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荔知道此時自己是萬萬不能嘴硬的。
“懂了懂了。”
她莫名想起了一句土味情話。
如果愛, 請深愛;如果愛,請用力愛。
真是又深又用力的愛。
宋硯笑了笑,從額間沁出來的汗滴在溫荔的鎖骨上。
半晌後骨頭徹底酥了, 他鬆開力, 俯在她之上, 一邊低下頭又去吻她,一邊平複自己急促的心跳。
溫荔不甘心, 趁機輕輕咬了口他的嘴。
“咬我做什麼。”男人含糊地問了句, 接著也咬了下她的嘴。
溫荔:“唱歌。”
剛剛神智都快被他撞飛了, 現在找回神智後她的第一反應就是兩個人剛剛的話題。
宋硯沒想到她會這麼倔強, 揪著這個話題不放,看來是真的很在意。
他歎了口氣, 將人抱在懷裡, 試圖說服她:“真的不好聽。”
溫荔開始戰術性恭維:“人無完人, 你長這麼帥,臉就足以彌補一切。”
宋硯素來淡定的一張臉萬年難得地露出了無奈又為難的表情。
溫荔用期待的目光看著他, 一雙眼亮晶晶的。
“宋老師?”
宋硯不說話,喉結上下動, 似乎在心理掙紮。
她突然伸手環上他的脖子, 稍微仰起頭親他的鼻尖,又換了種稱呼:“學長。”
宋硯堅|挺的心理防線塌了。
他低下頭將唇貼近她的耳朵, 很小聲地在她耳邊輕輕唱了起來, 呼吸像羽毛似的刮擦。
聽徐例唱和聽宋硯唱的感覺果然是不同的。
徐例的音色更少年氣一些,清朗濯濯,而宋硯刻意壓低了嗓音,雖然音色低緩深沉,但也很容易就聽得出來他的不自信。
不知道為什麼, 明明是有瑕疵的,溫荔卻好喜歡。
他隻唱了一小段,然後就把頭埋進了她的頸窩裡,佯裝睡著,沒說話了。
溫荔評價道:“好聽。”
宋硯依舊沒說話。
緊接著她的下一句:“……就是有點兒走音。”
當然這也不能怪宋硯,隻能說老天爺沒給他吃這碗飯的天賦,把他的天賦全點在智商和演技上了。
宋硯皺眉:“……”
然後莫名想到了以前念書的時候,她過來看他們打籃球。
那時候他的目光依舊專注在球場上,沒有人看出來他其實有些心不在焉。
投進一個三分球後,柏森最先激動地跑過來抱住他,一邊用力拍他的背一邊興奮地說:“帥啊兄弟!”
她剛剛有在看自己嗎?
她有看到剛剛的那個三分球嗎?
有柏森在身邊,十幾歲的宋硯什麼也不能對她說,想著或許能用這種方式稍微把她的注意力拉過來一些。
然後中場休息,他聽柏森很得意地問溫荔:“看到你哥我剛剛的籃下投球了麼?帥不帥?”
“拿一分而已,看把你嘚瑟的。”溫荔毫不客氣地埋汰柏森,然後又用下巴指了指旁邊的少年,“剛剛宋硯學長那個三分球難道不比你帥?”
一旁的宋硯握著水瓶的手不自覺緊了緊。
很快溫荔和柏森又把話題扯到了彆的上麵,宋硯唇邊的笑意卻一直延續到中場休息的時間結束。
他也是驕傲的,他也有攀比心,所有的事都想力爭做到完美。
他希望自己在喜歡的女孩兒麵前永遠都是完美的。
十幾歲的宋硯是如此,現在的宋硯也依舊是如此。
完美的形象被打破了,他不鹹不淡地問:“嫌棄了?”
溫荔立刻否認:“沒有,絕對沒有。”
宋硯扯了扯唇,送了她一個意味不明的眼神。
“你能不能再唱一遍給我聽啊?”溫荔突然來了興致,“我用手機錄下來,這樣以後我想聽的時候,你就不用再給我唱了,我聽錄音就行了。”
宋硯終於有些惱羞成怒地笑了:“彆得寸進尺。”
溫荔縮了縮脖子,她對宋硯一直的印象都是他很帥、很優秀,無論做什麼都很完美,好像找不出缺點,但隨著他們的感情越來越好,他漸漸朝她暴露出一些普通男人的小缺點,但這些小缺點在她眼中全都變成了微不足道。
甚至這個男人在她眼裡就是好到連缺點都是可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