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案(三)(2 / 2)

紀雲川根本不習慣被人這樣抱著,他感受著方才紀羽無意抓到脖子生出的紅痕的疼痛感,抬眼去看紀羽,解釋道:“我一醒來便是如此,我不知道……”

紀羽根本不打算聽他說這些,隻是斜睨了他一眼,罵道:“閉嘴。”

紀雲川止住還未說完的話,垂下眸子也沒再開口,想紀羽既然不想聽那就不說了。

左右抓都抓了,紀羽堂堂太子也不會讓他抓回去。

二人就這樣回到了東宮,明環領著幾名心腹等在門口,想著上前接下紀雲川,卻被紀羽避開。

“去準備熱水,再找一些孤從前的衣衫來給他。”紀羽冷冷留下這話,抱著人往殿內走去。

“是。”明環福了福身,也沒去看紀羽離去的身影,隻吩咐下去後親自去取紀羽的舊衣。

紀羽心中煩躁得很,瞧見紀雲川那副模樣的時候其實並沒有想那般對他,但手上動作卻比心中想的還要快,就那樣直接將人提了起來。

平日裡紀羽很少後悔,在這個時候才彆扭地嘗到那麼一絲後悔的味道。

被人綁走與變成那副模樣也不是紀雲川想要的,找到人之後怪罪紀雲川實在是沒有道理。

紀羽明白的,可就是控製不住地想,紀雲川不出去就好了,一直一直都留在東宮就好了。

這樣想著,紀羽抓住紀雲川的手腕時多用了一些力氣。

紀雲川隻感覺到自己的手腕被抓得疼,倒吸一口涼氣之後也沒出聲,隻等著紀羽抓夠了自個鬆開。

“你到李全昌那兒去乾什麼?”紀羽抓著紀雲川的手,將人帶到了備好的熱水旁,粗暴地將那本就已經被扯破的衣裙扯下,將人直接扔進了水裡。

紀雲川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這樣扔進去,一下嗆得幾乎說不出話來。緩了好一會他才緩過來,單手抓著浴桶長出一口氣,才抬起頭與紀羽對視。

紀羽一直看著紀雲川的掙紮,看他在失神之際下意識朝自己方向看來的模樣,心中不禁舒坦許多。

“他說知道一些我娘的事兒,我便去了。”紀雲川的聲音又恢複從前那般冷冷的模樣,隻看了紀羽一眼便彆過頭去。

“這樣的事不能問孤嗎?”紀羽嗤笑一聲,伸手掐住紀雲川的下巴強迫對方看向自己,又因為剛好俯視的角度瞧見了對方身上些許淤青,眉頭一皺,“這是誰打的?”

紀雲川順著紀羽的目光看去,發現是小腹上有一塊淤青,略想了想,說:“興許是小雨子抓我的時候撞到了。”

紀羽眯了眯眼,咀嚼著這個名字,問:“李全昌的徒弟?”

紀雲川點點頭,也沒打算多說什麼,他隻覺得自己是在回答紀羽的話而已。至於紀羽會因為他的回答去乾什麼,他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

紀雲川並不覺得紀羽會為了自己去做什麼,所以他覺得紀羽問這些也就隻是問問而已。

“洗乾淨,往後沒有孤的準許,不許出東宮一步。”紀羽留下這句話,便轉身離開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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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好些日子,紀雲川又穿回了男子的裝束,但隻被允許穿紀羽前幾年穿的舊衣,若是不穿紀羽的舊衣就隻能穿那些豔麗衣裙。

紀羽沒有給他彆的選擇,二者隻能選一樣。

紀雲川想著左右不出東宮,穿了太子從前的衣物也沒人抓他,便選了紀羽的舊衣。

就這樣穿著紀羽的衣袍,紀雲川在東宮裡等來了紀羽的生辰。

八月十七,秋分這日,正好是紀羽的生辰。

不過今年因為皇後瘋病纏身,皇上又重病不起,紀羽忙著監國倒是有些顧不上生辰。

紀雲川也想去歲皇後瘋了紀羽也沒過生辰,今年想也該是不過了。東宮上下也是這樣想的,所以關於紀羽生辰這件事根本沒有人去準備什麼。

直到黃昏時分紀羽回來,掃視一圈之後竟是吩咐他們去準備酒菜來。

明環一向不是過問主子之事的宮女,應下之後便張羅宮人去準備了。而紀雲川在微微驚訝之後也想轉身去給他們幫忙,以免此時要留在明顯有些不對的紀羽身旁。

可紀羽根本不打算讓他走,一見他準備離開,伸出手便將他拽到了懷裡。

“走什麼?孤總不能一個人吃這生辰的酒菜,就讓你來陪孤好了。”紀羽扣著紀雲川的手腕,看著在自己懷裡掙紮的他,不知想到什麼,額角青筋跳了跳。

紀雲川眉心微蹙後便要問對方發什麼瘋,沒想還未開口便被紀羽拽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