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隊醫表示周立然臉上的軟組織沒有一處挫傷,但主教練本.瓦倫還是讓周立然下午不用再繼續練撲球,而是讓他先練習原地跳高。
“你看你都疼得直吸氣了,我怎麼還能讓你繼續這麼訓練呢?我又不是什麼魔鬼,”本.瓦倫伸出手拍了拍周立然的肩膀,“還是你的身體更重要一些,你先自己單獨練習幾天的跳高,等到了9號的時候我們再踢一場對抗賽,然後我們再根據這個對抗賽的結果來安排你接下來的訓練,你覺得怎麼樣?”
“可以的教練,”周立然乖巧點頭,“我會努力練習的。”
“嗯,”本.瓦倫笑著點點頭,“加油。”
主教練都這麼表示了,周立然自然不會上趕著讓足球砸臉,於是整個下午除了跟隊訓練之外就是在練習如何能跳得更高:周立然對這一套其實已經很熟悉了,他13歲剛進學院的時候就是跟著教練這麼練的,重點目標就三個:提高脂肪利用率,增加下肢穩定性,增加核心肌群力量。
像周立然他們這樣的普通球員到十五六歲的時候球技什麼的其實差不多已經定型了,等到了他這個年紀再去練的話最多就是增加個經驗,想要再有什麼提升那基本上不可能,因為還能再提升的球員早就不在青年隊踢球了。
周立然之前對此深信不疑,因為他確實一直在訓練,但球技並沒有什麼提高,隻是說比跟他同水平的球員更沉穩一些,不會有大賽壓力。這麼多年練下來都沒有提升,所以他起初也不認為自己還能再厲害一點,但——他還真的跳得比以前要高幾厘米了。
在精力充沛的前提下,他起跳的高度確實要比之前更高一些的。
周立然很開心,當天甚至多吃了一碗食堂那格外難吃的營養餐。
不過等第二天再訓練的時候,主教練本.瓦倫摸著下巴找上了周立然,“不對啊,你昨天跳得要更高一些。還沒有穩住嗎,為什麼呢?不應該啊……”
周立然起初跟主教練一樣想不明白這其中原因,不過等隊內訓練賽他站在球門前用臉接到了一個朝他“撒嬌”的足球後,周立然就明白為什麼了:因為沒有足球砸他臉,他內心完全沒有那種緊迫感。
那句話叫什麼來著,苦難和痛苦才是最好的內驅力?還有人說什麼,要感謝苦難,因為他讓你成長?
周立然上輩子就覺得這些話是在放屁,能愉快地躺平誰願意那麼痛苦的活著?誰會喜歡苦難和痛苦啊?
就像麵前這營養餐,這麼難吃,要不是為了保證自己的身體素質在最佳狀態,誰要天天吃這玩意兒啊?
周立然拿著叉子在餐盤裡戳了幾下,隨後放下叉子一臉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臉。
是的是的,他很清楚不是嗎?如果想要得到更多,想要獲得更好的東西,那他就沒辦法不去承受不想承受的苦難和痛苦。
“恩德裡特?你怎麼不吃了?”
周立然抬起頭看向坐在他旁邊的科克爾,“你下午跟我一起訓練?”
“啊?”
“你來射門,我來接球。”周立然看了一眼麵露為難的科克爾補充道:“教練那邊我去說。”
“好呀好呀!”科克爾立即點頭,十分開心道:“早就想跟你一起練練了,你這幾天接球接真好。”
“你放心,我今天下午一定破了你的球門!”
做出如此承諾的科克爾從來沒想過自己竟然不能兌現這個承諾,他之前又不是沒跟周立然一起這麼練過,一個小時的時間呢,除了一開始的時候他每個球都會被周立然抱住,那之後的球不都是五個球中進一兩個嗎?就算周立然這幾天好像開竅了,那他也不可能一個球都不進啊,周立然又不是切赫,怎麼可能做到零封他啊?
一個小時後
科克爾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抬腳走到周立然跟前,“你,你還真開竅了啊?這麼突然的嗎?不是,你這……你,你臉不疼嗎?”
“挺疼的,”周立然擺擺手,語氣甚至有些驕傲,“但我將球都接住了不是嗎?而且最後那幾個高空球我都沒有被足球砸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