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陽光暖暖地灑進室內,許覓一睜眼就看到祁曜靜美的睡顏,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白嫩的臉蛋,許覓嘴角不自覺地上揚,很久沒有睡得這樣安心了。
正要收回手,祁曜不知道什麼時候醒過來了,一把抓住他作亂的手,眼眸黑幽幽的。
對上他的眼眸,昨晚的記憶回籠,許覓臉頰染上緋紅。昨晚,他倆都不自覺地迷亂了,差點突破最後一道防線。
祁曜輕輕咬了下他的手指,微勾著唇打趣:“一大早就不老實,欠收拾?”
瞪了他一眼,許覓大力抽回手,從床上坐起來斜睨著他,很嫌棄的:“臟不臟你。”
祁曜又抓住他被咬的手聞了聞,微笑著:“很香,想再來一口。”
許覓想說臟話了,伸腳踹了他一下就要爬下床,卻看到祁曜縮著身子,皺著眉有些難受。
剛剛好像踹到個硬硬的東西......不會那麼巧吧?好像也沒用很大力,也不會很疼吧?
想是這麼想的,在思考之前許覓就坐回去,掀開被子俯身查看了。
“哎很疼嗎,對不起。”
許覓看他捂著那個部位,愧疚地小聲說道,又不知道怎麼給他緩解。
“也,也不是很疼。”
祁曜抽著氣,空出一隻手去拉被子,不想被許覓看到狼狽的樣子。
他越是這樣越讓許覓覺得嚴重,也顧不得羞恥了,“你彆亂動了,我幫你揉揉。”
說著就掰開他的手,自己把手探了過去包裹住,這還是他第一次碰祁曜這個地方,比看到的還要恐怖。昨晚任由祁曜怎麼說,他都沒心軟,一大早倒是主動了。
祁曜發誓他真沒想讓許覓這樣,他現在整個人都僵住了,愣愣地看著許覓,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
許覓的臉也是爆紅,套了幾下感覺一手快要包裹不住了,又勉強繼續套了幾下,抬頭看祁曜,對上他驚愕的目光,許覓感覺自己要燒起來了。
“不,不疼了吧,啊?”
許覓把手背到身後,看著他有些結巴的。
祁曜愣愣地看了他一會兒,“不疼了。”本來也不疼,他就是想逗逗阿覓。
“那我去洗漱了,你也快起來吧,說好了去看祁爺爺。”
許覓快速說完,逃也似的小跑著去了洗手間。
祁曜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視野內,拿過許覓的枕頭蓋在臉上,胸腔震動著,低低的笑聲被枕頭阻擋了大半。
許覓出來就看祁曜臉通紅通紅的,以為他是因為剛才的事不好意思了,強裝鎮定地走過去說:“也沒什麼,疼就要說出來,快起床吧,我去做早餐了。”
祁曜憋著笑,很認真地點點頭,爬下床往洗手間去。
吃過早餐,許覓和祁曜一起去拜訪祁爺爺,祁斯銘被逮捕後,祁家就隻有祁爺爺住著了。
他們到的時候,祁爺爺在花園裡曬太陽,品茶。桌上擺了兩杯茶,一杯他的,一杯不知道給誰的。
遠遠地看著他的背影,就透著股落寞。
許覓抬頭看了眼祁曜,握著他的手加重了力道。
祁曜低頭對他彎了彎唇,“過去吧。”
“祁爺爺,上午好。”許覓笑著道,“給您帶的芒果蛋糕。”
祁爺爺看到他倆,眼眸亮了些,臉上也有了笑容。
“快來坐。”他笑著招呼,“小劉,去拿水果。”
“你們兩個,可算記得來看看我這個老家夥了。”
祁爺爺一邊拆蛋糕,一邊笑著抱怨著。
“阿曜啊,小許還知道給我帶個禮物,你就空手來的?”
祁爺爺打趣道,眼底皆是笑意。
“阿覓的禮物就是我的禮物,一樣的。”
祁曜厚臉皮地說到。
祁爺爺一陣無語,乾脆低頭品嘗蛋糕,“小許的手藝真不錯,比小陳還強點。”小陳是祁爺爺聘的廚師。
“您喜歡就好。”
許覓笑著道,看到祁爺爺健健康康的,他也挺高興。
如果當時沒有及時發現真正的凶手,現在的祁曜會變成什麼樣子,許覓不敢想象。
閒聊了一會兒,祁爺爺提到了祁斯銘。
“你爸你也不用管他了,隻是祁氏,是我們幾代人的基業,阿曜,爺爺希望你能扛住這個壓力。”
祁爺爺聲音有些沉重,精心教養的兒子,走到了這步,說不心痛是不可能的,但是做錯了就該接受懲罰。
“爺爺您放心。”
祁曜鄭重地保證,祁氏枯朽的根須被清除,未來隻會更繁盛,他有這個信心。祁氏不僅僅是祁氏,還包括著溫氏,都是他的責任。
“阿曜長成大孩子了,爺爺放心你。”
祁爺爺感慨道,又看向許覓。
“小許,爺爺要向你道歉,當初誤解你了。”
“也不算誤解,祁爺爺。”
那時候,隻能說老人家的眼力足吧,許覓對這些沒什麼怨言。
“以後啊,你和阿曜好好的,阿曜一個人太孤單了,我舍不得。”祁爺爺的眼神充滿了慈愛,聲音溫和,“阿曜脾氣不好,但是心是好的,爺爺拜托你多教教他,阿曜會改的。選擇了一起走下去,就要彼此扶持。”
祁爺爺停下來換了口氣,繼續說:“阿曜,你要永遠記得之前的悔痛,珍惜現在有的。機會,從來不等人。”
祁曜和許覓聽得皆是鼻子一酸,認真地應了下來。
“祁曜,祁爺爺的身體,到底怎麼樣了?”
從祁家出來,許覓問到。
“情況不是很好,我已經很滿足了,謝謝你阿覓。”
如果不是你,我早就失去了他。
“不用謝,我們之間說好了不說謝謝的。祁曜,我為你做的,都是因為喜歡你,你要努力對我好,讓我更喜歡你一些。”
許覓眼眸彎彎,如皎潔的月。他能邁出多少步,取決於祁曜的態度。
祁曜輕輕揉了揉他烏黑柔軟的發,“阿覓,你讓我覺得自己很幸運。”
曾經他的世界是灰色的,向黑暗靠近,許覓伸出手,將他拉向了光明的一端。並不是現實變得更美好了,而是他的出現,讓他看到了美好的一麵。
微風輕拂,陽光正好,有你陪我,真好。
兩人一起去了祁氏,祁氏的董事長兼總經理入獄,祁氏需要新的領頭人。
現在競爭最激烈的是孟婉茹和祁曜二人,在此之前,祁斯銘已經把名下的股份轉給了祁煥,原本是他和祁曜一人一半,祁曜拒絕了。
明麵上看,孟婉茹加上祁煥的股份,基本上和祁曜所持的持平。她私底下又和不少股東串通好了,所以在會議室外碰上祁曜時,她挑釁地衝他一笑,顯然勝券在握。
“阿曜,等下可要讓讓阿姨。”
孟婉茹笑著道。
祁煥眼神很冷,許覓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他的恨意,視線觸及他垂在身側動不了的那隻手時,許覓明白了。
董事會議準時召開,在有意競選的人分彆發表完講話後,開始投票。
孟婉茹勾著唇,和幾個董事視線交彙又錯開,“該公布結果了吧。”
負責記票的公證人員正要點頭,會議室的門被敲響。這個時候,怎麼會有人來打擾?大家麵麵相覷。
“哪位是孟婉茹女士?”
穿著警察製服的幾人走了進來,滿臉嚴肅。
孟婉茹笑容僵住,眼眸閃了閃,強自鎮定的:“我是,怎麼了?”
“根據調查,你涉嫌故意殺人,跟我們走一趟。”
警察嚴肅地說到,並出示了證件和逮捕令。
“怎麼可能,你們搞錯了吧?”
孟婉茹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們,他們什麼時候開始查她的,她怎麼一點風聲都沒聽到?
“跟我們走一趟。”
警察麵無表情地重複。
“你們瞎說什麼,我媽什麼都沒做,你們憑什麼帶走她?”
祁煥氣勢洶洶地擋在孟婉茹身前。
警察看了他一會兒,“你是孟婉茹的兒子祁煥?”
“是我,怎麼了?”
祁煥不明所以,還是擋在孟婉茹身前沒有動。
“你也跟我們走一趟,據調查你同樣涉嫌故意殺人,還有綁架和誹謗。”
警察確認了身份後說到。
祁煥措手不及,麵容顯然有些慌亂,“胡說什麼,我什麼都沒做過!”他大聲說到。
好像是聲音給他壯了膽,他麵容鎮定了些,“我和我媽什麼都沒做過,你們說話要負責任。”
“跟我們走一趟,我們不會冤枉一個好人。”
為首的警察麵容嚴肅,一板一眼地說到,他身後跟著的人立馬上前快速銬住祁煥和孟婉茹。
孟婉茹母子當眾被警察帶走,會議室裡陷入詭異的沉默。
祁曜勾著唇,輕敲兩下桌麵,沉聲到:“繼續。”說著掃了眼公證人員。
公證人員被他的氣勢震懾住,下意識地就念出了統計的結果。
“各位都聽到了,以後祁氏的董事長是我,同意聘請我為公司總經理的,舉個手吧,我們乾脆點。”
祁曜笑著看他們,在每一張臉上都停留了會兒。這些人裡,總有人要離開公司的。
不出意料,祁曜成了祁氏集團新的董事長兼任總經理。
“以後,就請各位多多關照了。”
祁曜勾著唇,不急不緩地說到。
許覓在他的辦公室裡坐著等他,見他進來,立馬起身過去,“怎麼樣,順利吧?”
祁曜伸手把他攬入懷裡,親親他的額頭,“阿覓,我終於做到了。”