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嬈照例留在了太子殿中,算來已有連續十日太子召她侍寢。
眼看已經到了十六,墨藍色的夜幕上一輪圓月當空,阿嬈幾次停下手中的繡活,抬眼望向窗外。
太子已經十日沒有留宿太子妃寢殿,雖說太子妃沒有表示,待她一如既往的親切、囑咐她要好生服侍太子,可她總覺得有些不妥。
“第六次。”當阿嬈又一次望著窗外出神時,男子低沉略帶磁性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阿嬈回過神來,原本應該在書案前的太子,這會兒正站在她身邊。
“你今夜已經歎了六次氣。”周承庭沒讓她起身行禮,順勢在她身邊坐下,拿起她繡到一半的香囊看了看,道:“是何事讓你如此苦惱,說來讓孤聽聽?”
方才拿香囊的時候,太子修長矯健的手臂從她身後圈過,姿勢極為曖昧,仿佛把她半抱在懷中似的。她的身子不由自主的變得僵硬,動也不敢動。
“放鬆點。”周承庭離她更近了些,用氣聲低語道:“你要儘早習慣。”
阿嬈這才一點點找回自己身子的控製權,想到她和周承庭的約定,好歹不再緊繃。隔扇外能影影綽綽看到垂首站著的小內侍,阿嬈咬了咬牙,把心一橫,放軟了身子輕輕的靠在周承庭的臂彎中。
懷中溫軟的身子連靠近他都是小心翼翼的,周承庭微微翹起唇角,眼底添了幾分柔軟之色。“方才在為何事傷神?”
阿嬈看得出太子對太子妃的尊敬和愛護,故此並沒有繞彎子,隻是小聲道:“殿下,今日已經是十六了,您……您不用去太子妃殿中麼?”
她已經在儘量委婉的在問了,總不好直接說,太子殿下您不能冷落了太子妃。
原來她是在苦惱這件事。
不過,她能跟自己坦白已經算是進步。周承庭沒有鬆手的意思,耐心的回道:“你是太子妃的人,孤冷落你,才是不給太子妃顏麵。你也不願意太子妃背上不賢良、不大度的名聲罷?你得寵,才能證明太子妃地位穩固,牢牢把握著東宮。”
似乎……有些道理?
阿嬈感覺自己要被說服了,卻還是覺得哪裡不太對。
“明日太子妃會帶你去皇後宮中謝恩。”周承庭轉移話題道:“皇後一定會選在眾妃嬪請安時,見你和太子妃,你可準備好了?”
果然說起這事,阿嬈注意力立刻被轉移了。
雖說她隻是個小小的太子選侍,卻是太子用答應選太子嬪的條件換來的,在眾人眼中,太子為了她肯做出這樣大的犧牲,她受寵的程度可見一斑。
“殿下想讓奴婢怎麼做?”阿嬈鼓起勇氣,仰起頭來問道。
不懂就問,總好過她稀裡糊塗的自作主張,亂了太子的計劃。
周承庭微微一笑,道:“讓她們覺著你受寵就行了。”
說起來容易做到可真的有點難,她又不能在頭上寫著“太子寵妾”四個字,況且當著皇後、安貴妃等一眾妃嬪,她總不能在這些人麵前放肆呀。
阿嬈有些苦惱的蹙著眉,周承庭見狀出言安慰:“不必著急,隻讓人覺著你有不同就是了,不能一蹴而就。更何況,還有孤能幫你。”
他怎麼幫她?總不能當著後宮一眾妃嬪的麵、當著太子妃的麵去直說罷?
阿嬈不大相信的眼神落到了周承庭眼中,他微揚的唇角倒是始終沒有平複。
周承庭站了起來,阿嬈感覺背後一涼,還沒等她也跟著太子起身,卻忽然有種感覺身子一輕,太子竟把她抱了起來。
阿嬈險些沒忍住的尖叫聲壓在喉嚨中,這這,這也太不妥了!她說話都有些磕巴了:“殿、殿下……”
“彆亂動,小心掉下去。”周承庭穩穩的抱著她,卻還是嚇唬她道:“抓住孤的胳膊。”
受製於人的阿嬈隻得依言行事,她纖細的手指不敢真的去抓太子的胳膊,隻是緊緊的攥住太子的衣袖。
這就是太子說的幫她?
可東宮中據她所知,並沒有皇後、安貴妃或是其他妃嬪的眼線啊,會有用麼?
阿嬈麵紅耳赤的被周承庭一路抱到了內殿中。
不僅是東宮裡一眾內侍、宮女驚掉了下巴,就連自小服侍在太子身邊的孟清江,同樣吃了一驚。
太子老成持重的形象已經深入人心,同太子妃雖是恩愛,卻還是相敬如賓更多些,從未有過如此舉動。
雖說宮人們訓練有素,壓根不會亂看,可阿嬈還是感覺渾身不自在,仿佛好奇驚訝的目光已經全投到她身上。欺霜賽雪的肌膚已經染上了動人的緋色,不止是那張絕色的臉頰,甚至連耳垂,都已經紅透了。
好不容易到了大床前,阿嬈整個人被動作輕柔的放在了床上,太子旋即欺身壓了上來,沒有著急解她的衣裳,輕輕的啄了一下她小巧的耳垂。
周承庭低沉的嗓音在此時聽來,仿佛醇香的美酒,阿嬈感覺自己暈暈乎乎的,仿佛醉了。“就這麼幫你。”
很快他也住了聲,唇齒交纏的美妙讓他無暇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