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好,他就喜歡看紀雲川哭。
看那張清冷的臉因為一些事情有了彆的表情,最好紅著眼睛哭。
急也好,氣也好,羞也好,臉上最好帶上幾分紅。
這樣的好顏色,是他所期待看到的。
“那你這是做什麼?他,他雖然已經不是你弟弟了,可從前好歹也……”皇上氣得直發抖,整個人瞧著甚至有些不太好。
“從前臣也沒把他當成是弟弟。這不過是貴妃不知道跟哪個男人生下的野種,你這麼寶貝他乾什麼?怎麼,父皇總不能是瞧這張臉與貴妃極為相似,想留下來當做念想吧?”紀羽打斷皇上的話,說著說著自己先氣笑了,隨後又是嗤笑著罵了一句,“嘖,真惡心。”
這話讓紀雲川都僵住了,他有些不敢相信地看向皇上,眉頭微蹙著想紀羽方才的話究竟是為了激怒皇上,還是說皇上真的就是這般想的。
貴妃與皇上是那樣的關係,把他當做貴妃的念想豈不是……
紀羽說得對,確實惡心。
紀雲川聽著就覺得惡心,身體都發起抖來,胸口大大起伏著,有些呼吸不過來,又有些想要吐出些什麼來。
抱著他的紀羽是最能及時發現他哪裡不對的,所以紀羽第一時間便發現了紀雲川的顫抖,但紀羽並沒有鬆開他,隻是將他抱得更緊了一些。
皇上方才明顯有些受刺激,此時看著紀羽這般抱緊紀雲川,心裡直想二人究竟到了哪一步。
“你,你,你不會已經把他……”皇上心裡想著,卻又不想去相信,隻發著抖倔強地問出這個問題。
他想要聽到否定的回答,可紀羽根本不打算讓他如願。
“對,臣已經嘗過了。不愧是貴妃的兒子,不愧是連父皇都神魂顛倒的臉,滋味確實很不錯。”紀羽揚起下巴俯視著看皇上,抓著紀雲川的手逐漸收緊,可以感覺得到他是真的恨極了皇上,即便這個人是他的父皇。
如紀羽所想,這樣的話讓皇上幾乎一口氣上不來,虛指著紀羽“你”了半天,最後顫抖著吐出一口血來,就此暈了過去。
而紀羽冷眼看著皇上的模樣,隻抓著紀雲川的肩頭強迫他轉過身來,替他整理好衣裙又為他披上那棗紅鬥篷,扣著他的手腕叫他站立起來。
“那是你父皇,你就不怕……”紀雲川見紀羽看都沒看皇上一眼,就要走出去喊李全昌進來,一時間沒忍住,冷聲提醒了一句。
可紀雲川話都沒能說完,便被紀羽直接打斷。
紀羽譏諷地看紀雲川一眼,反問他:“方才沒聽到?你就不覺得惡心?”
紀雲川皺著眉被紀羽拽出去,又在對方與李全昌交代幾句過後又一次被抱著上了軟轎,半途有人也不好說,等到了軟轎上才答道:“惡心,但惡心的是我,與你有什麼關係?”
這話聽得紀羽嗤笑一聲,瞥了紀雲川一眼,伸手抹掉他嘴角的口脂,說:“若非他與徐貴妃之間的破事扯上了母後與孤的舅家,便是你被他當做死去徐貴妃的替身關到福寧宮睡上百次千次,便是你被他斷了腿鎖上鏈子永生隻能當他的禁臠,都與孤沒有半點關係。”
這個假設讓紀雲川渾身一顫,他不敢去想象倘若紀羽說的一切成了真他又會如何。
也許那個時候他會選擇去死吧,他這樣想著,沒有回答紀羽的話,隻安靜被對方抱著回了東宮。
也許是紀羽今夜的親近讓紀雲川忘記白日裡對方是如何對待自己的,等他進了東宮的正殿,被紀羽踩到地上去的時候,竟是露出了幾分不敢相信的表情。
這樣的表情讓紀羽都生出幾分好奇來,俯下身看向仍舊披著棗紅鬥篷的紀雲川,笑著問:“你不會以為孤真的對你這張臉感興趣吧?”
紀雲川尚存的難以相信在這時被紀羽一句話衝刷得乾淨,再抬起頭的時候他眼中已經隻剩下冰冷。
而這樣的表情剛好是紀羽不願意看到的,讓紀羽更是生出幾分不快來。
所以紀羽挪開了腳,俯視著地上掙紮著想站起來的美人,伸出手抓著人提了起來,強迫對方以極近的距離麵對自己。
紀羽的鼻尖幾乎貼上紀雲川的鼻尖,他說:“即是貶入奴籍,該是有個奴印才對。可你這樣的美人烙上奴印多少有些可惜了這張臉,不如這樣,你往後好好兒伺候孤,叫孤滿意,孤便不給你烙奴印了。”
奴印?
紀雲川臉上表情在這個時候終於又是出現裂痕。
他不想要被烙上奴印,但他也不想以宮女的身份伺候紀羽。
紀雲川什麼都不想,自然沒有辦法回答紀羽。
可紀羽並不需要他回答,紀羽隻看著他笑,說:“若是孤不滿意,便在你身上烙孤的私印。至於烙在哪兒……臉上可惜了,不如就烙在這兒吧。”
說話間,紀羽將手按在了他的後腰上,一點點地摸過去找了個喜歡的位置,饒有興趣地欣賞著他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