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上都是皇親國戚,縱然傳出去不會對太子的名聲有太大影響,王瑩卻再沒辦法推出去。
若是太子滴酒不沾,王皇後的計劃便不能成功,料想王皇後還不敢明目張膽在飯菜中下藥,唯一的選擇隻有用酒,達到“酒後亂性”的效果。
相應的,也沒辦法揭穿王皇後的陰謀。
“如今看來,唯有將計就計。”周承庭慢條斯理的道:“把與王瑩有染的人,變成周承玨。”
得讓王皇後吃到苦頭才行。
“阿妙,你安排人在清涼殿附近盯住王瑩,她是至關重要的一環。”周承庭對薑妙道:“其餘的,孤自有安排。”
薑妙神色鄭重的應了下來。
上次王皇後下藥給了阿嬈靈感,隻要用量適宜,哪怕是太醫也完全查不出來。她回去後可以為太子準備一些,以備不時之需。
阿嬈想著,就要回宜芝院準備。還沒等她離開,隻聽到外頭傳來通報聲,說是誠王來了。
“皇伯父來了?”周承庭雖然有些意外,卻並不吃驚。誠王比先帝還要大些,卻因性格隨和,倒跟小輩們打成一片,每次回京時都會帶不少各地的新奇玩意兒回來送給他們。
想來是他去見過了皇上,隨後便來了東宮。
阿嬈想走開已經來不及,薑妙輕輕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不必擔心。
“庭兒,看看我給你帶來了什麼好東西?”誠王人還未到,一陣爽朗的笑聲已經先傳了進來。
太子和太子妃已經迎了出去,阿嬈跟在兩人身後,低眉順目的儘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見過皇伯父。”周承庭和薑妙一齊行禮,阿嬈跟在後麵也蹲身行禮。
聽聲音,誠王就是性子隨和大度的人。阿嬈起身後,悄悄抬眼。隻見誠王一身寬袍廣袖,還真的頗有些魏晉名士之風。雖說誠王已經到了知天命之年,可看起來也就是年逾不惑。
本來阿嬈想等太子和太子妃同誠王一起進殿後,悄悄離開的,可誠王一眼就發現了她。
“皇伯父,這是阿嬈,新封的太子選侍。”薑妙見誠王的目光落在阿嬈身上,忙把阿嬈帶過來介紹。
誠王看到阿嬈的一瞬間,眼中飛快的閃過一抹驚愕。簡直太像了,他恍惚以為自己看到了那個人。
阿嬈忙又上前行禮,倒是沒留意到誠王的異樣。周承庭心中有些奇怪,卻沒說什麼。
誠王很快恢複了正常,如同尋常的隨和長輩,誇了阿嬈一句。因先前沒有準備,拿出了一塊玉佩,賞給了阿嬈。
長輩賜不可辭,阿嬈接到玉佩的一瞬間,便感覺入手溫潤,質地細膩,是極為難得的和田玉。不過誠王畢竟是親王之尊,身上有好東西也實屬正常。
“謝誠親王賞賜。”阿嬈上前謝賞,誠王笑了笑,神色已經恢複了正常。
周承庭瞧見誠王賞賜給阿嬈的玉佩,覺得有些奇怪。在他小時候,曾見過誠王盯著這塊玉佩,久久的出神。甚至誠王都沒舍得掛在外頭,隻是隨身帶著。
他竟會隨手給了阿嬈?
莫非誠王在哪裡見過阿嬈不成?還是他知道阿嬈的身世?想到這兒,周承庭不動聲色的看向了阿嬈。阿嬈的神色很是坦然,沒有一絲扭捏,也沒有和誠王熟識的樣子。
可以斷定,阿嬈是沒見過誠王的。
誠王同太子夫婦進了正殿,阿嬈識趣的退了出去。她要回宜芝院,調配些藥材香料。
方才誠王賞賜的玉佩她交給了芳芷妥當的收了起來,並沒有放在心上。
清泰殿中。
周承庭留意到,誠王雖然看起來沒什麼不同,閒談說說起了自己這大半年的見聞,卻分明有些心不在焉。托阿嬈的福,周承庭看過幾本遊記,有兩處地名,誠王說錯了。
見了阿嬈,竟給誠王這樣大的觸動?
因著要避嫌,先前不過在東宮小坐的誠王竟多留了一會兒,末了還故作漫不經心的問起了阿嬈。
薑妙答道是自己家中的丫鬟,隻見誠王雖然沒有深問,眼底有幾分不信。
“我帶了好酒回來,到時候再好好喝上一番。”誠王並沒有留在宮中用飯,他隻說約了舊友,要回去了。
周承庭留了心。
隻是他也無從查起誠王和阿嬈有何淵源,隻得吩咐紀北南盯著誠王。
若是誠王沒有動作,就說明他想多了;若是誠王派人查阿嬈,那就真的有什麼淵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