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占(二)(2 / 2)

紀雲川被那目光惡心得隻想吐在對方身上,可他如今根本沒什麼東西好吐的,他也沒神到想到什麼就能做出什麼。

就在這個時候,門砰的一聲被人撞開,一乾穿著青綠錦繡服的錦衣衛衝了進來,動作迅速地將紀雲翰按到地上去。隨後才見一身玄色錦袍的紀羽臉色陰沉地走進來,隻瞥了紀雲川一眼,便走到紀雲翰身旁去狠狠踩了他一腳。

“狗東西,誰許你碰孤的東西了。”紀羽這一腳踩得極狠,紀雲翰連叫都沒能叫出聲來,隻瞪大眼仿佛聲音堵在了喉嚨中,整個人仿佛出了水的魚,又在這一陣過後痛苦地捂住肚子。

錦衣衛都看著紀雲翰,紀羽也看著紀雲翰,隻紀雲川坐在床上將衣衫拉扯好,垂下眼掩去心底那點情緒。

其實剛剛紀羽衝進來的時候紀雲川是有些觸動的,好像每次都是紀羽來救他。即便他如今會屢次被人抓走都是紀羽間接造成的,可紀羽也救了他許多次,讓他心中糾結萬分。

這次也如前兩次那般心中有一瞬間為此事痛苦糾結起來,可聽到紀羽說他隻是東西的時候,紀雲川那點糾結卻被陣陣胸口抽痛與如浪潮般湧來的難過衝刷淡去。

好像他並不需要去想這些,紀羽根本不是因為他這個人如何才來救他,紀羽僅僅隻是覺得自己的東西被人帶走、被人碰了,為了那點心中難以平息的占有欲才來的。

並不是為了紀雲川。

當初紀羽讓他不要自作多情,他當時嗤之以鼻,覺得自己怎麼可能那般想。

如今看來他確實是在自作多情。

紀雲川閉了閉眼,再睜眼時已經看到紀羽站在自己麵前。

隨後一件玄色狐裘蓋到了他的頭上,隨之而來的是一句帶著不耐煩的“穿上滾出來”。

紀雲川將那狐裘扒拉下來,也沒說話,隻神色冷漠地將那玄色狐裘穿上,才按著床沿下了床。

可下了床之後他沒找見自己的靴子,這屋子又冷,叫他在落地瞬間怔了一怔。

一旁還沒走的錦衣衛瞧見他沒穿靴子,猶豫著上前一步,瞧著像是想問他用不用幫什麼忙。

紀雲川看了他一眼,隻淡淡搖頭,抬腳便朝外邊走去。

紀羽等在外邊,剛好外邊下起雪來,叫紀羽也忍不住抬頭看去。

雪是小雪,恍惚間讓紀羽想起皇後還是太子妃的時候也曾帶他看這樣的小雪。

如今想來竟已經是二十年前的事了,紀羽不禁有些唏噓,低下頭笑了一聲,才發現紀雲川已經到了自己身邊。

想起皇後時瞧見紀雲川這張臉,到底是有些掃興的。

紀羽立時黑了臉,剛想找些話來羞辱紀雲川,便瞧見他沒穿靴子踩在薄薄的雪上。

這是在乾什麼?

想凍死自己好不再留在他身邊嗎?

紀羽一想到這個可能性,心裡沒來由地不高興,看向紀雲川的眼神也變得危險起來。危險得紀雲川都有些莫名其妙,可不等紀雲川問什麼,紀羽便伸出手將人直接打橫抱起來,嘴裡邊還罵著:“你休想用死來逃離孤,孤才是你的主子,孤才有權力決定你的生死,明白嗎?”

紀雲川沒接話,隻安靜地待在紀羽懷裡閉了閉眼,一副以閉嘴不言表示抗拒的模樣。

紀羽心中更是不高興,可他又覺得紀雲川是在激怒自己好達到什麼目的。

也許紀雲川是知道紀羽的規矩的,就是因為知道才故意激怒紀羽,想要用紀羽的手殺死自己。

這般也是說得通的,紀羽略想了想,更是覺得這十分有道理,覺得就是這麼回事。

“彆想激怒孤來殺了你,孤不會殺你的。”紀羽看了紀雲川一眼,也沒管他說不說話,隻將人帶回了東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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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雲川以為紀羽回來之後會借機處罰他,甚至會將當初說的烙印付諸於行動。

可回來之後紀羽卻對他異常的好,好到紀雲川很是不解,想他們難道不是仇人嗎?

有這樣對待仇人的嗎?就算你將仇人睡了,可那也是仇人,正常人怎麼會對仇人好呢。

紀羽起先並沒有告訴紀雲川為什麼,等到第二日清晨紀雲川終於忍不住問的時候,紀羽才一副你終於願意與孤好好兒說話的模樣回答他。

紀羽說:“不對你好點,那些人都以為孤不要你了,個個都敢把孤的東西隨意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