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紀羽到他這兒來了一趟,二人坐在榻上相對無言。
紀羽十分奇怪,並不像平時那樣粗暴對他,隻是也並沒有什麼好臉色,看起來像是在生悶氣。
紀雲川才懶得管紀羽是不是生悶氣,他並不覺得紀羽生不生氣這樣的事與自己有什麼關係。即便紀羽自私地在他身上留下那樣的烙印,想以各種各樣的方式讓人記住他是紀羽的所有物。
他不想當紀羽的所有物,他覺得自己是個人,不是什麼烙上烙印便可以困在身邊的玩意兒。
紀雲川閉了閉眼,攏緊身上的鬥篷,看都沒看紀羽一眼,隻說:“殿下監國事兒多,為何還到此處浪費時間?”
紀羽看向紀雲川,見他不肯看自己,心裡頭莫名其妙的竟是有些不是滋味。這是紀羽不願意承認的怪異感覺,更不想在他麵前顯露半分,紀羽說:“孤想來便來了,何須你來多嘴。”
不說話還算和諧一些,一說起話來竟是火藥味這般重。
也許這就是仇人,這就是冤家,總歸不能好好說話的。
紀雲川冷笑一聲,也沒打算接話,隻等著紀羽坐膩了自個離去。
可紀羽像是留在此處不無聊似的,竟是坐了大半天,黃昏時分還要留在這屋裡用膳,竟還說要與紀雲川一塊兒睡。
紀雲川黑了臉,堅持著不去看紀羽,隻冷笑著說:“殿下要留便留,瞧我做什麼,我再如何不肯也是無用的。”
紀羽聽到這話也是黑了臉,一把將他拽進懷裡,罵道:“你不想與孤日日相見,孤偏要日日到你這兒來。可惜你身子還未好全,否則明夜除夕宴,孤還要帶你到王公大臣麵前去走一圈。”
紀雲川沒理會紀羽說這些瘋魔話,隻彆過頭去沒說話。夜裡紀羽留下來的時候他也半點沒打算管對方,全然當做沒有這個人。
隔日除夕的時候紀羽約莫是太忙了,大半日都沒見他一麵,他也樂得紀羽不來,出了殿門見紀羽沒給他下禁令,想著除夕宴當頭外邊該是沒什麼人顧得上他,便想著出門走走。
沒想這一出門,竟是遇上了紀雲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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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雲川有時候覺得紀家真是沒幾個正常人,皇上惡心,紀羽瘋魔,紀雲翰不僅惡心,人還傻。
若紀雲川是紀雲翰,被紀羽警告之後定然不會再來找他的麻煩了,誰能想到紀雲翰竟是還能找上門,仿佛一個一門心思隻知道找人麻煩的傻子。
方才紀雲翰尋了個紀雲川衝撞貴人的由頭,叫他跪在了雪地裡,還取走了他的鬥篷和手爐,叫他穿著夏衫跪。
除夕這會的盛京已經冷得不行,天上還下著雪,這兒又不是一般宮人會走的宮道,十分偏僻,想找個人幫幫他都有些難。
何況以他的身份與外邊對他的譏諷嘲笑,想也是沒有人願意幫他的。
紀雲川自嘲地笑了笑,伸手拂去肩上的雪,低下頭看著手上漸漸化掉的雪,閉了閉眼。
他再睜開眼抬頭時,剛好看見翠竹往這邊走來,瞧見他跪在地上,旁邊還有紀雲翰留下來的太監,眉頭一挑,竟是有些幸災樂禍。
“怎的跪在這兒?是殿下叫你跪到這兒來的嗎?殿下終於厭棄你了?”翠竹幸災樂禍地笑著,圍著紀雲川走了一圈。
“沒呢,不過我們魯王殿下說要麼跪夠了時辰,要麼叫太子殿下帶他走。姐姐不是東宮得臉的大宮女嗎?不若就姐姐去前頭請示殿下,好叫我這做奴婢的早些回去。”一旁的太監見是翠竹,諂媚地笑著說了這些話。
“守著做什麼,我去說了那殿下定然會叫他起來,你先回去吧。”翠竹笑著說了這話,揚起下巴打量了紀雲川一番,得意地瞪他一眼。
那太監想翠竹是紀羽跟前的大宮女,說的話想來也不會有什麼錯,便也放心地離開了。
紀雲川也想著翠竹想來也不敢太忤逆紀羽,便也沒有趁著人都走了動一動。
可等了好久都不見紀羽或是其他人來,等到他想著要不自己起來算了的時候,他已經凍得受不了了。
這個時候翠竹回來了,還帶著一名滿臉諂媚的太監,手裡頭似乎提了什麼東西。紀雲川抬眸看向翠竹,眯起眼想看看對方拿了什麼來,卻忽的被潑了一身的水。
原來那太監提來的是一桶冷水,翠竹回來不是紀羽叫她來傳什麼話,而是特意叫了個太監提來這冷水,隻為潑到他的身上。
但他不再有心力去想他們何至於要在這樣的雪天裡潑自己冷水,他隻感覺到身上越來越冷,那些水在他身上仿佛在緩緩化成讓人更加難以忍受的冰霜。
而此時天上的雪越下越大,紀雲川那烏黑的發與細長的睫毛上沾滿了雪,腦袋暈乎乎的,心中在此時閃過無數從前的事。
想著想著,在他意識逐漸混沌,已經分不清現實與那些無數閃過之事時,他再也支撐不住自己的身體,轟的一聲倒了下去。
倒下去瞬間,他恍惚間仿佛看見前方有人跑來,似是個熟悉的身影。
可混沌之中,他已什麼都分不清,也不想費心思去分清了。
作者有話要說:0點還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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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耽接檔文《仙尊他不想》文案:
楚雲鶴穿進一本古早狗血文,成了文中受儘折辱、眾叛親離的主角受。
起初,主角受有感情深厚的竹馬師弟,有並肩同行的好友,有惺惺相惜的宿敵,有敬仰尊重的師祖,和三個以為最尊師重道的徒弟。
後來師弟折了他的劍,好友廢了他的修為,宿敵碾碎他的元嬰,師祖斷了他全身筋脈,三個徒弟裡有兩個徒弟助紂為虐甚至殺了一心救下師尊的小師弟,隻為當那欺師滅祖第一人。
主角受在這些人手上受儘折辱,逃離數次皆是失敗,最後淪為一個幾乎沒有自我的娃娃。
剛穿書的楚雲鶴看著身旁的竹馬和好友,不遠處的師祖和眼前正行拜師禮的三個徒弟。
他心中呐喊:你們不要過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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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玨自小便是封印聖火珠的容器,後來拜入修真界第一人楚雲鶴門下,忽然發現對方是能夠壓製聖火珠的體質。
隻要靠近師尊便能緩解聖火珠對靈魂的灼燒,且對方又是修真界頭一份的美貌,他在發現當晚便生出了接近對方的心思。
於是,他處心積慮靠近,原以為會被嫌棄推開,卻一次次看見對方眼底柔軟,一次次被護在身後。
他本在日夜折磨中寒了心,卻在師尊的陪伴與回護下漸漸燃起幾分希望。
虞玨動了心,生了不該有的心思,他不再隻是想待在對方身邊壓製聖火珠,而是想要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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