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星際航行⑤(2 / 2)

周戀秋夾起一塊熱乎乎的年糕,放到張暮寒的湯裡,驚訝道:“兩千多公裡,那麼遠啊!”

這時,張暮寒眼神幽幽轉向周戀秋:“彆以為我沒看見,你夾了塊烤得最焦的年糕給我。”

周戀秋沒理他,準備要給顧心芒夾,她趕緊說道:“我自己來!”

借著爐火的一點光,顧心芒夾起一塊烤得芯兒綻開的金酥年糕。

入口,外酥裡軟,這種手打出來的糯米,配著爐火的碳香,再就上一口排骨湯,於這樣凜凜的冬日,實在愜意到皮膚的每一處毛孔都舒適地歎出熱氣,忍不住想唱一首:“茅屋為秋風所破歌啊!”

周戀秋:“是茅屋為冬風所破歌!”

顧心芒點頭:“對!東風,東風壓倒西風的東風!”

說著,她抬頭看向夜空,歪頭皺了皺眉:“衛星是不是就像這天上的星星一樣,如果送上去,我們也能在地球看到?”

聽她這個問題,鬱西川手裡的木枝條戳了戳地麵:“沒錯,天外的星球,譬如恒星太陽,能自己發出光芒,而不能發光的星球,像月亮,就通過折射恒星之光,讓彆人看見自己。”

顧心芒眼睛一亮:“那就是,借光!”

張暮寒:“誒~可是衛星本身是很小的。對了,西川,我記得之前的衛星論證研討會,你去參加過,後來你們係的教授直接被任命為空間設計院院長了,你應該比我們了解。”

鬱西川手上的木枝條在地上畫出了地球,然後是衛星。

“所謂’上得去’,就是你剛才說的運載火箭,’抓得住’也很好理解,當運載火箭發射後,衛星經過何地,地麵的觀測站可以實時監控捕捉到坐標。而’看得見’,說的是衛星能像星辰一樣發光,針對這個,當時一直想不出方案。至於’聽得見’,就是收音機電台,能接收到衛星上天後傳來的聲音。”

顧心芒點了點頭:“聽起來淺顯易懂,但是,外空的環境與地球截然不同,就拿最後那個’聽得見’來說,衛星通過無線電傳回來的聲音,也不知道會不會變調,或者發生錯亂。”

鬱西川:“所以每一個環節,都要論證無數次,實驗無數次。”

周戀秋咽了口年糕:“你們在這裡給自己出難題做什麼,現在又不是要你們交試驗方案。”

張暮寒喝了口湯,鬱西川繼續在地上畫圖列公式,顧心芒單手托腮:“雖然不知道能做些什麼,但是,如果能在天上看見一顆屬於我們自己的衛星,那種心情,是很自豪的。”

鬱西川手上的動作頓了頓,轉眸看她,烏黑的瞳仁閃爍著光:“我輩之奔赴,是上九天攬月。”

這樣堅定的目光,讓她心頭不由震撼,雖然很難,但從沒有人說過,辦不到。

“There is the way.”

顧心芒拿過木枝條,在地上畫了一條火箭飛入太空的弧線:“世上總會有路,總會有辦法。”

——

晚上回到家,已經過了半夜。

本來顧心芒能早點回來的,要不是鬱西川說值此良夜,正好帶著衛星問題探究學習,於是硬拉著她在炮台那兒研究動力學,不知不覺到了三點,她這送禮的代價也太大了。

而張暮寒在得知顧心芒隨手給他老家寄了營養品後,感動得跟喝了酒似的,抱著她差點要哭出來,開頭顧心芒覺得他太誇張了,但後知後覺心裡發酸,是他們卻讓自己明白,糧食,是那麼的珍貴。

顧心芒邊打著哈欠,邊收拾背包,最近因為忙大棚的事情早出晚歸,為了不打擾外婆,她單獨收拾出了一間屋子睡覺,外婆則笑了笑,說道:“要十七歲的大姑娘了,不跟外婆睡咯。”

長輩總是越老,越像小孩。

而小孩,則漸漸長成了曾經的他們。

突然,背包裡有什麼東西輕輕飄落到地上,借著昏暗的煤油燈,顧心芒彎腰撿起來,才想到,是今天在郵局收到的信。

指腹捏了捏,情緒發沉,如果一段親情帶來的是溫馨和幸福,她此刻就不會這麼抗拒,似乎再高興的事,在彆人跟她提到爸爸時,臉上的笑總是苦澀的。

“心芒,展信安。近日爸爸收到你的來信,方知你在外婆家竟被訂了婚,很是震怒,我已讓溫家思遠趕赴淮遠村,此子向來處事穩當,應能替爸爸解你困局。另外,恰逢年關,你與外婆多添置用品,隨信附上生活費。希望這封信寄到時,不會太晚。”

顧心芒打開信封,在掌心抖落了下,看到裡頭掉出的一張二十元錢票。

嘴角,浮起一抹冷笑。

她倒是該謝謝爸爸的錢,隻是,年關,也是她的生日,可惜,他忘了。

不過,屬於顧心芒的東西,她每一樣,都會拿回來的。

——

接下來的幾天,顧心芒和鬱西川他們,白天在工地搬磚,夜裡在大棚伺候蔬菜,此外,鬱西川真的把顧心芒當成自己的學生,一有空就抓她學習。

本來她乾完活已經很累了,還要被鬱老師抓著搞學習,身心疲憊。

大中午也不讓好好啃土豆:“昨晚的作業,鬱老師,您過目。”

草屋裡,鬱西川檢查了遍顧心芒的筆記本,點頭道:“你的計算能力很強,公式定律已經掌握得很好了,隻要運用得當,這些題目都很簡單。”

一旁的張暮寒小聲在顧心芒耳邊道:“你知道鬱西川的兩大愛好嗎?”

顧心芒小小聲回:“不知道。”

張暮寒憋笑:“第一,是做題。”

顧心芒動了動腦袋瓜子:“第二,也是做題?!”

張暮寒搖搖頭:“第二,是出題。”

顧心芒:“……”

絕望了。

“果子,結果子了!你們快來看啊!”

突然,大棚裡傳來周戀秋驚喜的叫聲,旁邊的張暮寒迅速站直身,抓著土豆就跑進大棚——

顧心芒也要去看——

“坐好。”

對麵,鬱西川神色冷漠。

顧心芒指了指大棚,以為鬱西川沒聽見:“戀秋姐姐說,結果了!”

鬱西川:“這不是算準了日子的事麼,大驚小怪。你現在是在上課學習,麻煩專心點。”

顧心芒用力捏著手裡的鉛筆,有瓜看的時候,卻被逼著學習,這心思真是被撩得發癢。

“彆轉頭,我在這裡。”

顧心芒咬牙看他,本想瞪眼,奈何鬱西川長得這副臉,實在是,又讓人生不起氣來。

“心芒!”

這時,周戀秋跑了出來:“你怎麼不進去看!走!”

顧心芒抓著周戀秋的手,抬眸,看到鬱西川的眼神。

她這回真瞪了眼回去,但雖然心裡煩躁,臉上還是笑著拒絕了周戀秋:“姐姐,我把今天中午的任務學完,就進去看,說不定一會瓜更大了!”

周戀秋站在一旁,見鬱西川在本子上迅速寫了題目,遞給了顧心芒。

“唉~”

這一聲歎氣,來自周戀秋:“鬱西川,明天心芒生日,你不會還讓她沒日沒夜地學吧?這花都結果了,人,不也得休息放假啊?”

鬱西川:“三天打魚,兩天曬網?”

他說著,眸光轉向顧心芒,嚇得她趕緊埋頭做題。

周戀秋:“鬱西川,我現在懷疑你,是不是覺得,跟心芒講課做題,很有樂趣?”

她話音一落,顧心芒陡然咳出了聲。

周戀秋又道:“你這個做題狂魔,你就是拿心芒為靶子,以滿足你的私欲,讓她接受你精神的摧殘!你這個思想行為很嚴重啊!”

顧心芒正要開口,就被鬱西川瞥了眼:“專心做題。”

“噢……”

周戀秋咬牙指了指鬱西川,氣得不知道該說什麼,他這個人油鹽不進,偏執得很,眼看著顧心芒受他“虐待”,還是做題虐待,就更心疼了:“你問過她願意麼,你就逼她學這學那的!”

鬱西川氣定神閒道:“知道為什麼學鋼琴,要從小抓起嗎?”

周戀秋被他一問,想了想,答:“小孩子,接受能力更強啊。”

鬱西川搖了搖頭:“因為等孩子長大了,你逼他學琴,可就打不過了。”

顧心芒:“……”

周戀秋:“……”

她看著顧心芒瘦弱的背影,感覺此刻的自己就像個媽媽,看著自己的孩子被迫臣服於淫|威之下!但彆說顧心芒打不過鬱西川了,就是她跟張暮寒加在一起,都不敢惹他。

這年輕人,據說從小跟人打到大。

文鬥不過,武打不過,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於是正要站起身,忽然,身前打來一道暗影。

抬眸,一張笑臉相迎,但看的不是周戀秋,而是對麵的鬱西川。

“大中午的,你們怎麼在這兒啊?”

這嗓音掐得,周戀秋翻了個白眼,“沈晴晴,大中午的,才去上班啊?”

沈晴晴瞥了她一眼:“今天周日,誰上班啊。”

說著,朝鬱西川道:“西川同誌,聽說你們在這裡做研究,搭了一個大棚。”沈晴晴邊說,雙手握著頭頂的傘柄轉了轉,晃著太陽光,搞得顧心芒都看不清本子上的字了。

“你能帶我進去參觀參觀嗎?”

周戀秋又翻了個白眼,抬手擋住眼睛:“大晴天的,你打什麼傘啊!”

話沒說完,就見一旁的鬱西川站起了身,走出草屋,朝沈晴晴道:“好。”

周戀秋:???!

顧心芒:終於走了,歇會。

周戀秋眼睛追著鬱西川跟沈晴晴的身影:“好家夥,鬱西川還幫她撐傘!”

說著,還拽顧心芒的衣袖,恨不得把她腦袋掰到身後,好看一看鬱西川都在乾什麼!

顧心芒則淡定地端起搪瓷杯喝了口茶,又從兜裡拿出一塊點心,放到周戀秋麵前:“你愛吃的綠豆糕。”

周戀秋邊撕開包裝紙,邊盯著大棚裡的動靜:“張暮寒真是狗,跟沈晴晴還有說有笑,還幫她收傘!”

顧心芒把搪瓷杯遞到她麵前:“喝口水,降降火。”

周戀秋又要開口,顧心芒趕緊打住:“彆說話!綠豆糕會噴出來的噢!”

圓圓的眼睛隻能乾瞪著。

沒一會,沈晴晴終於從大棚裡出來了,邊走邊跟鬱西川笑道:“這是時下百貨商店流行的折疊傘,撐開的時候跟長傘一樣,但收起來,骨架一折,放進包包裡就很方便了。”

周戀秋咽下最後一口綠豆糕,又開始在顧心芒耳邊嘀咕:“再怎麼折不就是一把傘麼,有什麼了不起,我上次在百貨商店看到,還要二十塊錢一把,你表姐發財了啊!”

顧心芒無聲一笑,聽到鬱西川他們從大棚裡走出來,趕緊繼續做題。

“心芒!”

顧心芒:???

鬱西川:“你過來一下。”

周戀秋:“???人家在學習呢,你叫她做什麼!剛才是誰連大棚都不讓人家進去的!”

顧心芒剛好填完最後一個數字,被他一喚,就站起身邁出小矮凳過去,周戀秋見狀,也跟著上前。

鬱西川把手裡的折疊傘遞給顧心芒:“你看看這個。”

一旁的沈晴晴雙手抱胸,姿態得意。

顧心芒剛接過來,就聽沈晴晴道:“小心點,彆弄壞了。”

“嗯。”顧心芒將折疊傘撐開:“弄壞了,表姐還怎麼還給同事啊。”

沈晴晴:??!

周戀秋:“!!!噢~原來是彆人的傘,難怪大晴天的,晃人眼啊。”

顧心芒握著傘柄轉了轉,這會傘麵折射出來的光,直接對著沈晴晴晃了回去。

“唉!彆轉了!”

顧心芒玩夠了,把傘一收,遞給了鬱西川:“我題做完了。”

鬱西川拿了過來,轉手還給了沈晴晴,她自覺臉皮有些紅,大概是太陽曬的:“這傘能防紫外線的,這太陽底不打傘,就容易曬黑。”

顧心芒豎起大拇指:“表姐思想,夠前衛的。”

沈晴晴扯嘴笑了笑,被他們一群人笑而不語地盯著,頓時自覺尷尬,道:“大棚我看完了,我還有事,先回去了。”

周戀秋擺了擺手,臉上笑容戲謔。

送走了沈晴晴,周戀秋大眼睛朝上翻了個白眼:“你這個表姐也真夠奇葩的,大晴天撐著把傘滿村子晃悠。”

顧心芒笑了笑:“小孩子過新年,也恨不得穿上新衣服滿街炫耀啊。”

張暮寒“唉”了一聲:“對,同理可得!人家高興,你就彆說人家了。”

鬱西川攤開稿紙,說道:“這回,多虧她打了這把折疊傘來晃悠了。”

周戀秋奇怪:“此話怎講?”

說罷,眾人就見鬱西川在紙上畫起了圖:“折疊傘相比普通傘,特點是折疊收納,長棍子不好收,但是把它折起來,就能讓一把傘身價翻倍。”

他手裡的筆尖迅速在紙上畫出了一把折疊傘的結構:“而且通過旋轉,骨架就能形成傘麵,折射光線。心芒,我在紙上標出了參數,你來算一下,結合速度,這傘能折射出多大的光度來。”

張暮寒:“……敢情你盯著人家的傘看,就是給顧心芒出題啊!”

周戀秋:“我真是服了你了,你出題機附身啊!”

鬱西川看著顧心芒在埋頭計算,指腹在桌上點了點:“一把傘,它合起來的時候,隔幾米就看不見了,但如果它打開來,那隔十幾米,你都能看見那把傘。”

張暮寒:“當然了,它撐開了變大了啊。”

“沒錯!”

鬱西川拿過一張空白紙,在上麵畫了一個小點:“假設這是衛星,由於運載對於質量和體積的限製,它不可能無限大,但是,我們又要在兩千多公裡的地球上,看見它。”

他一說,張暮寒眼睛頓時睜大了,手跟著發抖:“你是說!讓衛星像一把折疊傘一樣,到了宇宙上空,自動打開傘架,通過旋轉,擴大折射光的麵積!”

“沒錯!”

鬱西川眼裡少見的發光,好像那把折疊傘,在他眼裡綻開了。

“算好了。”

顧心芒把數值遞給他看。

鬱西川看了看,嘴唇抿住。

“怎麼了?”

顧心芒看他。

“不夠。”鬱西川手背抵著唇角:“還是小了,光還沒傳到地麵,就被空氣密度擋住了。”

張暮寒:“那我們增加傘架長度?”

鬱西川:“傘架長度不能無限延長,我剛才給的計算數值,已經是我了解到的,運載火箭整流罩的容積。”

張暮寒:“但現在我們手裡掌握的數據不夠,你這樣也隻能籠統計算,差之毫厘,謬之千裡。”

周戀秋:“要想知道最新的數據,除非去衛星研究院,但這都是最高機密,我們根本不可能拿到,除非……”

“我要回一趟京市。”

顧心芒眼眸微睜,看向鬱西川。

“你瘋了啊!”張暮寒站起身攔住他:“你在這裡才最安全,回京市,萬一又得罪了人,誰幫你,誰保你啊!”

鬱西川:“可是沒有最新的數據,我的理論設想根本得不到證實!”

周戀秋也站起身:“彆想了,你回不去京市的,支書也不會給你開介紹信。鬱西川,說不定研究院的人早就想到辦法了,你現在冒險回去不值得!”

鬱西川眸眼暗沉,令人神色一僵:

“我說,值得。”

說罷,鬱西川走出草屋,張暮寒急了:“你這人太偏執了!心芒,你快攔住他啊!”

顧心芒原本安靜地坐在一旁看他們爭執,突然讓張暮寒拽起了身,張了張嘴巴,對上鬱西川回過頭來的目光。

他的眼神好像在說:連你也要攔我麼?

她咽了咽口水。

想到攻略目標的好感度已經達到了70%,如果她現在一攔,豈不是要直接暴跌到底?!

而且顯然誰攔鬱西川都沒用,他認定的事情不會改變,偏執狂要是聽話,就不會發瘋了。

“我……”

她看了眼張暮寒,心裡罵道,你特麼拉我站隊乾什麼!

“我覺得,西川同誌就是想回家看看,這不是快過年了嘛,這個,想回京市的心情,我覺得,支書可以理解,對吧。”

說完,她咽了口水。

理由我都給你想好了,快去吧,皮卡丘!

鬱西川難得展眉,朝她點了點頭,轉身便往村道上走去。

【叮——】

【宿主顧小姐,係統監測到攻略目標的人生將發生巨大轉折!】

顧心芒:【好事啊!】

係統:【如果他死了,您在本世界的挖掘任務將以失敗告終。】

顧心芒:【???什麼鬼,他怎麼會死!】

係統:【人生一旦發生轉折和改變,接下來的進展就是預料之外,顧小姐,最近您在攻略目標的幫助下,科研水平飛速上升,潛力挖掘進度突飛猛進,如果這時候離開攻略目標,你的所有計劃都將受到影響。可以說是,斷崖式打擊。】

顧心芒:【呸!你的意思是,我要留下他?可是,我不能留下他啊。】

係統:【為什麼呢?】

顧心芒:【強留下他,那他對我的好感度才是斷崖式打擊!一個人的理想,比任何東西都要珍貴。】

係統電流聲沉吟了下:【宿主顧小姐,您來到這個世界,是改變原主命運,成為國家棟梁,那你的理想,又是什麼呢?】

顧心芒怔怔。

我的理想……

她抬眸,鬱西川的身影很長,很堅定,就像漫長的漂遊後,終於尋到了岸邊的光。

顧心芒低頭,看著自己捏在手裡的演算紙,寫滿公式數據。

衛星,火箭,航天,宇宙……

她來到這個世界,絕不是毫無意義的。

——

村委辦公室。

“不行!”

生產隊長蔣漢文將鬱西川返京的申請書駁回:“你這是做什麼,現在村裡一堆的事情,你跟我說要回京!”

“西川啊,”支書趙誌強抽了口煙,語氣倒是比較緩和:“你上回還跟我信誓旦旦說要搞大棚,我批了,好麼,大棚搭起來,才過多久,你就說要請假回去。”

鬱西川:“支書,隊長,我辦完事,很快就會回來的。”

趙支書:“這眼看就過年了,你一回去,至少半個月才回來,學校大樓正準備要驗收啊。”

鬱西川:“有許教授和張暮寒在。”

蔣隊長:“你不要拿彆人說事!”

辦公室氣氛一下到了冰點,趙支書彈了彈煙灰,沙著聲音開口:“最近,隔壁生產大隊的不少知青,也都有回了城,就不再回來的。西川啊,沒想到你也來給我搞這一出。我不是不讓你回,那你至少,把活兒都乾完了,咱們再走吧?”

鬱西川抿著嘴唇,固執地站在那裡,就像一棵不低頭的白楊樹。

“趙支書!”

這時,門外突然進來一道少女身影:“我叫顧心芒,是這次,跟鬱西川一起回京的同伴!”

她話音一落,就看到鬱西川投來的驚愕目光。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女人類”澆灌的1瓶營養液!

謝謝“一碗白粥”澆灌的5瓶營養液!

——

“世界的風向變了。去年氣候不大好,今年氣候很好。現在世界正在大變,不是西風壓倒東風,就是東風壓倒西風。你們讀過《紅樓夢》沒有?這句話是林黛玉說的。我們說,西風壓不倒東風,東風一定壓倒西風!”——教員於莫斯科大學對留學生講話。

“可上九天攬月,可下五洋捉鱉,談笑凱歌還。世上無難事,隻要肯登攀。”——教員《水調歌頭·重上井岡山》

2020年12月25日,“神州十號”返回艙到達韶山。“嫦娥5號”采集的月壤樣品,與“奮鬥者號”潛水器采集的海底岩石樣品,送抵教員的家鄉,以告慰他老人家的夙願。我們都記得,這是,中國人的浪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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