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孟皆說明天是他的生日,邀請許覓去參加生日會。
許覓想了想應了下來,原來為了避免麻煩他是準備放棄探索秘密這條線的,現在事關身家性命還是多了解比較好。書裡這塊兒的描寫不詳細,他看到的不是全部。孟皆想從他這裡知道什麼,他也一樣。
和孟皆聊天的功夫,祁曜的身體檢查差不多了。
祁曜不耐煩地讓他們都出去了,房間裡就剩他和許覓。
“站那麼遠乾嘛,過來。”
許覓聽話地走到他的大床旁邊,沒忍住好奇,用手摸了摸看起來很貴的大床,像摸在了棉花糖上,軟軟的。
祁曜嗤笑一聲,“摸什麼,坐著,我又沒嫌棄你。”
許覓不好意思地紅了臉,在床邊坐下,“你是要和我交待什麼嗎?”
“嗯,幫我注意著點這裡的傭人,尤其是管家,少讓他們經手我的事。還有,他們給的藥你都悄悄處理了,沈則會給你新的。也彆表現得太緊張露餡。”
祁曜神色淡然,語氣沒有一絲起伏,隻是說著話的時候眼眸深處幽冷。
許覓突然有些同情他,本該是最親的父親對他漠然不管,縱容上位的小三暗害他,還幫著遮掩。
祁曜不管是在南山彆墅,還是去國外,都身處他們精心布置的牢籠,想要好好活著都難。欲.望、利益真的能把人變成魔鬼。
“彆用那種眼神看我,做好份內的事就好。”
祁曜看著少年澄澈雙眼裡沒有掩飾的同情,心裡像堵了團棉花。
啊有那麼明顯嗎?許覓控製好表情微笑著看他:“我知道應該怎麼做了,你放心。”
“要不要推你出去走走,感覺這地方的綠化做得不錯,空氣也比醫院那邊清新,挺適合休養的。”
許覓說著看了眼窗外,大片大片的綠草地和花壇裡嬌豔的花朵,真的很讓人心情舒暢。
聽祁曜“嗯”了聲,許覓立馬跑到房門那喊人幫忙。
九、十點鐘的時候太陽的熱意已經慢慢上來了,許覓推著祁曜在綠草地上卻沒覺得有多熱,估計是在山裡的緣故。
“祁曜,你有想過以後嗎,有一天你恢複了要去做什麼?”
許覓沒指望他會回答,不回答許覓也知道答案,隻是覺得這種輕鬆的環境和氛圍很適合探討人生大事,交心長談。
“奪回屬於我的一切。”
祁曜的回答在許覓的意料之中,隻是這樣一條路太過黑暗沉重,許覓想還應該有些彆的追求的。
像書裡,主角最終得到了一切,卻失去了笑容,心一點點冰封硬化,世界黑暗無光。他成為了王者,也成為了古代帝王自稱的“孤家寡人”。雖然有很多的追隨者,但他們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小家。祁曜隻有他自己。
“你……沒有夢想嗎?”
少年人誰能說自己沒有一個夢,許覓自己從開始識字後就想,將來一定要用紛繁而富有魅力的文字編造
出可以給人帶來希望和快樂的文字。夢想自己的人生和書裡的主角一樣,有千百種可能。夢想自己的故事能遇到伯樂,呈現在大熒屏上。
這句話之後是長久的沉默,許覓低頭看祁曜,他緊擰著的眉頭好像在說這個問題很難很難。
許覓安靜地笑了笑,聲音清泠:“隻有仇恨的人生必然是無趣的,它折磨著你,逼著你前行,直到沒有前路,人也成了空蕩的軀殼。這樣的複仇,複的是誰的仇?你不是過錯者,卻活在仇恨編織的牢籠裡,罪人在牢籠外狂笑。除了仇恨,還應該想想仇恨之外你還想做什麼?”
祁曜擰緊的眉頭鬆開,彎唇一笑,聲音也褪去了寒意:“不愧是語文課代表,教育起人來一套一套的。”
許覓也笑了,好像是挺像在教育人的,祁曜竟然也沒有煩。
又推著他走了一段,許覓手有些酸了,提議回去,祁曜卻讓他推著去不遠處單獨的一座小樓。
小樓的門是鎖著的,許覓疑惑地看祁曜。
“踢。”
“啊?”
許覓睜大眼睛。
祁曜又重複了一遍,許覓才敢伸腿踢門。他現在是個窮鬼,這門看著挺貴,萬一要他賠就欲哭無淚了。
門鎖不是很結實,許覓這種瘦瘦弱弱的踢了三四腳也開了。裡麵像是很久沒有人進去,有很重的灰塵味。
“這是……”
裡麵堆滿了兒童娛樂設施,和很多的小玩具。
“我小時候的娛樂房,每次和媽媽來這裡度假,我都會來這。後來,就沒來過了。”
祁曜望著鋪了層灰,顏色黯淡的滑滑梯、旋轉木馬等,麵無表情地說。
“你不是問,我的夢想是什麼嗎?”
他說著偏過頭去看許覓,許覓還處於小小的震驚之中。
這裡都堪比一個小型遊樂場了。
“和這裡有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