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坑第四十六天(1 / 2)

他說這句話時沒刻意拿開手機, 被手機裡的人給聽到了。

溫荔語氣瞬變,壓低了聲音問:“柏森哥?”

柏森咳咳笑了兩聲,語氣玩味:“嗯?是我啊丫頭,乾嘛呢你?在練台詞?”

溫荔不說話了。

柏森立刻想象到她瞪眼暴怒的樣子, 更快樂了。

宋硯聽柏森對手機裡那人的稱呼, 立刻站起來,傾身略過桌子搶過了手機。

柏森還保持著舉手握手機的姿勢, 愣了愣, 賤兮兮地笑得更大聲了。

宋硯接過手機放在耳邊,還沒來得及開口, 就是鋪天蓋地一頓怒吼:“你是不是閒的?自己沒事做接彆人電話?還是你偷聽我跟宋硯說話?宋硯他沒長手還是沒長嘴要你幫忙接電話?宋硯人呢!”

“我在。”

溫荔又不說話了。

“……你乾嘛讓他接你電話。”溫荔變了語氣,抱怨裡帶點氣惱,“讓他看我笑話?”

宋硯瞥了眼柏森,這人還在笑,唇角彎著,似乎還在回味什麼,手指撫唇,咋舌連連。

非常吊兒郎當又讓人不爽。

“他搶了我的手機。”宋硯蹙眉, 挪開了眼,輕聲問她,“你剛剛說了什麼?”

那頭悶聲悶氣地說:“沒說什麼, 掛了。”

然後也不等宋硯再深問, 直接掛斷電話。

宋硯放下手機,直截了當問柏森:“剛她在電話裡說了什麼?”

柏森眨眨眼, 笑嘻嘻地說:“沒什麼,丫頭問你什麼時候回家。”

宋硯眯眼,扯了扯唇:“那你笑成這樣?”

“我跟她好久都沒聯係過了, 今天久違地聽見她的聲音,高興下怎麼了?”柏森無辜地攤了攤手,“好歹也是前未婚夫妻嘛,你能理解的吧?”

男人慵懶地靠向沙發,胳膊又輕輕搭在靠背上,懸空的手指一點一點地在空中畫圈,跟隨著辦公室內流淌的巴赫大提琴曲的節奏,優雅得意到了極點。

宋硯冷嗖嗖地看著他,繞過桌子走到他麵前,柏森正閉眼裝逼沒有意識到,被男人攥住領帶,不輕不重地往上提了提。

“你欠揍嗎?”

宋硯高中的時候打過架,起因是他們那個班要參加高考的畢業生寥寥無幾,臨近高考那陣子閒得慌,於是班裡組織搞畢業旅行。

宋硯要準備高考,不能去,柏森大喊寂寞寂寞,最好的哥們不在身邊,他也不想去了。

幾個哥們就攛掇柏森叫上他的未婚妻。

柏森當即拒絕,叫那丫頭乾什麼,她和我們班女生又不熟。

他們說,她跟你熟啊,你們倆一塊行動不就行了。

柏森又笑了,說那晚上怎麼辦?還不是要跟我們班女生睡一間房。

幾個剛成年沒多久的男孩子立刻曖昧地笑了。

她是你未婚妻啊,以後遲早要睡一個被窩兒的,不如先享受了。

柏森冷臉,當即就有些不高興了,幾個男孩子看他臉色不好,趕緊又換了話題。

結果當天下午,他那幾個哥們就和宋硯打了架,不知道緣由,宋硯性格冷漠,話也少,除了柏森,誰的關係都跟他一般,幾個血氣方剛的男孩子打起架來,誰都沒留情麵。

因為臨近高考,又都是富家子弟,打架的事兒就這麼被教導主任輕描淡寫地帶過去了。

後來那幾個哥們各自移民海外,宋硯又進了演藝圈,這事兒徹底被埋進了土裡。

當時一對多,宋硯的傷勢和那幾個人差不多,想來是個會打架的。

柏森想到這裡,立刻認慫:“真沒說什麼,就是問你今天什麼時候回家,我發誓,騙你我單身一輩子,就是——”

宋硯挑眉,示意他繼續說。

“就是語氣嗲嗲的,還蠻可愛的。”柏森笑起來,“給我嚇著了,要不是她叫出了我的名字,我還以為她被誰魂穿了。”

宋硯表情複雜地放開他。

柏森理了理領帶,叫他喝杯酒消消氣,又不是什麼重要的話沒聽到,臭這張臉算怎麼回事。

結果人壓根不領他的情,徑直要走。

“我先回去了。”

“回家啊?回吧回吧,那丫頭問你什麼時候回家估計也是找你有事兒。”柏森甩甩手,又說,“誒我剛跟你說的節目,你去不去啊?”

宋硯丟了句:“你先去跟嘉瑞的張總說,看她讓不讓溫荔去。”

柏森立刻抗拒地皺眉,斬釘截鐵地拒絕:“你讓我去找張楚瑞?我不去。”

宋硯莫名其妙,但沒興趣追問。

“你跟那丫頭說吧,跟她經紀人說也行,就客串一期而已,難道經紀人還不能做主嗎?”

宋硯嗯了聲,算是答應下來。

柏森看他這會兒是真要走了,立刻又問:“對了阿硯。溫荔丫頭和嘉瑞的合約快要到期了吧?她有續約的打算嗎?要沒有的話要不你讓她來柏石吧,我保證,她隻要肯來,條件隨便開。”

宋硯卻說:“她跟嘉瑞的張總關係不錯,應該會續約。”

“關係不錯?不可能,張楚瑞當初簽那丫頭的目的就不單純,要不是那丫頭紅得這麼快,她估計早就一腳把人踢開了。”

宋硯聽他語氣堅定,不解道:“你怎麼知道她目的不單純?”

“……張楚瑞是我大學同學。”柏森頓了頓,有些不情願地說,“我倆,之前在大學談過一段。”

“……”

看著宋硯臉上那一言難儘的表情,柏森聳了聳肩說:“沒辦法,跟宋寡王你不一樣,哥們魅力就這麼大。一個前未婚妻,一個前女友,溫荔丫頭是個紅顏禍水,我是個藍顏禍水。”-

溫荔從公司回來後就一直在等宋硯回來。

今天張總告訴她,遊戲代言已經談得差不多了,遊戲公司那邊今年剛好推出手遊版,正好和端遊周年慶碰在了一塊兒,談下這個代言人的含金量自不用多說,曝光量和聯動的商務活動不會少,丹姐很重視,三天兩頭飛去深城出差。

所以在等宋硯回來的空隙中,她一直在玩遊戲。

攝像頭又拍不到溫荔心裡在想什麼,在監視器麵前的工作人員看來,這是溫荔最平常的狀態,一個人在家也能閒得有聲有色,宋硯在不在家都一樣。

雖然他們節目組不乾涉嘉賓們的個人行程,有時候夫妻倆各有各的工作,分開也是沒辦法的事兒,但其他嘉賓分開的時候,好歹還會時不時cue到對方,時刻提醒觀眾這是夫妻綜,到了這對,那分開就是真的分開,完全各過各的。

粉絲也都看開了,反正已經摳了四期的糖,顯微鏡眼已經練成,剩下八期隻要有的摳就行。

終於宋硯回來了。

前幾期的溫荔,除非節目組台本,否則一般聽到宋硯回來,最多就是往門口看一眼,然後繼續做自己的事兒。

工作人員沒抱希望,宋老師都沒要求她出門迎接,他們插什麼手。

結果本來躺在床上玩手機的溫荔卻突然坐了起來,穿上鞋走出臥室。

編導問:“溫老師想上廁所了?”

副導說:“主臥裡有廁所啊。”

編導又問:“那就是主臥的廁所馬桶壞了?”

正當他們還想主臥裡的廁所馬桶到底壞沒壞,溫荔趿著拖鞋慢悠悠走到客廳玄關。

她懶洋洋地靠著牆,拖鞋尖抵著地板畫圈圈。

“回來了?”

“嗯。”

宋硯看她難得出來迎接,下意識往攝像頭那邊掃過一眼,條件反射地問:“又來任務了?怎麼出來迎接我了?”

溫荔眼神閃爍:“哦,是有任務。”

監視器這邊的導演懵了,轉頭問編導:“你不經過我同意私自改台本了?”

編導立刻擺手:“沒!絕對沒!”

導演莫名其妙:“那是什麼任務,這段我記得沒任務啊,溫老師自己想的?”

誰知道,繼續看唄,不就知道什麼任務了。

宋硯換好鞋,又問:“什麼任務?”

溫荔張了張嘴,心想該怎麼編,正在監視這一切的工作人員們不自覺跟著往前探了探脖子,想要看破她的唇語。

結果溫荔示意宋硯把耳朵湊過來,這下不光是聲音聽不見,連唇部動作都沒看見。

導演最討厭小年輕說悄悄話的這個壞習慣,不滿道:“又不是什麼機密,有什麼是我們不能聽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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