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嬈還是沒有答話,她不知道慶宜公主是不是試探,如果是試探,那麼她道謝,就是承認了薑知瑞確實曾經對她有非分之想。
見阿嬈仍然提防自己,慶宜公主並沒有灰心,她笑了笑道:“你若是不放心,回去問一問太子哥哥當年慧嬪的事。你幫本宮給太子哥哥帶句話,就說本宮對當年之事仍有懷疑。”
阿嬈對慧嬪之事一知半解,故此隻是點點頭。
話說到這兒,慶宜公主便沒有再往深說,轉而問起了呦呦,說了幾句閒話,兩人不過站了一會兒,便很快各自分開。
阿嬈滿腹疑問的回到東宮。
***
雲南王府。
“您說張側妃是瘋了不成?”慕柯容把這一匣子碎片送到了楊側妃麵前,玩味道:“慕明珠的畫像,竟被毀成了這樣。”
楊側妃愕然的看著,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滿王府誰不知道,張側妃完全是靠慕明珠翻了身,沒有慕明珠彆說她封不了側妃,就是慕柯明和慕蘭月也不會得到封號。
這件事的始末楊側妃清楚,張側妃既是命人遮遮掩掩的把畫像送出去修補,隻能說明畫像被割破是她身邊人做的。
“莫非是慕蘭月?”楊側妃遲疑道:“她一直都有些嫉妒慕明珠。”
可這話楊側妃自己都不信,她從匣子裡的碎片中翻撿著看了幾片,最嚴重的一片,慕明珠的臉都被毀了。這是多大的仇怨,才能讓下手的人如此狠?
平心而論,楊側妃也覺得阿嬈雖是受寵,卻沒有囂張跋扈的氣焰,若不是她有慕柯明這個哥哥,楊側妃倒很願意拉攏她。
“我看你也不必費事,找人假扮慕明珠。直接把這匣子碎片送到你父王麵前,張側妃定然討不到好果子吃,對親妹妹如此惡毒,慕柯明也彆想做世子了。”楊側妃看到碎片,遲疑道:“這樣豈不是更簡單?”
畢竟找人假扮慕明珠這件事風險太大,一旦被雲南王發現,慕柯容就完了。
慕柯容卻搖了搖頭,道:“如果張側妃找到借口搪塞過去、或是誣陷是彆人所為又該如何?難保父王不會看在慕明珠的麵子上,對他們母子網開一麵。”
楊側妃也動搖了。
“娘,我從看到這畫像時就一直在想一件事。”慕柯容忽然壓低了聲音,道:“慕明珠跟張側妃是一點兒都不像,您說會不會這件事有古怪?”
他的話音未落,楊側妃神色微變,下意識的道:“不應該啊,張氏生產時正值難產,當時王妃一直陪著她,那會兒張氏身份地位、娘家不顯,她怎麼又能力在王妃眼皮子底下做手腳?”
“難道父王對這件事,就從來沒有過質疑麼?”慕柯容追問道。
楊側妃搖了搖頭。
大約是慕明珠長到兩三歲時,雖是已經初見水靈的模樣,可和王府中的姑娘們樣貌都不大相似,看不出是姐妹來。等到慕明珠五歲時,當時有人質疑慕明珠的身份,想要誣陷張氏與外男有染。
那時楊側妃樂見如此,正準備在一旁煽風點火時,雲南王便雷厲風行的處理了此事。先是向皇上請封慕明珠為明珠郡主,而後又封了張氏為側妃。
自此再也沒人敢嚼舌根,最初提出質疑的人,也從此在王府中消失了。
“您看這張畫像。”母子二人沉默了片刻,慕柯容打開了手邊的卷軸,道:“您看像不像?”
楊側妃凝神看去,隻見畫像上的女子堪稱絕色,身段婀娜——果真有幾分神似慕明珠,隻是五官比年少的慕明珠長開了些,愈見美貌。她驚訝的道:“這麼快就畫出來了?”
陪她仔細端詳這張畫像的慕柯容點了點頭,“這隻是初稿,等到這些碎片都修複完,應該會畫得更像。畢竟沒人知道,慕明珠長大後究竟是什麼模樣。”
既是“慕明珠”在外顛沛流離了七年,定然是經曆過不少艱辛。
不複做郡主時養尊處優,就算行為舉止上有些不對,也能搪塞過去。
“到時候,可以說她失去了記憶。”慕柯容把畫像很快卷了起來,一副成竹在胸的神色。“或是乾脆在臉上做些傷疤,隻說她當時受了傷。”
隻是這麼做也有風險。
慕明珠不再是從前那個嬌俏的小郡主,雲南王對她的寵愛還會有幾分?
幸而他已經做了兩手準備。
若是“慕明珠”回來不能受寵,就把當年之事栽贓到慕柯明身上,讓他再沒有機會當上世子。
“你千萬要小心。”楊側妃驀地覺得有些胸悶,莫名的不安籠罩了她。“張氏母子算不得什麼,王妃又無子,原本你就該是名正言順的世子——若是你不能成事,豈不是便宜了慕柯明?”
慕柯容自信的揚眉。“您放心,被戳破了又如何?我隻是想找回妹妹、幫父王分憂罷了!如果真的敗露,我也會跟這件事擺脫乾係,絕不會受影響。”
楊側妃這才點點頭,隻是心中的擔憂沒有減少半分。
作者有話要說:抱歉抱歉,上午臨時有事被叫走,沒能寫完。明天會早點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