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雲川不說,白安也不問,隻是守在他身邊看他對著地圖沉思。
“你是不是想要走了?”白安看著月色在紀雲川那更顯清冷的側顏,一時間隻覺得心頭一蕩。
“不是現在。”紀雲川簡短地回答他,並未多說什麼。
白安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也不再出聲打擾紀雲川看地圖,離開的時候還順道替他帶上門。
在這個山村裡居住,紀雲川也不是完全不出門的。
他不會易容這樣的事,便隻是將臉弄得黑一些,又纏上黑色布條裝作是個盲人。
山村裡的人,除了白安並沒有誰知曉他其實並非盲人。這樣也好,這樣的偽裝越少人知道他便越安全。
而他今日便拿出了平時偽裝的打扮出門去,在白安的攙扶下在村子的空地上曬了太陽,又走了幾圈想聽聽村裡有沒有什麼傳言。
這山村裡的人也不是完全不出去的,自然有一些傳言流到了這裡來。
剛好這些傳言可以讓紀雲川知道一些外麵的事情。
而坐在空地上曬太陽的時候剛好有幾名男子也同樣過來了,在那一邊嗮太陽一邊說著話。
聽著該是年輕的男子,這山村裡有幾家的年輕男子是不乾活在家準備科考的,這些人也會時常下山去買書、筆墨,順道打聽打聽盛京的一些消息。
也許這些人能說到一些紀雲川感興趣的。
因此紀雲川也沒有走,拽著白安的衣袖示意他多留一會。
白安也並未多問,隻帶著他留在了此處,聽聽看那些人會聊什麼。
“誒你說,盛京那位九千歲與皇上真的打起來了?”聲音混濁一些的男子說了這話,語氣中滿是擔憂,“也不知這樣打下去,咱們的科考會不會因此沒了。”
“不會吧,李全昌那個太監能乾什麼,而且聽說也沒人幫他,時間長了一定是皇上贏的。”另一名聲音尖一些得男子說著,語氣中滿是不在意。
“真的嗎?你可不要騙我。”混濁音男子不大相信,猶豫了一番才說了這話。
“愛信不信,肯定是皇上贏。我也不知道一個太監造什麼反,他這還不如毒死皇上再扶個宗室子來當皇帝。”尖銳音男子沒好氣地說著這話,又說起了李全昌來。
聽到這裡,紀雲川大約能知曉外邊的一些狀況了。
至於後邊的話,倒也沒必要聽下去。因此紀雲川拽了拽白安的袖子,按著他的手臂就要借力站起身來。
可就在這個時候,卻是聽見那尖銳音的男子說:“嗐,我可聽說啊,他們是為了一個男人打起來的呢!”
紀雲川動作一頓,眯起眼來,嘴唇也抿成一條線。
混濁音男子來了興趣,問:“什麼男子?我怎的沒聽說過。”
尖銳音男子說:“你個書呆子,出門就知道看一些讀書的東西,都不知道打聽打聽盛京這些傳聞!我可聽說,皇上愛慕他那個假弟弟,叫紀雲川的,後來把紀雲川給玩死了,找了個與紀雲川極為形似的男子,叫魏雲川。”
混濁音男子有些疑惑,問:“找就找了,這與打仗能有什麼乾係?”
尖銳音男子說:“誒我說你這人就不能聽我說完!那李全昌想是也對紀雲川生了齷齪心思,也想要將那魏雲川拽到床上去,才跟皇上爭了起來。”
混濁音男子還是很疑惑,語氣中更是多了幾分不信任,說:“說得跟你在人家床底似的,那李全昌一太監就算將人綁回去,他又能乾什麼?”
尖銳音男子嘿嘿一笑,壓低聲音說:“這你就不懂了吧,他們盛京那邊的人花樣可多了,便是不用那玩意,也能叫人……嘿嘿。”
說話間,兩名男子也不再坐在此處,而是站起身來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隻留下紀雲川站在原地,臉色是抹了灰都掩蓋不住的蒼白,嘴唇也有些發白,身體隻僵硬著,手還死死抓著白安的衣袖不肯放。
“徐川?徐川?你沒事吧?”白安見狀覺得有些不對,壓低聲音湊到紀雲川身旁去問了問。
“沒事,我沒事,我們回去吧。”紀雲川抿了下唇,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隻說了這話,忙不迭要往來的方向而去。
白安見紀雲川暫時不肯說,心中雖有懷疑,卻也還是帶著人回了他們住的小院子裡去。
作者有話要說:好了,收回之前說已經過了大半的話
先想個辦法物理虐一下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