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若是不信,便讓人去郡王府問問,也省著在這裡冤枉我。”前一刻還在笑的人,這一刻突然沉了臉,人也站起身來,“我還是回自己的院子吧,省著母親見了我就指責我這不對那不對的,母親心情不好,我心裡也不舒服。”
甩下話,謝元娘大步的便出了內間,到院子時,還能聽到裡間裡孔氏的聲音,“看看,就把她寵成這般,一點規矩也沒有,當著我這個母親的麵都要甩臉子。”
然後就是謝文惠的勸聲,有時還能夾著一兩句硯姐清冷的聲音。
謝元娘嘲弄的笑了笑,上輩子她覺得母親寵著她,縱然總說她這不好那不好,還是寵著她,由著她性子來,如今終於明白是自己看不透,既然不喜歡她,她也不靠前去礙那個眼。
回至青山院,謝元娘便甩了鞋坐到榻上擺弄印章,風臘花簇成一團已經篆刻出來,隻剩下印麵上的謝二兩個字。
令梅這幾天是看在眼裡的,都不由得驚歎,“姑娘真是厲害,這花像梅花卻和梅花不同,說不出來的好看。”
“這叫風臘花,自然是好看。”
“風臘花?”
“風臘花是異域的一種花,像梅花又像臘梅。”孔澄清朗的聲音傳來,人也從外麵走了進來。
“四表哥。”謝元娘笑了,招呼人坐在對麵,“你怎麼知道風臘花的。”
令梅也忙上前見禮。
“在一本古書上看到的,不過你是怎麼知道的?”孔澄坐下後,一邊拿過她篆刻的田黃,目光放著光芒,“元娘,你篆刻的手藝可不低,我竟不知道你還會這個。”
謝元娘怕被表哥看出來什麼,一把搶了過來,“我厲害的地方,表哥不知道的多著呢。”
孔澄朗聲笑了,“你這丫頭,嘴最厲害,我說不過你。”
隨後收了笑聲,“聽說你和姑姑鬨彆扭了?”
就知道表哥是因為這個才來看自己。
謝元娘心裡暖暖的,語氣也帶著隨意,“左右我已經習慣了,表哥就彆擔心了。”
“習慣?”孔澄明明在笑,可就能讓人感覺到他是在不高興,“你即看的明白,我也不多勸你,怎麼高興怎麼來,不必委屈了自己。”
換成旁人謝元娘還要猜用意,可是話從表哥嘴裡說出來的,謝元娘就知道表哥是真的心疼她關心她。
透過窗簾射進來的陽光,表哥清秀的臉頰竟有一絲的鋒芒閃現,再眨眼細看,仍舊是那個溫和的表哥,謝元娘覺得剛剛一定是自己眼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