上一層緋紅。

直到頭腦升溫,快要燒壞的時候,容棠終於拱了拱,從宿懷璟身下逃了出來。

大反派疑惑地望向他,容棠落荒而逃:“出去透口氣。”

係統“嘖”了一聲:【就你這臉皮,還想給大反派做性教育?上哪兒借來的膽子啊?】

它絲毫不懷疑自家宿主傻乎乎地湊上去跟宿懷璟說:男人是不能生孩子的哦。

宿懷璟反手就是一個狗狗眼上目線,可憐兮兮地望向容棠,既真誠又好學:“我不信,除非棠棠跟我試試。”

係統對宿主和宿主他媳婦簡直了如指掌,完全有能力編出不崩人設的劇情,統子相當驕傲!

容棠用手給臉降溫:“……閉嘴吧你。”

係統:【嘁——】

京中熱鬨了三天,各商戶賺的盆滿缽滿,各大梨園戲館日日人滿為患,為天子生辰,也為這難得一遇的慶典。

直到七月廿七,萬壽節過去的第一天,一大清早京中就開始全城戒嚴,金吾衛巡查數量較往日增多,皇城四座城門全部站滿了官兵,逐一排查來往人員。

百官上朝,在太和門前等了兩個時辰,最後大監傳話說陛下身體抱恙,早朝取消。

各自回府衙或者家中的路上,經過武康伯府,瞧見門前烏壓壓地圍了一圈人,大理寺的馬車停在階前,有白衣官員身形瘦削羸弱,一步一咳地自馬車上下來,名滿虞京的柯少傅候在車下接住他。

天色陰沉,太陽始終沒鑽出雲層,隻有一點微弱的光線透著密重的烏雲散落,照在那些食著朝廷俸祿的朝官身上。

禦史台的馬車左右並行,中丞大人看了一眼,又偏過頭,隔著車馬對宿懷璟說:“為官者為民為國,為蒼生大計奔波,你可知曉?”

宿懷璟不著聲色地看了一眼沐景序的背影

而後點頭:“周大人教誨,

晚輩定當銘記。”

第二日,禦史中丞上奏乞骸骨,言明已年老體衰,家中年邁的母親在遠方盼著自己回家,恐這一生再無侍奉母親的機會,還請陛下準許辭官。

一來二去,三請三辭,直到慶正十年的除夕前夜,仁壽帝才終於批了周罡請辭的折子。

而在這期間,京中又發生了幾樁大事。

一件跟著一件,彼時看不出什麼聯係,可等年輪劃過,回過頭望,樁樁件件都是棋盤上交織的黑白雙子,每一次交纏爭鬥,實則都在互相蠶食吞沒。

武康伯的倒台迅速又隱秘,軍隊甚至還未打進皇城,就在京郊密林被悉數拿下。

寧宣王容明玉秘密奉旨,領了虎符出京,剿滅叛軍。

武康伯的書房裡查出幾封密信,其一是與張閣□□商“大事”,其二是與大綏某一位親王私下來信。

每一份都有數十張。

大綏使團還在虞京,這樣一來,使團無法離京。

容棠原本還好奇,沅沅在沐景序家中,大綏使團該如何跟仁壽帝交差。

結果轉天就聽說大虞有人心懷不軌,闖進使館點了把火,小太子命送火海。

宿懷璟聽完這個,沉默了幾秒鐘,驀地一下笑了,轉身去了沐府,將被柯鴻雪養得隱隱要成一個縮小版紈絝風流子弟的沅沅,從沐景序的房間裡拉了出來,問他:“為什麼跳上我們的馬車?”

小孩視線躲閃,不太想麵對這個凶叔叔,四下看著周圍,很想找另外三個人中隨便哪一個帶自己走。

哪一個都比凶叔叔好!

可緊接著宿懷璟卻說:“大綏太子已經死了。”

沅沅宛如被雷擊了一般,小孩子臉上藏不住事,當下怔在原地,抬起頭,懵懵然看著宿懷璟,好像隨時就要哭。

宿懷璟到底不忍心,給他倒了杯水,又將來的路上吩咐雙壽買的糖葫蘆拿了出來,遞給他,讓他一邊吃一邊說。

小家夥沉默了好久,卻問:“端端在哪?”

宿懷璟眼睛微眯,問:“端懿長公主?”

沅沅點頭:“嗯,我要找她。”

“你不是說因為要賣給她做小相公才跑出來的嗎,為什麼又要去尋長公主殿下?”宿懷璟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