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絕色的麵龐簡直如明珠般耀眼。
周鈞禹並不知道,他親自下旨追封的明珠公主,就站在他麵前。
寧嬪見狀,生怕周鈞禹有什麼非分之想,忙笑眯眯的道:“柔選侍,你先回去罷。改日閒了,本宮再請教你。”
阿嬈在一旁垂首站著,聽到寧嬪的話忙應了一聲。
既是寧嬪已經開口,周鈞禹也不好說什麼,轉身先往內殿走去,寧嬪給阿嬈使了個眼色,讓她趕快回東宮。見阿嬈離開,寧嬪才跟上周鈞禹。
她用早就想好的理由搪塞了過去,周鈞禹倒是沒起疑,隻是問了兩句關於阿嬈的事。
生了這樣一張臉,又沒有足以匹配的身份,如果不是做了太子的妾,在宮中也沒辦法獨善其身。
寧嬪見他沒有深問,很快用彆的話岔開了。
離開重華宮的阿嬈,走出了很遠的一段距離,方才的緊張才平複了些。
被周鈞禹用審視的目光打量著,那滋味可不好受。從容貌上看,先帝和今上是異母兄弟,太子殿下和今上並不大相似。她忽然想起周鈞禹曾見過父王,她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臉,大家都說她肖似先雲南王側妃,故此和雲南王和張氏都不大像。
今上應該不會聯想她和雲南王府的關係罷!
想到這兒,阿嬈暗暗鬆了口氣。
回去的路上,阿嬈特意讓連枝選一條人少的路,越少跟人打交道越好。
誰知走到一半,還是碰上了慶宜公主。
“妾身見過公主殿下。”阿嬈上前行禮,對這位頗受今上寵愛的公主還是有幾分警惕的。
在她的印象中,慶宜公主和安貴妃、王皇後的關係都還不錯。
“選侍不必多禮。”穿著一身杏黃色公主常服的慶宜公主嬌俏之中,又透著穩重端莊。
今上已經給她選定了駙馬,據說是安貴妃提議、今上還特意把人叫進宮來,讓慶宜公主自己看過,公主滿意後才定的駙馬人選。
婚期就定在明年開春,她留在宮中的時候也不多了,應該不會再生事端。
阿嬈笑了笑,剛想離開時,卻被慶宜公主叫住了。“前麵就是千鯉池,聽說裡頭又放進了一批新花色的錦鯉。平日裡見選侍一麵可不容易,選侍可有空陪本宮去走走?”
雖是詢問的話,慶宜公主卻說得很是堅決。
阿嬈下意識的想要婉拒,可慶宜公主在背著人的角度,對她眨了一下眼。
左右有連枝等人跟著,一個要出嫁的公主,又是那樣聰明,總不會交惡太子。
“是。”這樣想著,阿嬈答應下來。
兩人順著九曲回廊往水榭上走,連枝等人以及慶宜公主的人隔開一段距離,跟在兩人身後。
再往中間的水榭走時,慶宜公主便不讓任何人跟著,單獨和阿嬈坐在了水榭的圍欄邊上。
“今日難得有機會,跟你單獨說說話。”慶宜公主麵上帶著柔和的笑容,她輕聲道:“柔選侍在入宮前,就曾在太子妃身邊服侍罷?”
阿嬈覺得有些奇怪,還是點了點頭,這並不算什麼秘密。
“本宮還聽說,太子妃的庶兄,曾經糾纏過你。”慶宜公主的聲音不高,聽在阿嬈耳邊卻如同驚雷般炸響。
這樣的事慶宜公主怎麼會知道?
阿嬈麵上鎮定自若,心中卻是悚然一驚。哪怕是薑知瑞也不會把這當成什麼光彩的事情往外頭宣揚罷?
“選侍不必擔心,這是本宮從安貴妃處聽說的,除了安遠侯府和安貴妃,並沒有傳出去。”慶宜公主補充道。
可這話並不能安慰到阿嬈。不過……阿嬈看著慶宜公主,她神色坦然。既是她告訴自己她知道了這件事,就並沒有想把這件事擴散出去的意思罷?
“本宮說件事,並不是想要威脅選侍,而是提醒。”慶宜公主善解人意的笑了笑,低聲道:“世子回來了,謠言的風向要變了。”
起初阿嬈還沒明白她的意思,聽到“世子”時,阿嬈頓時反應過來。
早在世子還沒出事前,曾因薑知瑞跟太子妃討自己的事,教訓過薑知瑞。故此薑知瑞就懷恨在心,從此也認定,阿嬈瞧不上他,心裡想要跟的人是世子。
如今世子回京,薑知瑞被立為世子的希望破滅了,他就想要詆毀自己跟世子?然後想要挑撥太子和世子君臣不和?阿嬈很快猜到薑知瑞的用意,覺得惡心。
事情過去了好幾年,薑知瑞竟惡毒至此,對往事仍然放不下——得不到她,就想要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