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要做點什麼, 但顯然並不是第二天醒來就立即去做點什麼,因為這種事情完全急不得,而且還得隱晦點來,千萬不能在一開始就讓彆人發現你的心思。
這不, 說是要看看舍瓦願不願意改變現狀, 恩德裡特也不是直接大大咧咧地去問:你要改變自己的踢球方式嗎?你要跟穆裡尼奧教練搞好關係嗎?你想成為首發球員出場嗎?
恩德裡特沒問,隻是在第二天到了更衣室換好衣服出去準備訓練的時候, 扭頭看上一眼舍瓦:“一起去訓練嗎?”
第一次問的時候, 舍瓦出聲拒絕了。恩德裡特也沒再勸, 自己轉身出去訓練。他知道, 這是因為前天阿布的事情, 後者在單方麵鬨彆扭。
他高中的時候知道了父親拋棄自己扔給爺爺奶奶後,也是現在這樣一個狀態。不過他彆扭的時間門比較短,因為之後沒多長時間門兩位老人就住院了。
唉, 怎麼又想起從前的事情了?
不過……恩德裡特將手放在心臟上, 發現自己再想起從前的時候, 心裡好像都沒怎麼悲傷了。他隻是看到舍瓦這個樣子, 而後單純地想起了從前的那個自己。
第二次問的時候,舍瓦搖搖頭又拒絕了。恩德裡特輕輕嗯了一聲, 隨後又自己轉身出去訓練了。不過這次訓練到一半的時候,他從餘光裡看到了舍瓦。
在拒絕了自己之後, 糾結了許久, 然後又出來訓練。
當然, 這裡的訓練指的是加訓, 恩德裡特天天都在加訓,切爾西的球員們都已經完全習慣了,而且因為5號那天跟曼聯的那場比賽, 以及那天披薩店的請客後,他們現在見到恩德裡特之後都會主動打招呼。
一開始自然隻是出於“認同了恩德裡特這個隊友”心理下的禮貌問候而已,不過在恩德裡特總是能笑著喊出他們的名字,並且能順勢聊上幾句之後,事情的發展發現就有些不同尋常了。
恩德裡特之前給他們留下的刻板印象太深刻,他們都覺得恩德裡特是一個眼睛裡隻有足球,每天瘋狂訓練,不苟言笑的小瘋子——但這家夥竟然會笑!他還能準確地叫出所有切爾西球員的名字!他甚至還能笑著跟你聊兩句最近的新聞,而不隻是談論天氣!
老實講,其實一個剛來球隊的新人會以上三種事情沒什麼稀奇的,他們不但不會感到驚奇,還會埋怨你來球隊這麼久為啥不給我拎包?
但這上麵三種事情是恩德裡特做的,就顯得格外讓人震驚了。
“我青年隊的朋友說,裡特他確實有這個習慣,就是每次拿到獎金或者球隊艱難取勝後,都會自掏腰包請他們去吃飯,他們私下裡其實都拿裡特當隊長看呢。”
“所以裡特隻要不是在訓練,不是在跟你聊足球有關的事情,他就是一個十分正常的人。”
“什麼就是一個十分正常的人?他本來就很正常啊!人家那就是很喜歡足球啊,你看教練他多喜歡裡特的,我覺得我們要是對待足球的態度跟裡特一樣,教練也能這麼喜歡我。”
“彆扯了,你技術不好,教練再喜歡你也不會讓你去踢首發啊。”
“……”
“Hey!各位!等等,我有一個問題!不是恩德裡特嗎?”賽德維爾打斷了眾人的對話,“為什麼你們這麼自然地就叫起了裡特?”
更衣室裡安靜了一瞬,舍瓦想起恩德裡特來切爾西後踢的第一場球會友誼賽,忍不住開口用自己已經勉強能流暢跟人對話的英語吐槽道:“我記得在第一場球會友誼賽你被教練換下場的時候,就在叫他裡特了吧?”
賽德維爾頓時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小雞崽,脖子以上的地方瞬間門通紅,“你,我,我沒有……”
他支支吾吾地拒絕,但這拒絕恰恰說明了確有其事,更衣室裡的氣氛瞬間門變得快活起來。
“乾得漂亮,舍瓦!”
“哈哈哈哈……”
在一片笑聲中,舍瓦垂下眼眸,眼睫毛在眼底下落出一片陰影:完全,奇怪的感覺。
就在這時,更衣室外傳來了腳步聲,眾人的笑聲立即停止了。
“裡特加訓回來了,快!準備一下!”
門外的恩德裡特顯然並不清楚裡麵發生了什麼事情,隻是遠遠聽到了裡麵的笑聲,不過當他走到更衣室門前的時候,裡麵的笑聲停止了。
恩德裡特有些詫異地挑了下眉頭,抬手推開了更衣室的門。
兩個黑人立即跳了出來同恩德裡特打招呼,“hey,裡特!”
恩德裡特:?
左邊的是5號球員米夏埃爾.埃辛,大家一般管他叫邁克爾,是05年的時候以2440萬英鎊的身價加盟切爾西的中場球員。
而右邊的是4號球員克勞德.馬克萊萊,他來球隊的時間門就很早了,是03年的時候以2400萬歐元轉會到切爾西的中場球員。
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現在站在左邊的邁克爾穿著4號球衣,而站在右邊的馬克萊萊穿著5號球衣。
恩德裡特猜到了什麼,心下有點無語,十分冷淡地瞥了一眼兩人之後便徑直走到了自己櫃子跟前換衣服。
“裡特?你不跟我們打招呼嗎?”
“我的母親說了,跟笨蛋打招呼是會拉低智商的。”
“什麼?你說誰是笨蛋了?你……”
恩德裡特換好衣服後轉過身抱著胳膊看向兩人,“連自己球衣都會穿錯的人不是笨蛋,那誰是笨蛋?”
救命,為什麼他們會這麼幼稚?看看更衣室裡這群人的表情吧,他們這是合起夥來做這麼幼稚的猜猜我是誰的事情……
“裡特,你能分清楚我們兩個!?”
果然,啊……笨蛋,不過直接說他們是笨蛋的話肯定是不行的吧。
恩德裡特緩步走到兩人跟前,嘴角勾起一個笑容,用比較一般但好歹能還原出來的語調道:“哦~我親愛的上帝,瞧見這該死的惡作劇了嗎?它就像羅納爾女士做的卷心菜一樣糟糕,我不會再忍耐了,我發誓我一定會用我的球鞋親吻他的屁股。”
恩德裡特抬起自己的腿,“向上帝發誓,我會這麼做的!”
說完,恩德裡特就直接抬腳踹了過去,邁克爾和馬克萊萊一驚,連忙嗖地一聲躥了出去,用自己的後背親吻冰涼的地板,用自己的身體正麵對著裡特。
“裡特!這就是一個小小的惡作劇,不值得你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