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嬈愣了片刻,門前的簾子被撩了起來,她眼前便映出一張英俊冷峻的麵容來。太子是悄悄出宮的,穿了一身樣式普通的玄色長袍,卻仍是顯得雍容清貴,威勢不凡。
太子殿下竟真的來了?
連枝見狀識趣的帶著驚愕的結香退了出去,自己守在外頭,把屋子留給兩人。
“殿、殿下?”阿嬈回過神來,有些心虛的就要掀開被子下地給太子行禮。“妾身見過殿下……”
周承庭大步流星的走了過來,按住了阿嬈的手。他臉色不大好看,聲音也是淡淡的道:“柔選侍,你不是一貫很會在孤麵前使性子、撒嬌麼?今日怎麼這樣規矩?”
阿嬈知道太子生氣了。
太子一定知道她心中所想,知道她所有的糾結和難處,可她險些出事也是事實。
“殿下,事不過三。”阿嬈反握住太子的手,嬌柔的身子就要往太子身上靠。她睜著那雙圓溜溜的大眼睛,配上那張巴掌大的小臉兒,愈發惹人憐惜。“妾身真的知道錯了,絕對不會有下一次。妾身保證——”
見太子似是不無所動,阿嬈又牽著太子的手,往她的小腹上放。她聲音嬌嬌軟軟,濕漉漉的眼睛像是幼獸般無辜,“殿下,妾身有了您的孩子,您高興嗎?”
阿嬈使勁渾身解數撒嬌,隻見太子殿下似是有所觸動。
“阿嬈,這是第三次。”周承庭定定的看著阿嬈,語氣嚴肅的道:“孤先前對你太縱容,總是由著你的性子來。”
阿嬈忙搶著道:“妾身真的知錯了。妾身以後都乖,都聽您的話好不好?”
她慣來都是會甜言蜜語的撒嬌,好讓他一次又一次心軟。也怪不得她曾是雲南王府中最受寵的小郡主,這模樣著實招人疼。
“要想讓孤消氣,你先說實話,今日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周承庭硬下心腸,板著臉問道。
本想遮掩一二的阿嬈,見太子臉色始終沒有緩和的跡象,隻得乖乖的說出了真相。“殿下,妾身真的是感覺到一點點不舒服時就立刻停了下來!”末了,阿嬈還補充道:“大夫也說了孩子沒事,隻是要靜養兩日罷了。”
太子本就猜到一二,能讓阿嬈隱瞞的,隻有跟太子妃有關的事。細論起來阿嬈這件事處置妥當,畢竟如安貴妃所願,就算阿嬈腹中的孩子無事,傳出太子妃謀害太子妾室腹中的子嗣,這名聲不僅薑妙擔不起,連他都會受影響。
可他怎麼敢誇她?日日耳提麵命她已經膽大包天了,若是再誇兩句,隻怕她膽子更大了。
這會兒他忽然意識阿嬈曾經郡主身份的弊端,真真是膽大過人。
“難不成還要孤誇你不成?”周承庭挑眉,靜靜的看著阿嬈。
阿嬈忙搖頭,太子不生氣她都要謝天謝地了。“殿下,妾身回宮後保證乖乖待在院子裡,哪裡都不去。”
周承庭臉色稍霽。
阿嬈心下一鬆,本來剛才被嚇得都忘了惡心,忽然感覺胃裡反酸,她忙用帕子捂住嘴,乾嘔了兩聲。
“阿嬈,你哪裡難受?”周承庭見阿嬈難受有些不知所措,就要把連枝叫進來請大夫,卻見阿嬈抓住了他的衣袖。“殿下,把水遞給我。”
周承庭忙拿過小幾上的水,親自試了溫度後,才送到了阿嬈唇邊。
阿嬈喝了口水壓了壓,才覺得好了些。她又指了指小幾上的糖漬青梅罐子並杏脯乾的罐子,眼巴巴的看著太子。
太子殿下任勞任怨的做起了服侍人的活兒。
連吃了兩塊果脯,阿嬈才覺得惡心緩解了些。
周承庭覺得這樣不是個事兒,他雖是聽說過婦人害喜多有此症狀,還準備讓人去打聽偏方。
又被折騰了一次的阿嬈此時沒什麼精神,軟綿綿的靠在太子身上,哪裡還有方才伶牙俐齒辯解的模樣。“殿下,妾身也吃到苦頭了,您彆氣了好不好?”
“沒有下一次。”周承庭沉著臉道。
阿嬈用力的點了點頭,就差拍著胸脯保證了。周承庭卻仍是不放心,預備著讓人把她嚴嚴實實的看管好,不給她自作主張的機會。
“殿下,這件事是安貴妃指使。”阿嬈經過今日的事,終於能確定一件極重要的事。“安貴妃除了餘嬤嬤這顆釘子,再沒有彆人了。”
否則她也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隻利用餘嬤嬤。既是如此,就能把一切如實的告訴太子妃。
作者有話要說:忽然有個大膽的想法:阿嬈生了娃之後把娃抱到太子妃處,她也把自己落實在太子妃殿中,最後太子殿下獨守空房——
太子殿下:住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