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坑第九十一天(“我相信他。”...)(2 / 2)

溫荔點頭:“G。”

在劇組與世隔絕了幾個月,等再回到燕城的時候感覺都有些陌生。

她和宋硯前兩年的跨年夜沒有一次是在一塊兒過的,那時候也沒有要一起過的想法,現在不同了,跨年夜當然要一起過才算回事兒。

宋硯白天在外麵和於導有會麵,和她約好晚上一塊兒吃飯。

溫荔一個人在家等他回來,有個人先找上了門。

她從貓眼裡看那個人,愣愣地開了門。

“舅舅?你怎麼來了?”

一身深色大衣,西裝革履的溫衍站在門口,言簡意賅:“爸讓我接你回溫家過元旦。”

溫荔小聲說:“這裡住了很多藝人的,你不怕被狗仔拍到啊?”

“網上都已經知道你是從明楓畢業的了,再加上你和徐例還有姐夫的關係也已經曝光。”溫衍勾了勾唇角,淡淡道,“就算我被拍到又有什麼所謂?”

“也是。”溫荔點了點頭,“但是我今天已經跟宋老師約好了啊,要一塊兒跨年。”

“你先去換身衣服。”溫衍看了眼她身上毛茸茸的兔子家居睡衣,皺眉說,“我和你一起等他回來,然後再接你們回家。”

“行。”溫荔點頭,側身給溫衍讓了個位置,“那舅你先進來坐,我去換衣服。”

溫衍嗯了聲,換了鞋進去。

溫荔徑直去了臥室換衣服,溫衍在客廳閒坐,他也沒興趣打量外甥女家的裝修和布局,低著頭看手機。

安靜的客廳裡,電視櫃旁的座機突兀地響了起來。

溫衍起身,走到臥室門口敲了敲門:“來電話了。”

臥室裡傳來溫荔的聲音:“舅舅你先幫我接吧。”

溫衍歎了口氣,又原路返回,按下座機的免提。

他沒有先打招呼的習慣,於是等對方先說話。

剛開口就是個陌生男人的聲音。

“溫小姐您好,新年快樂。我是金律師,關於你和宋硯先生在兩年前擬定的結婚協議,現在協議已經到期,現在已經是年底,請問您是怎麼打算的?”男人在電話裡說,“半年前您單方麵與我擬定的離婚協議書,請問宋先生對這份協議書還有什麼需要補充的條款嗎?”

溫衍眉目微斂,唇漸漸抿緊。

等溫荔從臥室裡換好衣服出來,還沒來得及問剛剛是誰打來的電話,溫衍直接了當地問:“你和宋硯離婚協議是怎麼回事兒?”

溫荔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

半年下來,如果不是律師這時候找到她,她竟然已經完全忘記了自己和宋硯協議結婚的事兒。

“剛剛是你律師打來的電話。拿婚姻當兒戲,你當結婚是過家家嗎?”溫衍平靜發問,“如果這件事被爸知道,你知道自己會有什麼下場嗎?”

溫衍二話不說,直接命令道:“先跟我回家,回家再說。”

“......那你能不能彆跟姥爺說?”溫荔的聲音越來越低,“協議是真的,但那已經是半年前的事兒了,我保證我和宋硯之間的感情也是真的。”

她的解釋有些蒼白,因為她沒有辦法否認自己半年前確實有和宋硯離婚的打算。

溫衍側過頭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叫她的小名:“荔荔。”

溫荔弱弱地應:“G......”

“最近溫征交了個女朋友,你知道嗎?”

“知道。”

“那個女孩兒的家境和我們家不匹配,而且她的家庭關係比較複雜,所以爸並不看好那個女孩兒進門,讓我想個辦法打發掉那女孩兒。”

溫荔想到他們曾經對宋硯做的事,心裡並不奇怪。

“很多情況下,愛情並不能打敗現實,就比如我爸,你的姥爺,他和你的親姥姥感情很好,你姥姥過世後,他也一直沒有再婚,可最後呢?他為了集團,為了自己的生意,還是妥協娶了我母親,生下了我和溫征,即使他們之間沒有愛情。”

“有時候他的決定是很武斷,我不否認,但他是基於為你們著想的角度替你們做決定,我同樣也是這個想法,我不怪你和溫征埋怨我。”溫衍淡淡說,“你回答我,即使我把話說得這麼明白了,你依舊相信宋硯嗎?你確定你沒有看錯人?”

溫荔想也沒想就點頭,語氣篤定:“我相信他。”

“好,我可以先不告訴爸。”溫衍點了點頭,平靜道,“你打電話催他回來,我和他談談。”

溫荔卻愣了:“舅......”

今天怎麼這麼好說話?

“怎麼?”溫衍睨了她一眼,“給你們機會都不要?”

溫荔立刻說:“沒怎麼沒怎麼,我現在就給他打電話。”

原本還在外麵的宋硯接到電話後立刻趕了回來。

他明顯是著急忙慌趕回來的,臉上和身上都帶著冬季的冷杉味。

溫衍就坐在客廳裡,見外甥女婿回來,也沒說什麼,讓他去書房跟自己談。

舅舅先進去了書房,宋硯走在後麵,溫荔不知怎的,突然拽住了他的衣服。

宋硯回過頭來看她:“怎麼了?”

她突然沒頭沒腦地問了句:“學長,你覺不覺得我們現在很像羅密歐和朱麗葉?”

宋硯微愣,而後搖頭:“不像。”

“......”溫荔沒料到他連這點麵子都不給,不滿道,“我難得這麼文藝,你那就一點兒麵子都不給?”

宋硯笑了笑說:“羅密歐和朱麗葉的故事雖然是挺浪漫,但不適合用來說我們。”

“好像經曆過越多挫折的愛情就越是經典,也越容易被後人記住稱頌,但我不需要彆人記住,也不想用挫折來證明我們之間的感情。如果你家人覺得門不當戶不對,那我就讓自己變成和你的門當戶對,你家人擔心我給不了你的,我現在都能給你,他們給不了你的,我也能給你。”

“學妹,你是朱麗葉,而我絕不是羅密歐。你可以一直高傲下去,我不需要你為我受委屈。”宋硯微微笑了笑,嗓音沉啞,“你隻需要等我朝你走過來就好。”

溫荔一直高傲,哪怕麵對宋硯埋藏十年的愛意,換做其他人或許都會覺得這份感情會很沉重,而自信給予她信心,她配得上他的喜歡。

如今高傲了二十餘年的溫荔終於有了這樣一種想法,欣喜而惶恐,她何德何能,又何其幸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