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來找你偷情。”太子殿下理直氣壯的道:“這是你說的罷?”
阿嬈聞言,恨不得去回到過去讓自己閉嘴。她不過隨口提了一句,這事在太子這兒是過不去了。
“殿下!”阿嬈怕被人發現,不敢大聲說話,隻得咬牙切齒的低聲道:“您再提一次試試?”
原本該很有威勢的話,偏生這語氣這姿勢,更像是撒嬌。
太子殿下從善如流的搖搖頭,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孤過來,是有事告訴你。”
阿嬈有些不信的挑了挑眉。
“孤給吳東緯定了個酒後滋事的罪名。”太子殿下也沒賣關子,痛快的道:“把他關了起來。”
“殿下,妾身聽清姿說,當時空無一人,您怎麼給他定了滋事的罪名?”阿嬈疑惑道。
周承庭淡然自若:“孤說他滋事,他就是滋事了。”
呃……阿嬈愣了片刻,雖說聽起來有些獨斷專行,太子這一言堂莫名有點爽是怎麼回事。
被她“崇拜”的目光看得有點不自在,太子輕咳一聲,解釋道:“他不敢聲張身上的傷是被薑知越打的,隻說自己醉得厲害,什麼都不記得了。”
“既然什麼都不記得,那他和孤的護衛起了爭執,自然也不記得。”
阿嬈不由拍手稱快,吳東緯若是想要咬牙堅稱自己是誤入,隻能說神誌不清。這裡本不該是他能來的地方,網羅他一些不敬的罪名,他也不能反抗。
“殿下,您這是一舉兩得呀。”阿嬈明白過來,太子把吳東緯關押起來,更是為了看周承軒的人會不會把他撈出來。
周承庭微微一笑,麵上露出“你知我知”的神色。
“周承軒很聰明,傍晚便帶著人來找孤了。”周承庭有些遺憾道:“本來還想再審一審吳東緯,再挖出些東西的。”
周承軒知道吳東緯和自己的關係,很快就會被查出來,倒不如痛快的去向太子賠罪,縱然自己有些損失,太子也不好揪著不放。周承軒也料準太子為了保護魏清姿,不會提吳東緯酒後意圖輕薄魏清姿的事。
“六皇子倒是乾脆,懂得當斷則斷。”兩權相較取其輕,阿嬈歎道:“自然是清姿的名聲更重要。”
不能狠狠的收拾他一頓為魏清姿出氣,到底有些遺憾。
“已經揍過了。”似是看出她心中所想,周承庭輕聲提示道:“薑知越。”
阿嬈這才回過神來,難怪魏清姿說已經出過氣了。
她猶自思索時,發現太子殿下已經掀開被子下了床,正在重新把夜行衣穿上。
阿嬈心裡有點發慌,彆是太子殿下生氣了罷?她也掀開被子坐了起來,遲疑著是不是要叫住太子。
“怎麼,舍不得孤?”周承庭收拾妥當,轉身見阿嬈的模樣,挑眉道:“這麼說,方才有人口是心非了?”
阿嬈瞪圓了眼睛。
“偷情的精妙在於偷。”太子殿下語重心長的道:“若被人發現孤大喇喇的在你這兒不走,哪裡還算得上偷情?”
“早點睡罷。”周承庭在她額上輕輕落下一吻,替她蓋好被子,旋即便轉身離開。
阿嬈暈乎乎的躺下後,把今日的事在心中過了一遍,自是感慨萬千。忽然她意識到一個問題,明日就回宮了,有話大可以回宮後說。太子特特的過來,似乎真的隻是為了實踐“偷情”?
自己就不該對太子心軟!
第二日啟程回宮後,阿嬈才知道了一件宮中發生的大事。
寧嬪正在生產,可王皇後卻跪在重華宮給皇上請罪,安貴妃等人都在廊廡上候著,沒人敢進去。
“今日你趕路回來也辛苦了。”當阿嬈去太子妃殿中請安時,薑妙把這事告訴了阿嬈,又輕聲叮囑道:“那邊正亂著,咱們不能過去。”
阿嬈不明所以的看著太子妃。
“寧嬪仿佛是被慶和公主撞了一下,跌倒在地上才發動了。”薑妙歎了口氣,道:“寧嬪先前傳出胎位不正,本來這幾日正請穩婆幫她正胎位。這回被慶和公主衝撞後,已經疼了近四個時辰還沒能生下來,隻怕是難產了。”
經曆過生產的阿嬈自是知道那種滋味,雖然她生呦呦時是順產,仍有中九死一生的瀕死感覺。
她什麼都做不了,隻能默默祈求上蒼保佑寧嬪母子平安。
可是寧嬪怎麼會被慶和公主撞呢?明明寧嬪是個聰明的女子,即便慶和公主不喜歡她,她也斷不會被慶和公主的小把戲傷害。
理智上阿嬈覺得寧嬪不會拿腹中的胎兒做籌碼,可想到她肯為了靖北侯入宮,又想起了皇後對她的算計——哪怕隻是流言,也是對寧嬪極為不利的。
猜到一種可能性,阿嬈隻覺得遍體生寒。
莫非寧嬪真的在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